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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回忆
    徐睿玄本是想去找祖父的,谁知路上遇到了捂着心口靠在假山上大口喘气的问松,他从没看到过问松这副模样,一脸痛苦,他便急急的上前,想看看问松是不是不舒服。结果他刚问完,问松竟然靠着假山昏了过去,还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下滑的身体,师父的衣服竟然已经被汗湿透了。

    “祖父,你看看师父到底是怎么了?”正准备关门睡觉的徐辰逸看到了扶着问松过来的徐睿玄。

    “怎么回事?”徐辰逸上前帮忙扶住问松。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师父手捂着心口靠在假山上,结果我还没上前问了一句,他就昏了过去。”

    “先扶他到床上去,我看看怎么回事。”

    徐辰逸替问松把了把脉,神情放松了下来。

    “他只是思虑过度,造成体内的的气息不畅,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你去打点热水过来。”徐辰逸跟现在身旁的常洛念说道。

    “我去吧,祖母。”徐睿玄说着走了出去。

    “问松师父怎么会思虑过度?”常洛念问徐辰逸。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只能等问松师父醒过来才知道了。”

    由于问松的原因,徐辰逸之能到常洛念的房间睡一晚。徐睿玄照顾问松。两人自从变成了少年模样后就再也没有在一个房间睡过,突然间两个人要睡一个房间,竟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你睡床,我睡地上吧。”徐辰逸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恩,好。”常洛念点点头。

    屋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徐辰逸听到了常洛念不停翻身的声音。

    “你睡不着?”徐辰逸问道。

    “恩。”常洛念听到徐辰逸打了个喷嚏,“你若是冷,就到床上睡吧,否则生病了还要我伺候。”

    “好。”徐辰逸倒也没推辞,山上的秋天夜晚确实有些冷。

    常洛念往里面挪了挪身,给徐辰逸腾出了一些空间。当徐辰逸躺到床上后,常洛念才都发现,这样好像更睡不着了。她不由得暗暗骂自己没出息,都那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之前都没不好意思,现在扭捏个什么呀。

    “念念。”徐辰逸突然的开口将常洛念吓了一跳。

    “什么事?”

    “我们似乎从未好好谈过。”

    “因为我们也没什么需要谈的。”常洛念声音淡淡的。

    “你可是在怨我?”

    “怨你什么?”

    “怨我耽误了你一辈子。”

    “现在说这些,应该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我们现在等于又重新活了一次,不是吗?”

    “是又如何?难道说你在门上订完钉子后,你以为拔下来了就不会有痕迹了吗?”常洛念蜷缩了起来,记忆如潮水涌来,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我跟李木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初并不是有意在大婚那天留你一人的。”徐辰逸看着蜷成一团的小人说道。

    “你别说了。”常洛念攥紧了手中的被子。她想起了那天她是有多狼狈,她以为他既然答应了这桩婚事,便不会有其他意外发生。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大婚当天,他急急的跟她拜完了堂便跑了出去,留她一个人在那里。

    “我听说呀,新娘子本来应该是李家的那个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徐老爷那么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才娶了常家的女儿。”

    “你说的是李木槿吧,她跟徐辰逸青梅竹马,我当时还很看好他俩呢,谁知道竟然”

    “”

    她听到了周围的窃窃私语,但是堂已拜完,她已嫁为他妇,因着三从四德,她不可能一走了之。可是周围人的议论,她听的清清楚楚。而婆婆对徐辰逸的态度,竟然也是相当的纵容。她不明白,既然他已有了心仪之人,而徐氏家规,徐家男子,一生只娶一妻,这样做不是毁了两个人的一生吗?

    可是现实却让她没法选择。她尽量说服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了他,就认他为夫君。

    可是她没想到,新婚之夜他竟然没回房,而是将李木槿带了回来。新婚之夜,新郎未进新房,留着她独守空房,常洛念的心在那一夜便生了厚厚的一层冰。

    “那天,我并不是不愿成亲,而是木槿”

    “好了,我叫你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很困,我要睡了。”

    常洛念打断了徐辰逸的话。

    “对不起。”

    常洛念听到了徐辰逸的道歉,她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滴在了床上。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

    问松醒来看到自己回到了山下的茅屋。床边趴着个人。是徐睿玄。

    他揉了揉太阳穴,记得自己今天从星风那里回来,然后他感觉到心口疼,头也疼,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口有些渴,想起身倒些水喝,正准备起身时,惊醒了趴在床边的徐睿玄。徐睿玄揉了揉眼睛,眉眼弯弯:“师父,你醒啦。”问松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好像看到他回来了。

    “你回来了。”问松喃喃道。

    “师父,你说什么?我一直在这呀。”徐睿玄不解道。

    “你说过,你会回来陪我喝酒对弈抚琴,我信了你,你终于回来了。”问松似是没听到徐睿玄的话。

    “师父,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徐睿玄看到问松看他,却又好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我是睿玄呀,师父。”

    徐睿玄起身准备给问松倒杯水,却被问松一把拉住了,“不要走”

    “我不走,师父,我给你倒杯水而已你发烧了!”徐睿玄感觉到了问松手上的温度。

    “不要走”问松闭上眼睛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

    “好,我不走,不走。”徐睿玄不知道问松说的是谁,但能让师父看起来如此痛苦的人,必定很重要,他以为如神仙般的不老不死不伤的师父竟然发烧了,徐睿玄感觉到了那个人对于师父的重要性,便任由问松握着,直到问松再次睡了过去,才起身去煎药喂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