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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徐案了结
    整个人湿漉漉,河水顺着衣衫滴落,萧玹看一眼怀里的她,大步向前。&bsp;

    两刻钟前,经过一段湍急的河道,两人丝毫不知他们正被卷入一段暗流里的螺旋形漩涡,巨大的吸附力,似足以吸进一艘小船,不可避免,他俩吸入其中,幸亏腰带将两人紧紧捆绑在一起,才没被冲散,而诡异却又值得庆幸的事,下一瞬,漩涡仿佛让人抽走所有作乱的力气,徒然停止。

    河里飘了一段,已学会游泳的他,将呛水昏迷的她捞上岸。

    下流,河水汇合成一圆形湖泊,离湖边不远处有栋人小屋,但里面空无一人,侧身推开木门,屋里简陋的摆设上皆布一层薄灰,萧玹把她平放于铺了草席的木床上,跟着坐在床沿边,伸手脱下她的外衫,再次瞧见不见丝绢的伤口,泡得微微白,他忍不住蹙眉。

    盘腿而坐,托住她的后颈和腰肢,欲使她稳坐于他面前,可萧玹失败了,若微向后一仰,倒在他的怀中,低头,垂眸,入眼一片莹雪,浸湿的长裙从胸前紧贴而下,勾勒出属于她的曲线,萧玹不禁想起以前在王府中,若微基本皆如府里侍卫打扮,他从不在意也没心思在意,而此时,他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她的男装,落眼于此,极细的腰际,修长的笔直,以及呼之欲出的汹涌似乎那般明显她,莫名使得他隐隐不安,紧闭眼,萧玹调整呼吸。

    不过片刻,任其背靠他的怀里,依旧闭眼的他将双手食指与中指置于她的左右手腕脉搏处,运功,替她驱除体内寒气。

    虽说血气虚弱,体质较差,但萧玹并非完全无一丝内力。

    幼时受寒,萧玹不仅因高烧不退而丧失一部分记忆,且身体严重摧毁,如他的肺部,如他的经脉,遇见十三和神医后他一直在调理,可效果始终不明显,与此同时,他也有练习不同于常人的内修之法,主要目的为强身健体,延续生命,起码在他没有找到真相之前,他不能轻易死去。因此,如昨日那般危机之下,萧玹都不曾使用内力,为了让她好受一点,他不自觉将一股内力输入她的体内,梳理一遍混乱的气脉,留下一淡紫色气团在她丹田之处。

    再睁眼,他的脸色愈加苍白。

    见她身上衣衫差不多都干了,萧玹撒了消炎且利于伤口愈合的药物于她手臂上,舒了口气,躺在她身边,疲惫得眯了眼。

    …………

    翻身,若微动了动手,搭在一处温热上,霎时屏住呼吸,她从眼缝里瞄出去。

    面朝上,他躺在她的身侧,犹如童话里的睡美人,肤如凝脂,薄唇微抿,栗色直飞入鬓角,落眼于他卷翘的剪羽,惹得她心里直痒痒,欲伸手悄悄一摸,可她右手仍置于萧玹松散开的衣领下露出的一截精致锁骨,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若微忍不住用大拇指指腹蹭起来,绸缎一般的顺滑,细腻的肌肤使得她叹息起来,若为女子,得该多诱人?

    心跳越来越快,若微及时收手,她可不愿一会儿飞洒一床的鼻血,丢人!

    起身,伸个懒腰,她竟觉得自己精力十足。

    套上自己的外衫,边回忆起生的事情,印象里两人似乎遇到了漩涡,然后她不记得了,可看了眼四周,再回看看略微憔悴的他,若微能大致猜出,走向屋子角落,她蹲下去拿了些东西,蹑手蹑脚出了门。

    人小木屋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推门而出,另一番天地呈现眼前。

    正值傍晚酉时,长河落日圆。

    木屋建于湖边,撑天大树相绕其间,绿草幽幽,岸边拂柳,湖镜泛着粼粼金黄,无限波光荡漾开去。如此美景,心情不由自主变得愉悦起来,仿佛飘于那天边彩霞之上,懒散瞧着这满满的静谧之色。

    去树林里捡了些柴,顺道摘了些可食用的野菜,若微回去在木屋旁搭起木架,挂上屋子里拿出的锅,生起火来,直到水烧开后倒在木盆里,她才起身走向湖边,回头瞅了瞅,没听见任何动静,她脱下衣衫直至只剩贴身内衣,用水拍了拍身,宛如一条人鱼,若微一跃而起涌入湖中。

    回到岸上,若微手中多了条鲜活的鱼儿。

    “抱歉啊,鱼兄,祝您早死早生!”握着匕,她久久没下得去手,嘴里念叨起来。“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您早生也是福分,赶紧下辈子投胎做人吧。”

    从未自己亲手杀鱼,若微还是有些胆怯,足足‘度’一刻钟后,若微狠心将其解决,动作又快又准,早已在脑里演示无数遍的流程,她分分钟操作完毕,净了手,不多时,一锅雪白鱼汤渐渐香气扑鼻。

    “醒了?”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推开门,让所剩不多的余晖洒入屋内。“先擦个脸,一会儿就能吃了。”

    “脚受伤了?”立在门边,见她单脚跳着往里蹦。

    “我想给你找张布巾。”若微倒是直接朝脸上浇水,就算洗了脸,可像萧玹这样时不时有着严重洁癖的王爷,她还是尽量满足他的生活习惯,便专门烧了水。“你让让。”

    “坐下。”他拦住她。

    到嘴边的一句‘没事’,让若微吞下,人家好不容易关心她一次,她可不能辜负了。

    扶她坐在一截木桩上,萧玹的目光直视一双玉色小脚,只见那小巧十指朝后缩了缩。

    “没事,就是被扎了脚,尖刺我都拔了。”先前上岸,手里握住不停摆动的鱼儿,她没注意到脚下有树上成熟果子落的尖刺,见他听后翻过来看,也不知是不是柴火烧得太旺映的,若微小脸升起一抹红霞。

    “看来明日是走不了了。”脚底有几个红肿小点,该染上毒素,萧玹拿出小瓶道。

    “去哪儿?”她接过瓶子,侧了身,涂抹在自己脚底,一阵清凉之感。

    …………

    …………

    距刺杀事件已过一日,想必不久便该有人寻迹而至,找到他们,比起离开这儿踏上未知的道路,两人呆在原地等待救援才为上策,等萧玹喝了些鱼汤,吃了些野菜,若微才边围着锅往嘴里挑鱼肉,边想着。

    “若微。”思量些许,天已黑,萧玹待她收拾完东西,续道。“你有两个选择,其一,等在这里,会有人来,但你不可说见过我;其二,跟我一起离开。”

    “当然是一起啊!”拾起干枯的树枝,若微往火堆里塞了塞,火星子凭空跳起,在昏暗之中绽放一朵绚丽的火花。

    “会有危险。”不假思索地回答,萧玹听之一愣。

    “不怕,我保护你。”拍拍胸口,露出笑脸,若微挪动一点,靠近他。

    朝着火堆,两人倚着木屋而坐,见萧玹不知想着什么,她偏了头盯着火花呆,去哪儿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不就好了?

    “若微?”等他回过神来,竟现她似睡着,脑袋靠在木板上头偏向一侧,轻唤一声,她没醒,隔了一会儿,萧玹离她更近一些,肩膀抵着肩膀,右手扶过她的头使之偏向他的肩,动作很轻。

    朝着火堆,两人倚着木屋而坐,见萧玹不知想着什么,她偏了头盯着火花呆,去哪儿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不就好了?

    “若微?”等他回过神来,竟现她似睡着,脑袋靠在木板上头偏向一侧,轻唤一声,她没醒,隔了一会儿,萧玹离她更近一些,肩膀抵着肩膀,右手扶过她的头使之偏向他的肩,动作很轻。

    …………

    翌日,行走在山路间,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她。

    “累了就把我放下吧?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会不会太重?”

    “萧玹萧玹萧玹,你好歹吭个声啊?!”

    “闭嘴。”回复她,萧玹背上的人儿终于没了动静,他的耳边清净下来。

    既然选择一起离开,便决定抓紧时间赶路,他认为若微脚底的伤最好不碰地,免得一身皆为累累伤痕,萧玹直接将她背在身上,一开始她倒乖巧,直至午后,睡醒的她时不时嚷嚷几句,山路越加不平,一处柔软与背部相互摩擦、挤压,惹得他的额头多了几颗汗珠,萧玹心情烦躁起来。

    约莫一日即可从人小屋出至那个地方,但考虑到她,萧玹故意绕了一圈,途径一个小村庄歇了脚,才准备启程,那日申时三刻左右,中途歇息两次后,他们到达热情好客的村庄。

    “罗层崖于户里,列镜澜于窗前。“眼前的客家特色建筑,若微不禁脱口而出。

    圆形土楼,一般就地取材,以泥土、石头、砖头、细砂以及木材为主材,再添加进糯米饭等物作为粘稠剂,经过好几道工序最终形成冬暖夏凉,采光充足的土楼,该楼设施完整,可防盗匪、野兽,还防火、防水,共两层,一楼一门,一层为大厅和天井,二层用于居住。若微看来,这种土楼如同一处热闹的住宅区,邻里之间,相隔又近,关系和谐,亲密团结。

    “去吧。”对外社交这种活儿,萧玹自然交给了若微。

    “好。”又见炊烟,若微揉了肚子,挑了一栋看上去最顺眼的土楼,如兔子般蹦跳而去。依照地形而建,土楼与土楼之间多为平坦空地,有妇人或年轻女子围坐大树下做着手工活儿,她停在年纪最大的老妇人跟前。“大娘。”

    老妇人抬头,几位妇人跟着望去,若微的穿着打扮告诉他们,她显然来自外地。

    “大娘。”见她们看着自己,未语,若微蹲坐在她们面前,眼里饱含泪花,哽咽起来。“我”

    “妹子,出了啥事?”有妇人忍不住好奇,先开了口问道。

    “姐姐。”一滴泪恰好落下,若微的模样极其委屈又显可怜。

    “好妹子,说吧,是不是受了啥委屈,别怕,说出来,咱们都会帮你。”一声‘姐’,喊得风华早已不见的妇人喜上眉梢,搁下手中未完成的红绣球,担忧道。

    外地来一俊俏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纵使再多应有的警惕,在她留下两行清泪加几度欲言又止后,几名妇人都竖起了耳朵,心里好奇万分。

    “南下寻姨母,我跟我哥哥被匪徒给半路劫了马车,好不容易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见成功引起她们探知欲,若微花了半炷香的时间,将惊人一幕绘声绘色复述一遍,顺利换得她们的怜惜。

    “可怜的妹子,你们可一无所有了啊!”听完,妇人道。“不过,人没事就好,钱财乃身外之物,那你们如何打算?对了,你哥呢?”

    “他从小身子不好,在村口歇息着了。”擦擦眼角,若微接着演。“各位姐姐你们那儿若有空处,希望——”

    “上我那儿去住!”话未说完,妇人邀请若微去她家。

    “老马媳妇。”一直未开口的老妇人瞪了她一眼,悻悻然,妇人缩头,不敢多话,老妇人看看若微,道。“小姑娘,先把你哥哥接进来吧。”

    “是。”感觉老妇人并无恶意,却也不知她为何打断妇人的话,若微只能老实去接了萧玹过来。

    尽管身为王爷,萧玹并无上位者的霸气,亦无权贵者的奢靡,可‘亲民’这样的词儿跟他也沾不上边,仿佛有着一层淡漠的光圈将他与他人隔离开来,自成一体,所以当不凡的他出现在土楼边儿上,妇人们立马看直了眼,恨不得扑过来,如狼扑食,若微顿觉不妙。

    “小姑娘,这真是你哥哥?”男子果真不俗,见此,老妇人好心提醒一句,懂不懂得了就看她自己了。

    “不是!”直觉,使得她一口否决,更改了她故事里男女主角的关系。

    “哦?”老妇人右眉上挑,笑着问道。“那他是你什么人呐?”

    妇人们直勾勾盯着萧玹,同时侧了耳朵仔细听若微即将说的话,而萧玹也看着她,一脸不解。

    “他”忽然退后一步,挽了他手臂,若微红着脸道。“奴家相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