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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机关偶
    “怎么过来了?今天天气有些阴冷,也不多穿一件。????&bsp;?????&bsp;?&bsp;????????”罗承元见邵毅松朝这边小跑过来,连忙把自己身上的那件米白的斗篷脱下来,给他披上。

    邵毅松自然而然的把披风系好,拿出手上的东西:“承元兄,你看!”他眼中闪着小孩子似的光。

    罗承元一看,邵毅松手中拿着的,不正是老城主邵元刚做了一辈子都没有做好的那只机关人偶吗。

    隐去了眼神中的一抹黯淡,罗承元声音温和的说道:“进来说吧,外面冷。”

    邵毅松应了声,进到屋里。

    罗承元又唤了侍女过来道:“给主上端一杯热的银花露,不要太烫,装在盒子里温着提过来。”

    这侍女听到这温和好听的声音,不由的看向他的脚面,罗承元此时只简单的穿了些衣物,屋里铺着地毯,他被邵毅松吵起来,连鞋都没有穿,一双脚骨节分明,脚趾均匀纤长,踩在深蓝褐纹的地毯上,说不出的好看。

    侍女答应,红着面颊出去了。

    邵毅松笑了笑感到十分温暖,他早习惯了罗承元的细心。

    一直以来他就像是自己的亲兄长一样照顾着自己,自己的身子弱,遵医嘱不喝茶。罗承元这里就时时备着自己能喝的东西。

    邵毅松一进来就熟门熟路的直奔这屋里唯一的一张大桌子,放东西去了。

    这是一间布置十分简洁的屋子,除了必要的用具以外,几乎什么赘物都没有。

    邵毅松不满地说:“承元兄,我上次给你的那幅青松临崖图,怎么不见你挂出来?你屋子里实在太冷清了。”他给了罗承元多少的东西,他都舍不得用,堂堂一个副城主,过得如此朴素。

    罗承元温和的笑道:“简单些好,你给我的那幅图我好好的收起来了,我这屋子一到雨天就容易返潮,挂出来未免太可惜。”

    “不是要给我看你做的东西吗?给我看看你又做出了什么好东西来。”

    邵毅松来拉他到桌边:“你看,父亲的机关人当初只能活动手臂,经我多年改制,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

    桌上放着一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偶,是个小姑娘的样子,眼眉俱备,清秀可爱,抱膝坐在桌面上,歪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邵毅松伸手按了一下这个人偶的背后,一个木质的小手柄弹出来,他捏着这个小手柄转了数圈,松了手。

    只见那抱膝坐着的小人儿动了动手臂,撑着桌面,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似有灵魂的活物一般。

    她在桌子上走了几步,看向一边的罗承元,突然定住了,两只鲛珠做的明亮眼睛,紧紧的盯着罗承元不放,眉眼之间露出些许不解的表情来。

    罗承元眼中闪过一抹深色。

    邵毅松伸出手一把将小人偶拿回手上,欢喜的说:“承元兄你看到了吗?她如今已经能走好几步了。”

    “只可惜,我一直没能找到一种合适的机关内核,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驱动她一直活动。”

    邵毅松高高兴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怅然,他一边在人偶背后按了按,一边说:“或许,我也没有那个机会自己找了。”

    人偶内部出咔哒哒的轻响,动作恢复成了初始的样子,小女孩儿重新抱住了膝盖,一脸沉思的表情。

    “不过”他顿了顿,语气轻松的说:“也许我邵氏的大机关术就快要有继承人了。”

    罗承元的表情几不可察的微微有些变化,可他的语气依旧如常:“怎么?邵弟终于有心上人了?”

    “承元兄怎么总是这般打趣我。我只是最近偶然现了一个人,似乎是个可造之材而已。”

    “哦?是邵弟你的族人吗?”

    “承元兄,我邵氏一族如今就剩下了我一个独苗,哪里来的族人。我现如今都没有找到那个人,也不是很确定那人行不行,不过有个盼头总归心里高兴一些。”他朝罗承元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

    罗承元也笑了笑回应他。但拢在袖子里的手,却不自觉地捏紧了:所以,不论我对你千般好,你也是也不会想到我一丝一毫。

    宁愿将邵氏大机关术传给外人,也没有想过传给我。

    幸而我也从未顾念过你,如此即使我做了什么,那也只是两不相欠罢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就像是欠了那个罗承元几辈子的债一样。那个罗承元,究竟有什么是值得如此残害别人的。”听完了红凌的叙述,袁琴琴唏嘘道。

    “还有你也是,为什么不一上来就赶紧抓住他的心,推倒他的人。”

    “跟在他身边,多吹吹枕头风,说不定事情就解决了,我看他对你也是很有好感的呀。

    红凌被她的“热情奔放”搞得很尴尬。

    清了清喉咙道:“上一次,我确实如你所说那般做了。”

    袁琴琴很感兴趣的一脸八卦凑上来:“咦?然后呢?”

    “然后他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我也没能救下他,大婚当天,他还是被害了。这一次,我只想远远的守着他,至少让他死之前做完自己想做的事。”

    袁琴琴扶额,这是有多蠢,被同一个人坑了一次又一次。

    红凌语气颇为不服:“要是换做是你,你也未必能做到。短短三个月,要让他从零开始,爱上我,还要让他相信他身边最值得信任、依靠的人是个狠毒之人,实在太难了。”

    设身处地想一想,这个确实不容易。

    “对了”,袁琴琴顺口一问:“你说每次他都是在大婚的时候被杀,那每次跟他结婚的那个人是谁?”

    红凌的脸红了一下,嗫嚅道:“是我。”

    诶?Σ(⊙▽⊙“a惊!

    “每次都是你?不不,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是被重黎神抓到此地做守护,那么在你还没爱上他之前,他是跟谁结的婚?”这姑娘是挖了谁的墙角啊,锄头挥的真好。

    “这……。”红凌的脑子嗡了一声,她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跟袁琴琴说了,现在该如何圆过去?有些事牵涉甚广,她其实并不希望袁琴琴这么早就知道。

    袁琴琴可不知道红凌心里的想法。她抱着小豆丁,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红凌,直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这我不知道,我初到此地就与他邂逅,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对,就是这样。红凌想:让迷一直是迷,答案会有,但至少不要是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

    “哦……”袁琴琴了悟的表情。

    红凌道:“我们言归正传吧。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帮他找出那个有望做传承者的人来,他就在你的族人中间。如果暗中去问,我觉得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邵大哥他这一辈子,就剩下两个愿望,一个是做出他父亲留下来,没有做完的机关偶,一个是把他们家的大机关术传下去。”

    “重黎之火不知还能撑多久,这一次,我宁愿先放弃去找罗承元的麻烦,只求能先帮邵大哥做完他想做的事。再保住他的命。”

    看样子红凌对保住邵毅松这条命十分不看好。不过既然接了这笔交易,就要以结果为重。

    袁琴琴推着下巴,胖脑袋一点一点,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说:“其实……,我有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