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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章 货物出京
    “长史大人,大门外有一位从临清来的先生,姓霍,自称是您的弟子,见不见?”府门当值的引领太监许公公来通传。&bsp;?

    “有请、有请!”先生跟着许公公亲自来接。

    “学生给恩师见礼!”姓霍的这位先生就地跪在先生面前,郑重地给先生磕了三个头。

    “长鸣啊,免礼免礼,赶快起来,咱们进府说话。”

    看着门口持枪站岗的亲兵,这位霍长鸣先生有点犹豫。再看看府门上的匾额,“瑞亲王府”,顿生惧意。这里可是王府,岂是自己这种布衣儒商能涉足的?

    “进来吧,有我呢,不必害怕。”先生亲热地把霍氏弟子拉进了大门。红漆黄钉的府门慢慢关合,霍长鸣越来越紧张:

    “恩师大人,弟子从来没进过这样的高门槛……”

    “不怕、不怕,门槛再高,有为师在,你怕什么?”

    “这里是王府,规矩一定很大,弟子怕王爷怪罪。”

    “王爷是为师的女婿,不会为难于你的。”

    霍长鸣被先生领进“长史府”,给陈先生、陈夫人再次见礼,然后陈夫人去张罗沐浴、更衣和接风宴席。但是先生说了,沐浴过后必须给王爷请安,这是礼数,到了王府都不给王爷请安,自己这个王爷岳父是怎么教导弟子的?

    霍长鸣就是再胆怯也不能给恩师丢脸吧?只能在沐浴、更衣之后跟着恩师到翼然楼来请安了。路上,先生给弟子做了临阵磨枪的恶补,然后直接到了王爷的寝宫面前,请引领太监王公公给进去通传。

    “草民霍长鸣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免礼,霍先生请起。”

    霍长鸣一直以为当王爷的人都是横眉立目、一身杀气的,偷眼一看眼前这位王爷,一脸的憨厚、质朴,一脸的和气可亲。登时就不那么害怕了。在回答王爷询问路上可平安、食宿可遂心等问题后,就奔了主题而去:“草民是接到恩师的书信来京里的……”这位,还是第一次来府上接洽货物的。

    王爷就和他简单说了说代卖商品的事:“商品一小部分是本王云游的时候带回来的,还有就是府上的姑娘嬷嬷们自己做的工艺品、布艺品,样式也是从外边带回来的,请先生给代卖是想看看这些商品在京城之外能不能受到欢迎。咱们大清立国未久,不是很富足,本王经商就是想给国库添点银子。不过呢,先生如果是愿意帮助本王代卖,将会得到利润的一成作为酬劳,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草民诚惶诚恐!王爷这样高风亮节,为了江山社稷,草民哪里能要什么酬劳?”

    “此话差矣,本王虽然不要报酬,本钱也是要扣下来的,无本难取利,是为了以后再生产、再加工。先生不要酬劳本王怎么好麻烦先生?再说了,在商言商,不过是给先生一成的利,先生辛苦经营,哪能没有报酬呢?至于先生带走什么,如何经营,就和陈长史商量吧。届时会有镇远镖局的楚镖师等帮忙把货物通过运河水路给先生送到临清。”

    “多谢王爷照顾草民的生意。”

    “诶,是府上给先生添麻烦了。”

    谈话很简单,也很明了,霍长鸣也是经商多年的人,明白这些。就在先生的“长史府”住下,等待府上给他准备货物,然后送到通州码头装船南下。先生告诉这位高足,给他带的是布匹、工艺品等。当然是云儿和田亮统筹之后,从地下密室隔空搬运上来的。货物也给这位霍先生看了,哪能连看的不让人家看?还有价目单对照货物,不能连个价钱都没有吧?开始,这位霍掌柜对恩师所说“代卖”还不甚了了,以为是王爷千岁经商卖的货物积压卖不出去了,想通过恩师的几个住在运河沿线的弟子给“泄洪”。可是等他看到自己即将代卖的货物时差一点大叫起来: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商品!比方布匹,他就是经营布匹的,也和瑞谦的玉龙布庄一样,以经营棉布为主,兼营绸缎。都是大清出产的棉布和绸缎,纯棉、纯蚕丝是一定的,但是幅面普遍很窄,哪有王爷让他代卖的布匹幅面宽?绸缎的是二尺五寸以上到四尺八寸,纯棉花布最宽的是七尺四寸!而且花色、印染和牢固程度都不是大清的布料能比的。不用试,肯定赚钱!

    先生还介绍田亮和霍长鸣认识,告诉他这是自己新近找到的、失散多年的亲儿子,是府上的总管,也参与了王爷的经商事宜,具体情况由他和霍长鸣商量。

    看到田亮酷似师母的相貌,霍长鸣打从心里为恩师高兴。田亮把有化纤成分的布料也给霍掌柜的拿了几匹,并且着重跟他讲了这样的布匹如何怕高温的详细情况。霍长鸣已经三十出头,就称呼田亮为师弟,这样也亲近一些。田亮自然应允。

    第一次带走的布匹有二十匹,全都是一百米一卷的双幅布卷。除了布匹就是布庄能出售的商品了,比方布艺品的香囊、荷包、手袋、布艺老虎、刺绣布艺挂件、各种杯垫、吊饰品、绒毛动物、书包、装饰花、丝花、丝带绣绣品、十字绣绣品、薰衣草护身符、立体布艺仿真蝴蝶、女士休闲包、彩珠项链、手链、合金饰、钛金饰、布艺篮子、饰盒、布艺手工花朵、簪花、卡、布偶、台布、拼布床单、新娘串花、树脂工艺品、玻璃工艺品、婚庆花篮……

    这些物品装了整整十辆橡胶轮胎马车。都是府上的马车给送到临清的。运河上也有很大的船只,能够装下一辆马车的。

    看过这些商品的霍长鸣,嘴巴就一直没有闭上。哪里知道恩师的女婿瑞王爷手上有这些好东西!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按照恩师说的价格出售这些物资。

    田亮请了镇远镖局的楚镖头带领另外五名镖师押了这趟镖。从京师到临清,是七百六十里的路程,不是很远,而且货物也不是金银财宝那样尊贵,走水路还是比较安全的。

    霍长鸣刚走两天,家在天津的另一位弟子常青树就来到王府。这位弟子是经营古董和饰的,也是第一次来恩师这里。他在天津卫的古董和饰行业还是很有名气的,属于腰缠万贯的富商,但是在恩师面前毕恭毕敬的。小的时候这棵“常青树”十分的顽劣,家道富庶,老爹给他请的先生都是比较知名的大儒。这些大儒没有一个能教到一个月的,都被气跑。但是在没什么名气的陈先生手里,一个月就变成聪明听话的好孩子。先生的趣味教学法吸引了他,让他对学习感了兴趣。虽然没有入仕经了商,也是那种守法经营的商人。因为他离京城很近,经常在进京的时候看望恩师,比较其他弟子,跟陈先生的关系要近乎很多。之所以到现在才来是他去了西域进货饰。

    常青树走南闯北,经多见广,也经常来往于京津之间,早就听说瑞王爷为皇上经商,当然他也知道恩师是瑞王爷的岳父。很早就想能借借瑞王爷的势,又怕给恩师添麻烦。接到恩师的信,琢磨了好几天,后来一想,就是代卖,代卖是能卖则卖,没人买也不是自己的责任。觉得代卖的物品很可能是瑞王爷平时收到的礼品太多用不完,也不好在京城的铺子里代卖,只能是通过恩师的关系在外地代卖。古董饰他见的多了,多贵的、多漂亮的都不在话下。就抱着随其自然的态度,当串门来到王府,见到恩师,见到王爷。

    王爷和他说的话和霍长鸣说的差不多,这位财大气粗的天津卫古董、饰大商人豪爽地笑着说:“嘛酬劳?帮助王爷、帮助恩师卖点东西要嘛酬劳?”

    先生说:“我家王爷是佛门中人,虽然身在世俗,却不和世俗中人一样,绝对不会占人便宜的。你可以不帮这个忙,但是如果帮了就一定拿酬劳。”

    “严重了、严重了,弟子拿就是了,您比弟子的爹还要严肃,弟子怕了您了。”

    但是当他看到摆在面前各种材料的异域摆件、饰的时候,立刻就傻了。饶是连商彝周鼎都见过的大古董商都见过的常青树也不得不佩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了。就说那些玻璃摆件吧,他从闽浙苏皖到滇蜀湘桂,走过大清疆域的每个省份、甚至连西域、扶桑都去过的常青树也瞪大了原先两倍的眼睛称奇了。他家就是玻璃窗,在天津卫已经很出奇了,可是跟人家瑞王府的玻璃一比就丢人现眼到家了!先别说多好看,就说玻璃本身的纯度,那就和一汪水一样澄净、透明,一点杂质都没有!

    田亮把价目表给他看。这位大嗓门顿时就大叫不已:“嘛?嘛?这么会是这个价?太低了,不行!好东西不能卖贱了,糟蹋王爷的名声!这样,东西要弟子代卖,那就得弟子定价钱。你们花多少钱买来的我不管,这不会是咱们大清出产的,一定是远道来的,路上保管的费用,还有玻璃本身怕碎的特点,能把它们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就已经不错了,这样,你们给我老常拿的东西也别说几成的利了,我给恩师一万两,咱们一手钱一手货两清了。至于我卖多少,您就嘛也别管了。”

    田亮觉得满头黑线,本钱当然不能透露,可是也太出格了吧?就算是玻璃工艺品的价格比较高,但是没有过一千元一件的,合大清的银子最多也就十、二十两。给他拿的也就五十件,加在一起也就两千两。买回来的异域饰,哪里有值钱的?最值钱的是钛金质料的,本钱也就十两八两的,那些小饰品就更便宜。但是这位大掌柜根本就扬了小的时候那种顽劣、无赖的优良品质,根本就不跟你谈价了,跟陈夫人说:“师母啊,帮帮弟子吧,恩师和师弟都在欺负弟子,您赶快找人给弟子把这些东西捆好了,再把那个三尺高、三尺宽的纸箱子送给弟子几个,弟子要回家了!”

    宴席上,先生和田亮和这棵常青树详细谈了王爷经商的目的和利润分成的方法。

    常青树才明白,王爷经商的方法。跟自己完全不一样,自己是赚得越多越好,王爷是适可而止,既要赚钱也不能漫天要价。

    常青树真的服了,服了王爷的人品,服了恩师的人品。

    饰都是小东西,总共才装了两箱子,还是府上的车给送回天津的,没有请镖师。送货的两名车把式都是有功夫的亲兵就当镖师用。

    这位从来都是骑马、坐车的大老板,现在居然坐在大车上的某个角落里,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财运等着他,就觉得二百四十里路跟两千四百里一样,干走不到头。

    要说这位是奸商还真委屈了他,心眼不坏,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从来不和客人斤斤计较,而且呢,他经营古董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而是为了他的爱好,他就喜欢古董,鉴赏古董的水平还是恩师传授的。可能是命里带来的运气就有钱,不是多认真地经营,可是就是赚钱。

    接着另外的四位第一次进京的弟子分别从杭州、苏州、湖州、扬州四地赶到京城。由于分别时间太长,先生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到了府上才知道其中有一位弟子是专门经营绸缎的、一位是经营茶叶的,还有一位是经营杂货的,一位是经营药材的。云儿手上的茶叶是异域的,能喝得起茶叶的人自然是会品尝茶叶,不知道是否能喝得惯异域的茶叶,只能是先试试。药材却是没有,给凌娟买的药材是给她开诊所的,不能卖。但是如果让他空手回去也不好,就把一些用来做药膳、花草茶的配方给了先生的这位弟子。谁知道这位竟然比得了药材还高兴!他手里还有不少药材在仓库里存着,正犯愁恩师让代卖的药材是不是跟自己手里的一样,如果一样还麻烦了。因为药材是有时间性的,时间长了不但药效不好还可能因为保管不善霉成了毒药。

    云儿就给老爹出主意说:“咱们的茶叶可能不合您弟子的口味,第一次就给他少拿一点,但是云儿学会了茶道的技艺、做冰茶、奶茶、熏茶叶的技艺,他可以开茶庄、茶社、做茶点……”

    这位弟子比带了货物还高兴,师妹亲自教授了各种有关茶的技艺,甚至连怎么做茶叶蛋都告诉他了。知识的力量是不容低估的!

    另外那位自然是带了不少的锦缎回去,锦缎里有织锦缎和人丝锦缎、尼龙锦缎。还有一定数量的纱料和丝绸。

    这是第一次来拉货,数量不是太多。这三位,自己在当地找了镖局的人来押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