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正值午时,很是炎热。
祸兮身上出了一层热汗,再加上衣服熏人的异味,绝对是臭出了天际。
“啊,受不了了!”祸兮嫌弃地揪着衣服。
想起村庄是倚河而驻,这附近肯定是有河流的。
找了半天,祸兮终于是寻到一处干净的小溪,在小溪周围转了转,没人。
溪流虽浅,但好在她身材娇小,还是勉强可以容得下她。
利索地脱衣洗澡,去了一层皮。
水流温热,祸兮舒服地眯着眼。
等到太阳光稍稍不再毒了,才爬上岸,穿上粗布短衣,将原来的衣服丢在一处隐没的草丛。
还好这身体还没发育,她的头发也只是到肩,随意找了一根布带将碎发束起来,看着就是一个小子。
这样挺好的,毕竟女孩子什么的,行走在江湖肯定不方便。
祸兮拿着包袱,想了想,又弯腰在地上摸一手土和灰,往脸上涂抹,把凡事皮肤外露的地儿都搞一搞,向水面瞅一瞅,一个大花脸,像个小乞丐,祸兮满意地拍拍手,起身离开。
眼看日色渐沉,祸兮走了半天了,也没看到什么人家城镇。
妈蛋!不会要夜宿在这大路上吧。
这应该是官道,总会有人经过的,可是……天快黑了,在外住一夜,很可能会受冻感冒。
在古代,随便一个在现代看来很小的病,在没有医药的支撑下,都有几率要死人的。
祸兮也不走了,靠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歇息。
回是肯定回不了了,双眸扫一下周围景象,空旷凄凉,颇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意象,还能依稀看出战争的痕迹。
忽然,祸兮心中微动,自己也是有金手指的人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祸兮闭上眼睛,定一定心神,再次睁开眼时,目视之处景象快速倒退。
再远些,再远些……
“嘶——”晕眩感突如其来。
看来这目测不是太远,用得时间一长,就脑袋有些晕。
祸兮看着这条好像看不到头的路,就想骂娘。
天要我亡,不得不亡啊。
祸兮平躺在大石头上,看着夕阳西下,摸着正在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估计自己是第一个被饿死的穿越者了,真坑爹啊。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近些日子发生的事,貌似一切都是因为秦军的到来,扼灭了村庄的平静。
本来是想着再过个六七年,再出来瞅瞅,没想到啊,简直像做梦一样。
很奇怪。
美人娘亲死前身上很干净,像是没有任何挣扎,这实在是不太对劲。
全村被屠。
灵魂莫名其妙地爆炸,身体不知怎么又冒出一个不明生物,貌似也是穿来的,还有那个奇怪的人。
这些事情发生的很巧,凑合在一块,感觉好像有一盏灯在指引着自己前进。
真……尼玛的混乱……啊……
祸兮枕着包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已是黑夜来临,月隐星稀。
一辆挂着玉珠的墨玉檀木马车“哒哒哒”地缓慢行驶在道路上,玉珠之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车上一穿着小斯模样的人驾着车。
在这空旷的平原大路上,尤为显眼。
“主子,前面有个小孩。”小斯心中有些讶异,还是恭敬地禀报给主子。
薄汤(sg)用修长素白的手撩起车窗口的帘子,一眼便看到了前方仰躺在大石头上睡着的某女,眼中微闪暗光。
“将她带着。”说罢放下帘子,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小斯这次是真惊讶了,公子还是第一次让外人登上他的马车。
心中虽诧异,还是架着马车停在祸兮旁边,走过去,看见某女甚是奇葩的睡姿,嘴角一抽。
公子只说是将她带过来,并未说明吵不吵醒,小斯直接拎起祸兮的后衣领,一两步回到马车上。
“公子,您看?”
“就放你旁边吧。”薄汤略带阴柔的嗓音响起。
小斯的内心是拒绝的。
就知道公子不会这么好心。
这辆马车本就是私人订制,明显比普通马车大上一倍,前面驾车的地儿挺大的,祸兮小小的身子斜躺下完全没问题。
祸兮是真的累了,昨日一夜都没合眼,现在一沾上睡意,倒下就睡了。
小斯戳了戳她,祸兮翻个身砸吧砸吧嘴,接着睡,小斯无语地扭过头,认真地驱车。
夜幕中。
马车停在一家店的后门口。
从后门走出来两个穿着紫色暗纹衣服的黑衣人,恭敬地对着马车跪下。
小斯连忙将祸兮丢下马车,在一旁恭敬地掀开帘子,按下马车上的一个开关,一个五节梯子的马镫从马车底部折叠出来。
薄汤面若桃花,长相妖艳,带着阴柔之气,身着一袭绯色锦袍,踱步从马车上走下来。
“主子,始皇陛下召您回咸阳,信中只说是有要事要与您相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头毕恭毕敬地说道。
“要事?其他的呢?”薄汤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底冷漠更甚。
黑衣人知道主子这是发怒了,周围温度急剧下降,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
“盖聂与荆轲之子还在逃亡,据朝中回应,李斯有意向陛下进谏雇佣流沙。”
“流沙?他们也要来掺一脚,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薄汤勾唇。
小斯见自家主子进屋,赶紧跟上,顿了顿又返回,提着祸兮大步随后。
两位黑衣人紧随其后。
薄汤阔步进入一间暗室,室内极尽奢华,宛如小型金碧辉煌的宫殿。
任谁都不会料想到这家普普通通的店下,还有一座宫殿。
小斯把祸兮丢在一旁,站在傍边。
“都下去吧。”
三人共答:“是。”
弯腰退下,合上门。
“怎么?还要装多久?”还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心眼。
祸兮心中大惊,他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确实是醒了,在不知道谁把自己丢下去时醒的。
老子早晚要削了那个人,p,老子的头都要被磕死了。
祸兮敏锐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吓得立即睁眼,稍有些不适应光线,坐起来眯着眼打量周围。
卧槽!有钱人啊!真土壕!
刚才听他们谈话提到盖聂……荆轲之子莫非就是天明……
那这里便是秦时明月?!
祸兮咧着嘴看向斜坐在椅子上的薄汤,眼中闪过惊艳,真是妖孽。
“笑什么?”
“高兴啊。”
可不就是高兴吗,她死前可是一枚秦迷,竟然穿进来这里来了,能不兴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