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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偶遇
    中年人确定酒香来自徐阳这桌,就对身边那位老者使了个眼色。

    老者也是精明之人,立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于是起身来到徐阳的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下。

    “这位兄弟,你这酒,少见啊。”开门见山,老者本身就是武林中辈分极高的人物,对于一个寻常人没必要太过于客气。

    徐阳并没有搭理他,反正自己不想抱这条粗腿,或许将来还会有敌对的可能,没功夫浪费时间。

    老者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给面子,脸上便有些挂不住,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位小友,你这瓶酒我家主人很是喜欢,这是给你的酒钱。”

    这一锭银子有十两,若是放在帝都之外,怕是能摆上七八桌上好的酒席,别说一小瓶酒了,就是整坛的五花酿也不过三两银子而已。

    但是现在的徐阳缺银子吗?

    别说先前就给了展彤二十多万两的银票,就是现在,自己的随身空间里还躺着十多万两的现银呢,再加上一部分还没能来得及兑换的珠宝首饰,虽然不能说是富甲天下,最起码不至于为了十两银子低头。

    徐阳看都不看那锭银子,又嘬了口酒,叹了口气,对老者言道:“此酒,乃是晚辈从家乡带来的,离乡久矣,偶有乡愁,只能靠这杯中物聊以慰藉而已,十两银子,怎能解我思乡之情,前辈莫提、莫提。”

    又碰了个软钉子,以瘦削老者的身份,自然不会做出抢人东西这种无谓的行为,虽然生气,但却有没办法发泄出来,让老者心中十分难受。

    重重地哼了一声,老者又摸出一锭大银,同样再放在桌子上:“不知二十两纹银,够不够慰藉小友的乡愁?”

    徐阳看了一眼,笑道:“这确实不是银子的事情,实在是……”

    “砰!”又一锭金子被老者拍在了桌子正中。

    徐阳眼睛顿时亮了,一把搂过一金两银三锭金银,虽说不缺钱,这点金银放到后世,起码也能值个十几万,就换一小瓶自己已经喝过的酒,凭啥不换?

    更何况,那老者满面怒气,随时可能爆发,这老家伙,可是不次于张召重的一流高手,平白为了一瓶酒得罪了他,实在不智。

    好吧,说白了,就是徐阳贪财……

    老者又重重地哼了一声,他之前就想好了,若是对方还不识相,哪怕担着主子的责骂,自己也要下手把这个家伙打个半死。

    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贪财,看来之前的所谓乡愁,也不过就是为了用来抬高酒价的手段罢了。

    不大不小上了个当,老者如何不气。

    不过主人的事还是最重要的,老者拿起酒瓶,就送到了中年男子的桌上。

    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然后才另找了个干净的杯子,替中年男子倒上。

    此举貌似很不敬,然而中年男子和两个守门的侍卫却貌似习以为常,理所当然一般。

    老者如此身份的人,都必须给中年人试酒,徐阳冷眼观看,更是确定了中年男子的身份。

    此地不宜久留。

    扔下一块碎银子,叫道:“小二结账!”

    然后就起身准备离开这间食肆。

    然而在门口,却被之前那两名年轻侍卫拦住,两人只是各进了一步,隐隐就堵死了徐阳所有前进的道路。

    除非强行撞开他们俩,不然根本别想出门。

    徐阳回头看看那中年男子和老者,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老者还在生气,并没有出面解释的举动。

    反倒是身份最为尊贵的中年人,对着徐阳笑了笑,温言道:“有美酒,却没有对饮之人,何其寂寞,我看尊驾也不像是市井之徒,却为何故意装作如此市侩,不愿接近我等?来,能饮一杯无?”

    既然走不了,徐阳便不走了。

    本来嘛,论起先来后到的,也是自己先到这食肆的。

    虽然先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不愿意过分接近,然而事到临头,徐阳倒也不怕什么。

    对方客气,徐阳也不好意思挂脸色,也只能笑着对中年男子言道:“只怕是老人家不快,因此不敢叨扰,既然兄台如此客气,再客套倒是小弟的不对了。”

    说罢,走上前去,一屁股就坐到了中年男子对面,拿起酒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五花酿。

    老者一见徐阳如此托大,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刚要起身斥责,却被中年人一个眼神制止,只得强压心头怒火,埋头吃菜。

    徐阳浑然不觉一般,一口一口小饮着杯中美酒,别说,喝别人的酒,就是痛快!

    时不时还夹点菜吃,刚才虽然已经吃得七八分饱了,但是多吃几口也是赚来的。

    中年男子见徐阳只管吃喝,并不理会于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甚为有趣。

    在他的位置上待了十几年,什么样的马屁没有听过?见到他的人,个个都战战兢兢,唯恐一句话说得不对就祸及满门,即使是兄弟姐妹,见面也是生疏远多于亲密。

    相反眼前这个家伙,先是敲诈了自己手下一笔钱,现在又占着便宜,喝着自己高价买下来的酒还怡然自得,当真是世上少有的厚脸皮。

    中年人看着徐阳越看越好奇,对于美酒倒是不在意了。

    他什么样的美酒没有饮过?眼前的美酒虽然算是不错,但不过只是较为少见,并非什么琼浆玉液。

    然而眼前这个对自己满不在乎的人,不仅可以说是极为罕见,甚至可以说生平仅见了。

    虽然有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缘由在先,然而他平素微服私访也是常事,平常人见自己气势,多半也知道自己是身份尊贵之人,不管是有求于自己,又或者是敬畏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任何人会在自己面前如此肆意妄为。

    “这位……这位兄弟。”中年人似乎平时从来没有这般称呼过别人,并不习惯,然而第一次用,倒也颇感新鲜有趣:“这酒,似乎是我刚买下的,这位兄弟怎么不问过我这个主人,便自行随意饮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