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成似笑非笑开口道：“母亲要弄清楚，是皇后娘娘让你在这里礼佛，儿子也只是不想母亲犯错，惹皇后娘娘不开心而已。  ”

    慕老夫人当即哑口无言，毕竟慕天成说的不错，是周皇后下了懿旨让她来佛堂礼佛。

    “还不快将这些菜都撤下去。”慕天成给慕越使了个眼色，催促道。

    慕越提起地上的食盒，手脚麻利地将几个盘子放到食盒里，顺手抢过来慕老夫人只啃了一口的鸡腿。

    “等五皇子登基后，我一定让五皇子下令杀了你，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慕老夫人拼命地嚼着嘴里的鸡腿，含糊不清地开口道。

    慕天成不禁冷笑道：“如果母亲再胡言乱语下去，不等五皇子登基，皇上就会治他一个谋朝篡位之罪，母亲觉得他能活到登基那天？”

    “你……”慕老夫人一噎，气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慕明然到底是不是皇子？”慕天成懒得跟她周璇，仔细盯着慕老夫人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半分表情。

    慕老夫人见他问的直接，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天成，这男人不是都怕戴绿帽子吗？

    虽说宋秀娥不是正妻，可到底还是慕天成的女人，现在慕天成居然跑来质问她慕明然是不是他的儿子，让她如何回答。

    好在慕老夫人还有些理智，知道事态的严重，也不敢义气用事。尽管她很想打击慕天成，可慕老夫人却知道若是真将慕明然的身份给说出来，只怕慕明然以后无法留在将军府，到那时慕明然的身份只怕是更尴尬。

    “怎么？不说！”慕天成冷冷盯着慕老夫人变幻莫测的脸色，冷笑道。

    慕老夫人抿唇不语，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来个什么也不说。

    慕天成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突然伸出手扼制慕老夫人的咽喉，冷声开口：“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母亲可别让我失望哦！”

    慕老夫人的瞳孔放下，死死瞪着慕天成，那眼神恨不得将慕天成给吃了。她有些怀疑地看着慕天成，这还是那个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吗？以前慕天成也有对她不敬的时候，可从来都不会动手，更不用说想要杀了她。

    不错，她能清楚地在慕天成的眼里捕捉到杀意，毫不掩饰。慕老夫人第一次觉得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是那样陌生与恐怖，如果早知道慕天成会变成这样，也许她会将慕天成扼杀在摇篮里，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慕老夫人挣扎了两下，她似乎是看到了黑白无常在向她招手。

    死神，离她是那样近。

    直到慕老夫人觉得她就要死在佛堂时，慕天成才将收手，接过慕越递过来的锦帕，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净。

    “怎么样？还是不肯说？”慕天成淡淡瞥了她一眼，问道。

    “咳咳咳……”慕老夫人只觉得自己在生死边缘转了一圈，看向慕天成的眼里有恐惧、害怕，交织在一起。

    慕天成不耐烦地开口问道：“怎么，还不说？如果实在不想说，那还是算了。”

    慕老夫人脸色一喜，心里暗自庆幸终于可以逃过一劫。

    只听慕天成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儿子不介意先送你去给朱弦赔礼，弦儿走了这么多年，你老人家也活得够久了。昨晚弦儿还来给我托梦，问我为什么不去陪她，我告诉她现在乔儿还小，她的大仇还未报，你说我现在送母亲去陪她，也许弦儿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慕老夫人的脸由红转成白，再由白变成红，好半晌才反驳道：“你胡说，我是不会相信的。”

    慕天成又向前走了两步，他每走一步，慕老夫人就退一步。

    直到再也无路可退时，慕老夫人急切地开口道：“我说还不行么？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慕天成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说道：“就说说宋秀娥临死时为何会说慕明然是皇子。”

    慕老夫人眸光一闪，冷笑道：“这事要说起来，还与朱弦有关呢！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当年可是处处留情，到处勾引男人……”

    不等她的话说完，慕天成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冷声警告道：“你若是再敢胡说，我可不能保证再动手时会手下留情，别忘了人的耐性是有限的。”

    慕老夫人心底一颤，也不敢再胡言乱语，继续说道：“就算你不想承认，当年确实有人看中朱弦，这一点你无从改变。”

    慕天成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当时有个公公找到我，给了我一包媚药，让我在皇上微服来将军府时下到朱弦的饭菜里。”慕老夫人喃喃开口道：“可是后来也不知怎的竟然被朱弦给识破，将计就计，秀娥就被那人给玷污了，我不放心去找秀娥，结果发现那人竟是……皇上。”

    慕天成仔细盯着她问道：“你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慕老夫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答道：“我担心自己眼花，又看了两遍才确认。”

    慕天成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虽知文景帝垂涎于朱弦的美色，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文景帝竟这样色胆包天，在背后想出这样的办法对付朱弦。亏他还一直在为文景帝卖命，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难怪朱弦曾暗中提醒他要小心文景帝，而他还曾笑朱弦多心。其实朱弦早就知道文景帝的为人，所以才让自己防着文景帝。

    幸好朱弦聪明，才躲过那一劫，让宋秀娥自食恶果。想来当时朱弦一定很痛苦，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只能独自承受。

    如果朱弦当年将此事告诉他的话，他想一定会进宫宰了文景帝。他忠心耿耿为文景帝卖命，而文景帝却惦记他的女人，士可忍，孰不可忍！

    慕天成失魂落魄地离开佛堂，没看到他离开后，慕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的弧度。她就知道将此事告诉慕天成以后，慕天成一定会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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