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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扶苏的无奈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赢高是再明白不过的。于是正当大秦的朝臣们以为赢高已然华丽的登上了大秦的舞台,成为了第二个能够上朝议政的皇子,此时又恰逢扶苏被贬至上郡,他一定会参与到大秦未来帝皇的争夺中的时候,赢高的表现却和他们预料中的大相径庭。

    始皇帝将他封为郎中,无非是想要让他积累一些大秦朝堂上的经验,但是众人发现赢高这个家伙好似并不领情,每逢朝堂议事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朝堂散去后比任何人跑得都快,丝毫没有一丝想要超过自己的兄长扶苏的样子。

    赢高如此做派,也是将对他寄予了不少期望的冯劫,冯去疾父子气得够呛,身为右相的冯去疾甚至亲自到了赢高的府上,苦口婆心的规劝了一番,直言赢高应当利用好此时的时机,让始皇帝对他更为看重,无奈赢高依旧我行我素,冯去疾气愤之余,自然也不再相劝。

    赢高这样做,自然有着他的目的,通过扶苏遇刺之事,虽然赵高和阎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自己的反击却是将他们给得罪的狠了,所以这一段时间是赵高和阎乐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最佳时机,如此表现,不但是麻痹敌人,更是保护自己,赢高对于那储君之位可是并没有什么兴趣,能先安然的活着才是王道。

    这样的表现中,一个月悄然而过,在这一月之中的朝堂议政时,始皇帝也曾旁敲侧击的提点赢高,但他仿佛又成为了之前的那个木讷的皇子,只顾装傻充愣。

    正因为如此,一月之内,阎乐并没有找到什么治理赢高的办法,而赢高却看出了许多东西,比如说哪些朝臣是唯赵高和阎乐马首是瞻的,哪些又是李斯的门生,哪些是蒙氏一族的簇拥,哪些和自己的岳父走得比较近……

    赢高知道,赵高早晚都不会放过自己,他只有快速的掌握了大秦朝堂上的一切信息,才能够在之后和他们的斗争中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战斗力。

    这一个月中,对于赢高来说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之前被刺杀后险死还生的扶苏终于近乎痊愈了。

    扶苏痊愈,作为刺杀事件目击者的赢高自然依旧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了扶苏的府中,对于扶苏,他依旧有着不少的话要说,之前要不是跟着扶苏为了提醒他,自己也断不至于险些被诬陷成刺杀的主使,但以赢高的性情,从哪跌倒的就要从哪爬起来,这事要是不能亲口告诉扶苏,就是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兄长此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着扶苏依旧有些苍白的面色,赢高也是一阵唏嘘,这大秦皇帝的长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弟弟此番来的正好,听闻此番遇刺你险些受了牵连,为兄深知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不然到了上郡,我亦是寝食难安。”

    赢高不得不承认,扶苏的性情的确是忠厚,事事都替他人着想,若不是做事太过一根筋,的确也能算是个不错的帝皇。

    “去往上郡之事,兄长如此重伤,何不像父亲请命……”

    赢高说到这,扶苏便是一伸手止住了赢高的言语,之后看向北方道:“父亲既然已经下令,又怎能推三阻四,父亲乃是这天下的帝皇,我等生为人子,又怎能不尊号令。”

    显然,遭遇了一次刺杀并没有让扶苏在性情上有所改变,对于自己的父亲,他依旧充满了希望。

    为了不让大秦的命运在扶苏的身上重蹈覆辙,赢高只得是把牙一咬,看了看四下无人,凑到扶苏的眼前,一反常态的一脸严肃道:“兄长可知,若不早做准备,我大秦危矣!”

    赢高此言一出,扶苏登时就变了脸色,一把抓住了赢高的衣襟,低声道:“莫要胡言,此言被有心人传到父亲耳中,你我皆是大罪!”

    “兄长久在父亲身侧怎能不知,父亲因政务繁忙本就积劳成疾,近年又是频繁服食来路不明的丹药,身体已是大不如前,兄长此时去往上郡,若无耳目,一旦一两年后父亲病重,大秦将由何人继承?”

    赢高说出此言时,双目紧紧的盯着扶苏,这一次,扶苏并没有再去阻止自己的弟弟,赢高的话就像是暮鼓晨钟,重重的敲击在了扶苏的心头,这是一个他一直规避的问题,如今被赢高提了出来,他知道,这将是自己不得不面对的。

    良久,扶苏终于是长叹一声,面色满是颓然,显然,赢高的这一番话,让他卸下了自己以往的防备。

    “父亲不定储君之位,你我又有何法,我未能让父亲满意,亦是怨不得旁人。”扶苏的语气中透出的,是满满的无奈。

    “兄长不必自怨自艾,只需牢记一点,到了上郡之后,一切来源于朝中的消息,定要明辨真伪,父亲虽对兄长有气,但就此时的情形看,兄长当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赢高想了半晌,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自然不能直接说两年之后始皇帝就会死在巡视的路上,赵高会让你自杀。这不但是大逆不道之言,扶苏自然也不能相信,更何况自己的到来已经引起了大秦朝堂上的一些变化,这个蝴蝶效应最终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也是赢高所不能确定的,所以有些话,他是不敢说的,其中的意味,也只能依靠扶苏自己去领会。

    当赢高从扶苏的府中走出时,他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知道,自己在大秦的朝堂上起到的作用越大,自己原来对这个朝代的了解就会愈发的没有用处,只有自己做了原来的那个赢高,历史才不会改变,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矛盾。

    “唉,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有两千年后的头脑,怕什么!”

    甩掉了包袱,赢高不知道的是,一件大事即将发生在大秦的朝堂之上,而一个针对他的阴谋,也正在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