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成这才站起来，也许是起得太快，他身形不稳，险些跌倒。

    “主子，小心点。”慕越一把扶住他后，见他心神不宁，劝道：“趁今天休沐，您还是好好休息。”

    慕天成摇头，答道：“我没事，你去将二弟给我叫来。”

    慕越应声而去，很快就将慕二老爷请了过来，虽说是请，可看慕二老爷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就知道是不得不来。

    “大哥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有事，可没时间一直陪着你。”慕二老爷进了房，看着慕天成催促道。

    慕天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指着对面的椅子，冷声说道：“不着急，你先坐下再说。”

    慕二老爷只得走过去，硬着头皮坐下后，等着慕天成开口。

    慕天成仔细盯着他，目不转睛，可就是不开口说话。

    慕二老爷本就有些心虚，见慕天成这样打量自己更是头皮发麻，好半晌才问道：“大哥叫我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昨天有刺客来房行刺，二弟可曾听说过？”慕天成收回视线，开门见山地问道。

    “有这事？”慕二老爷这才抬头，急切地问道：“那大哥有没有受伤？”

    见慕二老爷急切的样子，那担忧不似能作假，慕天成眼里闪过讥诮，摇头答道：“好在当时有慕越在，并没有伤到我。”

    “那就好。”慕二老爷似乎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道。

    慕天成淡淡瞥了他一眼，不露声色地问他：“当年母亲将宋姨娘接到将军府为妾，二弟可还怪我？”

    慕二老爷猛然抬头，与他的视线相交，然后有点心虚地低下头，说道：“当年是我不够好，配不上她，秀娥才没有选我，我怎会为此事怪大哥？”

    慕天成抿唇不语，好半晌才说道：“说到底宋姨娘终究是个外人，二弟莫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我知道你喜欢她，当年我曾劝阻母亲，让母亲成全你们，可母亲说什么也不同意。”

    房立刻安静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慕二老爷才站起来，向外走去。刚走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如果再给大哥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不会依旧让她进府给你做妾？”

    慕天成眼神有些恍惚，看着他摇头：“我不会。如若不是她进将军府，你大嫂或许就不会死。”

    慕二老爷颇不赞同，反驳道：“大嫂的死与秀娥有什么关系？”

    “宋姨娘做了那么多事，别说你一点都不知道。”慕天成脸色阴沉，冷笑道：“二弟，喜欢一个人是没错，可如果为了那个女人失去了做人的基本原则，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的眼里只有大嫂，所以只能看到秀娥的不好，可我的眼里只有秀娥，所以只看到秀娥的好。”慕二老爷对上他的视线，不闪不避。

    许久之后，他猛然收回视线，不再多言，走出房。

    直到慕二老爷的背影消失，慕天成才回过神来，他本来想给慕二老爷一次机会，可人家不领情，那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慕心乔刚用过早膳，粉扇就走了进来，说是慕越求见，她忙让粉扇将人给带进来。

    慕越刚进院子，就看到慕心乔正坐在藤椅上等他，桌子上躺了一本，看样子是刚放下。他走进院子，给慕心乔行礼后，才悄声将慕天成昨晚彻夜未眠之事告诉她。

    慕心乔听后立即起身向房走去，慕越才松了口气，也跟着出了乔木苑。

    轻轻推开房的门，果然看到正忙着的慕天成。

    慕心乔走过去，将他手里的东西夺下来，劝道：“爹爹，快去歇息。”

    慕天成揉了几下眉心，眸光一暖，所有的愁绪都消散，应道：“我正要去歇息。”

    话落，就起身走出房。

    慕心乔挑了几本，竟坐下看了起来，她是将军府里除了慕天成外，唯一能随意进出房的人。

    快到中午时，想起她答应陪着凌落雪用午膳，就不紧不慢地走出房，向乔木苑走去。

    刚进院子，清菊正好将午膳准备好，看到她进来，忙迎上前：“落雪郡主正在小花厅等着小姐用午膳。”

    慕心乔点头，往小花厅走去。

    凌落雪看到她回来，拉着她坐下，两人一起用午膳。

    简单用过午膳，荆嬷嬷悄悄告诉她，说是已经联系上天香阁，问她什么时候过去。

    慕心乔略微思量，才答道：“那就明天上午。”

    第二天早上，慕心乔用过早膳，正陪着凌落雪在院子里说话。

    慕心巧扛着一个捕走进来，非要拉着慕心乔去捕蝴蝶，慕心乔说什么也不肯去。

    凌落雪倒是极有兴致：“那我们就去后花园，那里的蝴蝶多。”

    跟慕心乔说了一声，两人就一起出了院子。

    荆嬷嬷早就准备好马车，悄声说道：“我们先去天香阁在京城的落脚点。”

    慕心乔点头，应道：“好。”

    说着就走出乔木苑，粉扇紧随其后，荆嬷嬷看到她们都走了，也跟着出了院子。

    当马车停在一个偏僻的院落时，慕心乔以为是走错了地方，看向荆嬷嬷，见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慕心乔跳下马车，才发现她们所在的这条街道，也算是繁华的街市。她站在天香楼的大门前，想着荆嬷嬷将青楼选在这个地方，倒也是别出心裁。

    凤姑看到荆嬷嬷后，忙上前给慕心乔行礼：“主子，里面请。”

    “这是天香楼的管事，天香楼的大事小事都要经过她的手处理，我们都管她叫凤姑。”荆嬷嬷看向那女子，悄声说道。

    慕心乔这才看向那女子：只见她一袭红衣似火，眉目清秀，乌发挽成飞天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情。

    “辛苦你了。”慕心乔走过去，说道：“我们一起进去。”

    凤姑摇头，恭恭敬敬地说道：“能为主子办事，是凤姑的福气。”

    “也是我的福气。”一道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慕心乔这才发现刚才只顾着看凤姑，倒是忽略了刚才说话的男子。

    荆嬷嬷不禁皱眉，看向那男子，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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