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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三)回家吃饭
    傍晚:,川抬手看了看表。&bsp;客人吃完饭,续上楼休息了。两位经理看过客人,送上了粽子,也早早离去。川在大堂里静坐着,有些累了。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谢幕了。

    嘀嘀嘀,手机响起,川抬手一看,是白丽丽的短信。

    “你在哪儿?”

    “我在大堂,客人都安顿好了。”

    嘀嘀嘀:“那你上来坐会儿吧!”

    “不了,时间还早,我要回家一趟!”

    嘀嘀嘀:“噢!还回来么?”

    “没准,晚了就不回来了!”

    嘀嘀嘀:“家住得远么?”

    “不远,就在广场南边!”

    嘀嘀嘀:“回去看完父母,可以过来聊聊么?”

    “你不累?”

    嘀嘀嘀:“不累,现在休息太早了!白天带团没时间聊,要是你太累了就算了!”

    “我先回家把鸡送过去,再拿点药酒来给你擦擦脚。”

    嘀嘀嘀:“噢,好啊,什么药酒?”

    “我爸自己泡的,很好使!”

    嘀嘀嘀:“那我等你。对了,晚上能带我去广场么?”

    “看天气吧,现在外面下小雨了,晚上要是雨停了可以去走走。”

    嘀嘀嘀:“好吧,估计会停的,我看云快散了!”

    “不聊了,我先走了!”

    嘀嘀嘀:“好吧,我路上小心!”

    川拿起包走出了大堂正门,外面的雨细而柔,就好像头顶着一个加湿器。他转头向南,往家走去。

    院门开了,川人未进,声先来:“爸!妈!我回来了!”

    川的妹子先从屋里跳了出来:“哥,你回来了!”

    个头只比川小半头,一头绣,面色白润,梅比川小五岁。现在还在上学,兄妹俩的感情一直很好,梅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儿,很小就跟着哥哥一起做家务了。川上团有段时间不在家里,偶尔回来几次,也正好赶上梅不在家。今年听母亲说老哥要回来,早早就跑回来等着。本以为饭点一过,老哥不回来了,刚要吃饭,一听屋外老哥回来了,放下筷子就冲到院中,一把抱住了川的肩膀。

    “哥!你咋这会儿才回来。我和妈把菜都热了两遍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开吃了!”

    “这不晚餐时我们经理过去看客人了,我也不能走,把客人安顿好了,我马上赶回来了!怎么你们还没吃么?”

    梅一边挽着川的手往屋里走,一边说:“没有,老爸老妈说你要回来,一直等着呢!快进屋吧!”

    “哟,大川回来了!”母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满脸笑容地问着川。

    川扔下背包,先给老妈来了个拥抱。

    “妈,我回来了,唉呀,想死我了!都快半个月没见了!”

    “可不是么,你爸天天在家念叨你!吃饭没?”

    “在饭店抽空吃了两个小馒头,多的没吃。妈,我爸念叨,那您呢?”

    梅没等老妈张嘴,一边躲到老妈身后,一边抱着老妈的双肩半撒娇地说:“妈?妈比爸念叨得还厉害呢!你那屋一天擦两遍,你说妈想不想你!看,今天这条大鱼老妈炖了大半天了,我口水都咽下去一脸盆了都没让喝口汤,你看看你,嫉妒死我了!”

    母用手指点着梅的头说:“你个馋丫头,谁说不让我吃了,那大半块鱼子进猫嘴里了?快去搬椅子,咱们开饭了!”

    川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冲着坐在沙上正假装没事抽着烟的老爸叫了声:“爸,我回来了!”

    父马上起身,来到饭桌前,挥着手说:“回来啦!回来就好,去洗洗手,先吃饭!”

    川从地上的背包里取出了在卓资山下买的烧鸡,递到老爸面前:“爸,你看,你爱吃的烧鸡,今天上午在卓资山买的。晚上陪你喝两盅!”

    “唉,这东西好啊!这比街里买的烧鸡地道,嘿,老婆子,瞧见没,我儿子给买的!唉呀,这在外边跑来跑去,还想着你爹,谢谢啦!”

    川把外套一脱,随手扔在沙扶手上,转身从酒柜上取了凉水壶灌了几口白开水后说:“谢啥,这不正好去哪儿呢么!哪次不是给您带回来一二只!”

    母把热好的菜端了上来,梅按老妈的示意,从厨房拿了两瓶啤酒和三只酒杯,也回到了桌前。一家落了坐。川把鸡撕开,先把鸡头连着脖子递给了老爸,又揪了条腿递给了老妈,然后把翅膀掰下来给了梅,自己抓了一大块鸡皮坐出来。

    “来,爸、妈,丫头,好容易一起吃饭,先喝一口!”

    “欢迎老哥回家!”梅一边啃着鸡翅膀,一边举着杯。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不喝酒,端着杯白开水光看着这兄妹俩笑个没完。

    “嗯,来,先吃,跑了一天了,先吃上再说!”父跟川碰了一下杯,大大地嘬了一口凉冰冰的啤酒,然后直接把鸡头填到嘴里用力地嚼了起来。

    “来,别光吃鸡,尝尝妈做的鱼!”母自己一口没吃,夹了一大块鱼肚子上的嫩肉放到川的碗里。

    “妈!你就知道向着哥,那儿肉好吃,咋不给我啊!”梅有点嫉妒地喊到。

    “臭丫头,你急啥,能没你的啦还?”母又夹了块鱼子给梅递了过去。“你哥这不刚回来嘛,你要想吃,妈明天再给你做!”

    “嘿嘿,妈还是疼我,我的比哥的好多了!”梅调皮地边吃边笑。

    川知道自己这个老妹儿打小就爱吃鱼子,所以每次家里吃鱼都把鱼子留给她,不管多还是少。他大大地咬了一口老妈夹过来的鱼肉,低头往外吐着刺。

    父一边慢慢嚼着鸡头,一边看着川,问道:“大川,这个团还有几天完?”

    “噢,爸,这是第三天,还有两天就送团了!”

    “那送完了还有团么?”

    “暂时没通知呢,不过送完这个团,我想歇几天,连跑了这么多天了。”

    “嗯休息休息吧,看你头也长了,胡子也多了,回来好好洗个澡,把头理一理。下周家里想刮刮腻子,你要回得来的话,给搭把手收拾收拾!”

    “行呢哇,下周几弄?”

    “看周四哇,邻居你段叔说过来帮着给改改线,改完线就刮。”

    川又眼老爸碰了一杯说:“改啥线?”

    “把你妹那屋的墙上加两个插座,再打个眼儿,下个月咱家想装个线呢。”

    川停了一下,再瞅瞅梅。梅冲川微微地点了点头。

    “噢?咱们家安电脑呀?”

    “唉,你爸二个月前就想装了,这不正好搞活动,花几百包个月,还送两部手机。正好你妹现在想学电脑设计!”

    “唉,好事好事,梅子其实真就需要个电脑了,装电脑我出钱了!回头哥给你找个人好好装个系统,把你想要的什么d、photoshop什么的都给装上,这不愁设计不出好东西来了!”

    “嗯,谢谢哥!”梅拿着手里的半只鸡翅膀跟川碰了一杯。

    母边给川夹菜边说:“唉,电脑钱不用你出,你爸都准备好了!到时你回来干点力气活就行了,你那点钱,快留着自己买点像样的衣服吧,瞅你现在,衣服都掉色了,换点新的吧。把你那鞋也换换,天天穿着跑这儿跑哪儿的,跟儿都磨偏了!”

    川把酒杯往旁边一放,挺直腰说:“妈,这钱我能出,这几次上团赚了不少呢,给我妹配电脑算啥,我出了,你们别管啊!”

    父又给川和自己倒满了酒后说:“嗯,你小子有钱!刚赚了几个大子儿就觉得自己有钱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钱咋赚的?受苦受累的,买个电脑就全搭进去了,别跟你老爹这逞能啊!”

    川更正经地说道:“唉爸,你还真别小瞧我了,别说装一台电脑了,带你和我妈去趟海南都有富余。你就别管了,再说要我找人给攒个机子,比您买个品牌机子还便宜,还好使呢,你们又不懂电脑,快别管了!”

    “唉,到时再说哇,先吃饭,你看你妈那儿都没咋吃,尽给你们夹了!”

    川一看,老妈真的把她面前的菜夹过来好几筷子,自己碗里还没见着多少菜汤着呢,于是赶紧催老妈吃饭。

    四口人一边吃一边聊,家常里短的什么都说,川讲的最多的,还是上团时生的事情,有趣的事,无聊的事。梅也跟着乱搭话。说话最少的是父,听得多,说得少,偶尔差几句话,然后自顾自地喝着酒,可耳朵里还是一直在听着川的事。母把好菜都夹给了两个孩子,又把大鱼头分给了老头子,自己只夹着面前的蒜苔和茄子边吃边问川一些事。

    梅趁老爸上厕所,老妈去厨房端汤的间隙小声对川说了件事:“唉哥,跟你说个事,我大前天看见玲玲姐来咱们家了!”

    川嚼了一半的菜,立刻停下嘴,扭头小声问梅:“啥?你说的是她?她来干嘛?”

    “我刚和同学去完批市场回来,拐过街口就看见她站在咱家门口那儿,好像在等你,当时爸妈出去买菜没回来,家里没人。”

    “你们说话了?”

    “说了几句,她本来看见我了就要走,后来被我叫住了,我心里也正想咋了她来了!我以为你们俩那啥,又好了呢!”

    “没有的事,你和她说啥了?这事爸妈不知道哇?”

    “当然不知道了,我问她是不是找你,她就问了问你在不在家,啥时回来。后来我告诉她你在上团呢,完事她就走了。我问她要不要给你留啥话,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临走时说让你回来后给她打个电话!”

    川默默地听着梅的讲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喝着手里的啤酒。

    梅侧脸看着川的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哥,你和她是不是又开始了?”

    川摇摇头低声说:“别乱说,没有的事,早都过去了,谁知道她想干啥,我今天上午在市碰见她了。”

    梅吃惊地问:“啊?!啥事了这么巧,你上团还能碰见她,她找你的?”

    “不是哇,在中午吃团餐的地方碰见的。她好像要说啥,后来没机会说,就这么散了。”

    “唉,哥,你到底咋想的,我咋感觉玲玲姐还想跟你好呢?!”

    “打住,没那可能!你快别乱说,最重要的是别和爸妈提任何关于我俩的事,听到没?!一个字都不能提!”川很严肃地警告着梅。

    “噢,我知道了,其实我觉得玲玲姐也挺可怜的,你咋就。。。&bsp;。。。”

    没等梅把话说完,川朝她一瞪眼儿,吓得梅把后半句话又给咽回去了。正在这个时候,厕所冲水马桶一响,父一手拉着裤链,一手着着门出来了。

    川示意梅不要再提刚才的事,梅知趣地起身把不用的碗盘摞起来,收回到厨房里去。父和川一边坐在桌前喝着母给做的鱼肚汤,一边聊着。川跟他爸要了一盒烟,抽了两根,两个人分着抽了起来。父随手又递给两盒,说:“给,又没烟抽了吧!拿上!没事少抽点,抽多了上火,本来跑路就爱上火!”

    “噢,正好‘断粮’了,回来还没顾上买呢。那我拿上了!省得还得跟别人蹭烟抽!”

    “自己有钱自己买,别老抽别人的烟,有烟能分就分着抽,没烟能忍就忍着点少抽,没干那到久打徘子(比喻到外要烟抽)的事,丢人!”

    “没!只是抽了全陪一二根罢了,没到处乱要烟的。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呢!”

    “那就好,咋家绝不干那低三下四的事!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根烟可以哥们分着抽,但绝不伸手跟人家要东西,自己有的自己用,自己没有的从不去想,你那赚钱也是,能赚的赚,不能赚的别去哄人、骗人,咱可以没钱,但别赚那黑心钱!”

    川心想:唉,老爸子一辈子是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的主儿,骨气到是挺硬,可结果呢,又能处下多少有用的朋友,都让他这劲给顶跑了。到是老爸这股子硬气劲一直还是自己最佩服的。

    “川儿,今年干完了,以后还想干导游?”父静了一会,突然问川。

    “看哇,先把今年干完再说,我们陈总跟我提过年底想让我去做销售,我还没想好。”

    “做销售也不是长久的事吧,想没想过换个工作,找个稳定点的。”

    “唉,啥叫个稳定的活?搞我这个专业的,还能干啥?”

    “那你就想这么伺候人伺候下去?”

    “也不想哇,但现在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能干的不是!?”

    “啥叫没别的干的,你又不缺啥,老这么跑来跑去的,看人嘴脸,受人冤气,你能受得了?”

    “再说哇,也许有好机会做别的呢!”

    “要是有机会进个事业单位,你去不?”

    川抬眼看着老爸,定顿一小会儿后坚决地说:“不去,让我进机关坐办公室,天天喝茶看报纸,我才不干呢,我宁愿干导游也不去那地方!”

    “可这种工作稳定不是!”

    “稳定是稳定,但我受不了机关里的那股劲,阴森森的,男人看着不像男人,女人看着不像女人!我宁愿自己干也不跟他们打交道!”

    “唉,你还年轻,不知道稳定有多重要!”

    “是啊,正是因为我还年青,还有劲闯,所以我才不想到那种地方浪费自己的精力。唉,爸,这事以后再说哇,我现不想谈这个事!”

    “噢,你看哇,路是你自己的,走好就行了,只是你妈天天替你担心的!”

    “我知道,以后我会让我妈放心的!噢,对了,爸,一会把你的药酒给我装点!”

    “咋的了?你哪伤了?”

    “没,不是我伤了,我的全陪上午在沟里把脚扭伤了,肿得老高,晚上我拿点酒给她擦擦去。”

    “拿哇,那有一小瓶的,不够再倒点!”

    “我一会儿看吧,够了就不装了!”

    “那你一会还要走?”

    “嗯,还得回酒店!”

    “那晚上回来住不?”

    “估计不回来了,社里给定了房,明天早上早早就走了!”

    “那一会快跟你妈多聊聊,你妈就盼着你回来呢,这刚吃顿饭就走,你妈心里肯定又不好受了!”

    “噢,那我这就过去!”

    川端起剩下的碗,到厨房跟老妈边收拾聊去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