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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钱浩看着神态和相貌都像极了阿茹的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冲她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Ω┡文&bsp;学迷Ω.%.待钱秀走过去才问:“到底怎么了?光掉金豆子有什么用?可是孙麽麽给你脸色看了?她是府里的老人了,便是被她训斥两句又有何妨?她虽严厉了些,却从不会做对不住咱们钱家的事情,知道了吗?”

    钱秀抽抽嗒嗒地摇头说:“我还没有去孙麽麽那里,先去的姐姐院子,却看到她……爹,她就是看我不顺眼,现在又要来抢我的东西,我不依。”

    钱浩顿时好笑不已:“她手里的东西都是上等的,能抢你什么东西?不是什么紧要的让她拿去就是,她也受了不小的委屈,你让让她又何妨。”

    钱秀不可置信地看着爹,难过地问:“爹,你也开始偏心她了吗?她要的不是东西,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和六皇子有了往来。明明说好是让我嫁过去的,可是六皇子送了邀贴来上面只有钱云的名字,那我呢?爹,你得给我做主。”

    钱浩一听火气又涌上来,重重地拍着桌子呵斥:“这个混账,成天不闹出件事来心里就不舒服,让她回来了见我,我倒要问问她存得是什么心。”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云姐儿早已经不是他能拿捏在手里的人了。

    钱云这才知道这所院子是二皇子在晋州唯一落脚的地方,出来给他们开门的老人家曾是有名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平日里并不轻易示人,她借着六皇子的光才有机会尝到这般好物。

    朱祥方才进来见两人说话时靠的近了许多便知道这事是成了,许是面皮嫩不好在他面前露出来,他也不计较,不过多说了两句让钱云多吃些,以示自己对弟弟的在乎。

    这一餐饭直到许久才散,朱照将钱云送到钱府,在分别时才说出这一段路上的第一句话:“这件事我会亲自同你父亲说,你不用管,别人说什么你只当听不到就是,随他们去。”

    钱云点了点头,银白的月光照耀着她白皙的脸,泛出淡淡的轮廓,眼睛里的海水承载着朱照俊朗的面容,那么安静又温和,片刻后她轻声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朱照看着钱云进了府才转身离开,他是搭着钱家的马车来的,此时与恒晟悠悠然地走在街上,凉薄的唇角上扬,整个人身上的氛围都柔和了许多。

    白/日/里热闹的街上此时安静的有些可怕,只有两边的铺子还见人进出,红色的灯笼随着风摇摆,走过一家酒肆,身后的恒晟开口说道:“主子,钱先生能同意吗?”

    朱照冷笑道:“敢将主意动到我头上,可当我好拿捏?我可对他那个小心眼颇重的女儿没什么兴趣,倒不如钱云,看着赏心悦目,舒坦。至于钱家,算盘落空了,他们怎么失望我心里怎么高兴。”

    却说钱云刚进府里,就见钱浩身边伺候的人等在门口,便是不开口说话,她也知道今儿自己是躲不过要被一番询问了,也没理那个丫头,径直往那个熟悉又厌烦的地方走。

    屋里被昏黄的烛光填满,那个人正坐在那里读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淡淡地说:“你来了,去哪里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钱云不想理他也不愿意得罪他,难得没有脾气:“六皇子找我去说话。”

    “说什么了?”

    钱云蓦地握紧手,贝齿紧咬着下唇,再抬头时脸上盛放开如花笑颜:“他说喜欢我,想让我和他一起生活,我答应了。”

    钱浩闻言登时气急攻心,捞起手边的茶杯就朝着钱云砸过去,亏得她躲得快,饶是如此她衣服上还是被溅了茶渍:“你当真是因为阿秀和邓远才有瓜葛才这样做?我以为你变好了,谁想骨子里爱惹事的烂毛病睡还在,我能不能求你别在给家里找事?我一把年纪了,你让我过两天消停日子成吗?”

    钱云毫不在意的说:“你怨我,怎么不去怨恨你自己呢?造成今天这样全是因为你,你不用高看我,我没本事去左右六皇子的决定。我想明白了,被你赶出这个家嫁到外地,我又不是傻子,我嫁人了我手里的这些东西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钱浩被她说的难堪不已,粗声粗气地说:“你胡思乱想什么?你祖父给你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找你要过?别东拉西扯,我不同意,钱秀怎么办?她的身份比不得你难得有个这么好的机会,你做姐姐的怎么不能让给她?你拥有的东西够多李了,钱云不要太贪心。”

    钱云突然大笑起来:“钱秀一点委屈都受不得,我呢?我就是活该吗?我被人那般对待也不见你为我说半句话。幸亏当时我没对你有半分期待,不然我得多失望,既然这样,你也没有资格数落我。有什么不痛快,去和六皇子说罢。“

    钱浩心里的愧疚又窜起来,让给他左右为难,如今才明白什么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为难道:“我以前对你是有所亏欠,但你打算记恨我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吗?我希望你们姐妹两能够好好相处,别成天剑拔弩张的,一家人多伤和气?你是做姐姐的,多让着点阿秀也是应该的。“

    钱云好笑不已,轻蔑道:“这话你说给钱秀她会听你的话让着我吗?既然你心里知道不可能还说这种让人听着笑的话做什么?不要把我当傻子,我没兴趣和你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麻木到极致早已经忘了是什么感觉,她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眸子里是刺骨的寒冷。

    钱浩饶是在想说什么,再看到她的目光时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父女结仇更好笑?他嘴里明明有那么多的话要说,突然间被卡在喉咙,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无力地摆摆手让她离开。

    在她跨出门槛的那刻,他说道:“明天去你祖母那里,看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