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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小试牛刀
    距刺杀事件已过一日,想必不久便该有人寻迹而至,找到他们,比起离开这儿踏上未知的道路,两人呆在原地等待救援才为上策,等萧玹喝了些鱼汤,吃了些野菜,若微才边围着锅往嘴里挑鱼肉,边想着。

    “若微。”思量些许,天已黑,萧玹待她收拾完东西,续道。“你有两个选择,其一,等在这里,会有人来,但你不可说见过我;其二,跟我一起离开。”

    “当然是一起啊!”拾起干枯的树枝,若微往火堆里塞了塞,火星子凭空跳起,在昏暗之中绽放一朵绚丽的火花。

    “会有危险。”不假思索地回答,萧玹听之一愣。

    “不怕,我保护你。”拍拍胸口,露出笑脸,若微挪动一点,靠近他。

    朝着火堆,两人倚着木屋而坐,见萧玹不知想着什么,她偏了头盯着火花呆,去哪儿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不就好了?

    “若微?”等他回过神来,竟现她似睡着,脑袋靠在木板上头偏向一侧,轻唤一声,她没醒,隔了一会儿,萧玹离她更近一些,肩膀抵着肩膀,右手扶过她的头使之偏向他的肩,动作很轻。

    …………

    翌日,行走在山路间,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她。

    “累了就把我放下吧?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会不会太重?”

    “萧玹萧玹萧玹,你好歹吭个声啊?!”

    “闭嘴。”回复她,萧玹背上的人儿终于没了动静,他的耳边清净下来。

    既然选择一起离开,便决定抓紧时间赶路,他认为若微脚底的伤最好不碰地,免得一身皆为累累伤痕,萧玹直接将她背在身上,一开始她倒乖巧,直至午后,睡醒的她时不时嚷嚷几句,山路越加不平,一处柔软与背部相互摩擦、挤压,惹得他的额头多了几颗汗珠,萧玹心情烦躁起来。

    约莫一日即可从人小屋出至那个地方,但考虑到她,萧玹故意绕了一圈,途径一个小村庄歇了脚,才准备启程,那日申时三刻左右,中途歇息两次后,他们到达热情好客的村庄。

    “罗层崖于户里,列镜澜于窗前。“眼前的客家特色建筑,若微不禁脱口而出。

    圆形土楼,一般就地取材,以泥土、石头、砖头、细砂以及木材为主材,再添加进糯米饭等物作为粘稠剂,经过好几道工序最终形成冬暖夏凉,采光充足的土楼,该楼设施完整,可防盗匪、野兽,还防火、防水,共两层,一楼一门,一层为大厅和天井,二层用于居住。若微看来,这种土楼如同一处热闹的住宅区,邻里之间,相隔又近,关系和谐,亲密团结。

    “去吧。”对外社交这种活儿,萧玹自然交给了若微。

    “好。”又见炊烟,若微揉了肚子,挑了一栋看上去最顺眼的土楼,如兔子般蹦跳而去。依照地形而建,土楼与土楼之间多为平坦空地,有妇人或年轻女子围坐大树下做着手工活儿,她停在年纪最大的老妇人跟前。“大娘。”

    老妇人抬头,几位妇人跟着望去,若微的穿着打扮告诉他们,她显然来自外地。

    “大娘。”见她们看着自己,未语,若微蹲坐在她们面前,眼里饱含泪花,哽咽起来。“我”

    “妹子,出了啥事?”有妇人忍不住好奇,先开了口问道。

    “姐姐。”一滴泪恰好落下,若微的模样极其委屈又显可怜。

    “好妹子,说吧,是不是受了啥委屈,别怕,说出来,咱们都会帮你。”一声‘姐’,喊得风华早已不见的妇人喜上眉梢,搁下手中未完成的红绣球,担忧道。

    外地来一俊俏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纵使再多应有的警惕,在她留下两行清泪加几度欲言又止后,几名妇人都竖起了耳朵,心里好奇万分。

    “南下寻姨母,我跟我哥哥被匪徒给半路劫了马车,好不容易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见成功引起她们探知欲,若微花了半炷香的时间,将惊人一幕绘声绘色复述一遍,顺利换得她们的怜惜。

    “可怜的妹子,你们可一无所有了啊!”听完,妇人道。“不过,人没事就好,钱财乃身外之物,那你们如何打算?对了,你哥呢?”

    “他从小身子不好,在村口歇息着了。”擦擦眼角,若微接着演。“各位姐姐你们那儿若有空处,希望——”

    “上我那儿去住!”话未说完,妇人邀请若微去她家。

    “老马媳妇。”一直未开口的老妇人瞪了她一眼,悻悻然,妇人缩头,不敢多话,老妇人看看若微,道。“小姑娘,先把你哥哥接进来吧。”

    “是。”感觉老妇人并无恶意,却也不知她为何打断妇人的话,若微只能老实去接了萧玹过来。

    尽管身为王爷,萧玹并无上位者的霸气,亦无权贵者的奢靡,可‘亲民’这样的词儿跟他也沾不上边,仿佛有着一层淡漠的光圈将他与他人隔离开来,自成一体,所以当不凡的他出现在土楼边儿上,妇人们立马看直了眼,恨不得扑过来,如狼扑食,若微顿觉不妙。

    “小姑娘,这真是你哥哥?”男子果真不俗,见此,老妇人好心提醒一句,懂不懂得了就看她自己了。

    “不是!”直觉,使得她一口否决,更改了她故事里男女主角的关系。

    “哦?”老妇人右眉上挑,笑着问道。“那他是你什么人呐?”

    妇人们直勾勾盯着萧玹,同时侧了耳朵仔细听若微即将说的话,而萧玹也看着她,一脸不解。

    “他”忽然退后一步,挽了他手臂,若微红着脸道。“奴家相公。”

    房里仅有一扇小窗,窗下便为挂着小碎花床帘的木床,样式,看上去与新人大喜之时用的呈祥龙凤围床颇为相似。

    “睡了。”自打若微冒出那四字后,萧玹不辩喜怒的神情惹得她不敢跟他‘搭讪’,用了晚膳回屋,她简单收拾一下,赶紧抓了床被子铺在地上,闭眼睡觉。心里接着纠结,萧玹不至于她说了那么一句话,就生气了吧,偷偷从被角瞄一眼,瞧那模样,不似生气,可说没生气,他也不跟她说两句话,若微不禁郁闷得慌。

    “你在上面。”

    “啊?”冷不丁飘出一句话来,吓得若微直摇头,她哪儿敢让王爷睡地上?“不了不了,你早点休息吧。”

    “若微。”他坐在门边木椅上,睁开眼,看着她。

    “怎么?”刚开口说着,下一瞬,她已知萧玹是想提醒她有人来了,应他的话,敲门声‘咚咚咚’响起,若微爬起来去开门。

    “好妹子,是你好姐姐我呀!”妇人一手扶在门框上,一手搂着个竹框,里面装着两套当地的特色服侍。

    “有事儿吗?我们正打算……”门只开了一半,瞧她盯着自己笑得脸都快烂掉,又往里窥探,似在找寻谁,此时,若微恨不得从未路过这村庄,难不成这些妇人都豪无‘妇人之礼’,总不加掩饰地瞅着她家‘相公’,她心里极度不爽,便语气不算和善。

    “哟?分开睡呐?”没听出她的不耐烦,妇人见地上有被子,猜想起来,早已嫁作人妇,她岂不知其中可能藏有的猫腻,要么两人真不是夫妻,要么两人闹别扭分开睡呢,靠在门框上,笑着问道。

    “掉地上了,正在捡。”

    “要睡了吧?”

    “正在睡。”

    “这大热的天,穿那么多不怕捂出痱子?”

    “怕蚊子咬。”

    “呵呵,妹子,那你家男人呢?”

    听到关键词,若微冷笑,狼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她忍不住怀疑这村庄是否专门从事人贩子生意,于是她决定明儿个一大早以光离开,绝不回头!

    “哎哟,妹子……怎么就你一人在。”见她不语,妇人仔细看看,忽觉眼前的小姑娘笑得有些慎人,壮起胆子再问一句,意有所指。“是不是你家男人对你不好呀?”

    “好,好得不得了。”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若微一指地上的被子,快言快语道。“好得迫不及待……大姐改天再来坐坐?”

    隔着门,她比划一连串动作,意思为,门后就是她家相公,此时正衣衫不整,对她怒目而视,因‘迫不及待’对她好好疼爱一番。见此,妇人脸色一变,家里也有男人,若微表达出的含义,她怎不知她坏了他俩的好事?当地民风尚且开放,女子间说些闺房之事,仍不觉羞涩,可多个听璧角的男子,多多少少让妇人红了脸,点点头,拔腿就走。

    可刚一关门,妇人又倒回来敲了下门,塞进一个竹框。

    “妹……妹子,明晚有篝火晚会,你……你们换了衣裳来吧。”语闭,妇人一去不复返。

    ‘嘭’一声,若微大力合上门,顺道泄心中的闷气。

    “你……在生气?”突然,门后的萧玹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不答,她躺回地上。

    “什么叫‘好得迫不及待’?”不习惯身边有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性存在,说实话,萧玹感到浑身不自在,可比起风餐露宿,土楼的环境好多了,能够让她休息一下,念此,他坐到床边去,想起她同妇人的对话,因没看见她先前比划的动作,萧玹好奇问道。

    “闭嘴,睡觉。”再次爬起来,若微吹灭桌上的烛台,屋内顿时一黑。

    一束月光洒向床头,昏暗中,若微盯着那地上霜,笑着,他看出她不开心了,还主动问起,有进步啊!

    …………

    翌日,天未大亮,某人被尿意憋醒,一百零一次告诫自己,睡前不要喝那么多水,然而,睁了眼,尿意全无。

    她不会昨晚趁机爬上了他的床吧?

    眨眨眼,若微确定自己昨晚喝的是水,而非酒啊!

    床靠墙摆置,此时,双人床上躺着两人,男子平躺睡于外侧,睡相极好,被子盖在胸前,呼吸平稳,而他身旁的女子侧着身,脑袋与枕头之间隔了半截身子的距离,她的一只手和脚竟搭在男子身上,和衣而睡,单手搂住他的腰肢,脸也紧靠着,仿佛那是她最最心爱的玩偶,陪伴她多年,无它,她无法入眠,可她的腿弯曲,膝盖放在他的大腿一侧。

    若微憋住气,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触碰到某个地方。

    万般小心,松了手,抬了腿,她移开原地,从他脚那头下了床,滚回地上直挺挺躺下,不可能呀,完完全全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究竟是如何成功袭击了他??若微想破了脑袋,都不得而知,最终尿意再次袭来,她忍不住往外跑。

    屋内,床上的他睁了眼,又闭上。

    土楼的茅房不在楼里,而在楼外的树间,若微蹲在茅房里反省着,忽然听见显得匆忙的脚步声。

    “你快过来,傻愣着做甚?”

    “哎哟,婆娘啊,大清早的鸡都没醒,你把我拎起来干啥?快放手,我要回去接着睡!”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能给儿子睡个媳妇回来?我跟你说,儿子的媳妇我已经相中了,那小姑娘十五岁,长得水灵,模样俊俏,恰好给咱儿子生个大胖闺女!”

    “等等!婆娘……你不会说昨日来村里的那姑娘?她可不是有男人?!”

    “男人?啥男人?睡一个屋就算她男人?得了吧,我跟你说,村长的老闺女可瞧上了那病怏怏的男人,咱只管今晚抢媳妇就成!”

    “这……”

    “整个村子数完,能有几个女人?!轮到咱儿子娶妻,得哪个年头去了,还能像你那般翻山越岭地抢个媳妇回来?!老马,村里的人可都商量好啦,谁抢到那姑娘就是谁家的媳妇,她简直就是天下掉下来的水灵媳妇,不抢白不抢,抢到就等着生一箩筐闺女!咱可就大咯!”

    “这事……老太,知道吗?”

    “都瞒着她呢!跟她说干啥?哎呀,老马,你赶紧去把老舅请来,晚上多个人,更容易抢到媳妇不是?!”

    “还得去趟老舅家?”

    “不情愿?呵呵,老马,那姑娘你是没瞧见,你要是看见了,不用我说,昨晚连夜你就屁颠跑着去了!”

    “婆娘……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别闹!”

    “我不闹,那事儿……你,你自个儿跟儿子商量就成!我只等着抱孙子!快去快回!”

    茅房里,有人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