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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哪怕是和下人说笑时露出情不自禁的笑,自然而又明媚,他都将这一切全都收入眼底,整颗心都随着她的笑变得更加温柔多情起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是活起来的,再不像当初那样浑浑噩噩地没个方向,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是一个玩笑,肆意利用自己的身份戏弄着这世上贪图富贵的女人。

    可是谁能想到,人一旦玩的久了是很容易掉入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里的,没有谁能够帮得了他,想起当初那些姿色上佳的女人在他的身旁费力讨好的时候,他是不屑一顾,将这些都当成是理所应当,也许当中有几个人是真的对自己有情的,只是可惜那个时候的他不曾想过要为任何一个人稳定下来,更不愿意让自己的生命被一个女人给锁住。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他爱上了一个与他的身份不匹配的女人,原本可以养在自己的私宅里好生宠爱,可是谁想到这个丫头居然这么不懂眼色,竟然敢在自己向她示好之后转身就嫁给六弟身边的侍卫,这口气让他怎么能咽的下去?他活到这么大,没有人敢在知道他的心思后还生出这样的胆子做这样的事情,只有她敢……可是自己偏生就被这样的她越发吸引。

    如此只能说明人都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总是惦念着自己惦念的东西,却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否还能再拥有,所以他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疯了一般,再没有谁能撼动他的决心,今天他一定要得到她,待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就在他对着那张唇要亲下去的时候,晴雨别过头,躲开他压下来的唇,他亲了个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里的暴戾和愤怒一起窜上来,他紧紧地掐着她的下巴,双眼迸发出醉酒后的红,而此时看起来更像是恨不得要将晴雨给掐死一样,直到她失去神识,挣扎的手变得无力起来,他才突然回过神来,松开手,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就这样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瘫倒在地上,他赶紧跟着蹲下来,惊慌失措地恳求道:“晴雨,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你知道我心里很喜欢你的,我怎么敢这样对你,我糊涂了,我只是太气了,你不要恨我好吗?我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我和你保证。我只是想你能多看我两眼,我真的很喜欢你,已经恨不得将你什么时候都装在我的心里,我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看看我?”

    晴雨的气息平复过来之后,脸上依旧是淡漠的让人心惊的表情,再度让朱祥陷入心伤难过中。她的心是铁石心肠不成?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他?如果他狠心将恒晟杀掉,是不是她就不会再用这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如果真的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让她的心里只存在着自己,那么他即便得罪六弟都会去做。可是他私心里还是想用对彼此都好的选择,这样就不会落人把柄。

    “为什么不开口?是不是要我把恒晟杀了你才甘心?”

    突然他在晴雨的身上闻到一种淡淡的馨香,虽说不是什么惊艳的香却让人觉得舒爽很多,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他觉得自己的醉意又重新恢复过来,心里躁动的念头越发重,竟有几分迫不及待,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想要的是整个女人的顺从,而不是强取,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作为要是太过分了只会让她这辈子都不原谅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影子有点模糊?他确实喝的太多了,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因为如果这一次没有得到,那么只会招来她的戒备,下一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和机会了,所以他不管发生什么,今天一定要得到。怀里的人已经开始挣扎了,而且颇有种他控制不住的感觉,他低笑一声,到手的美人他怎么能让他逃走了?

    男女之间悬殊的力气,让他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恶兽一般,吓人的很。晴雨不管怎么挣扎,最后还是绝望的被他给拖走了,她闭了闭眼,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全部,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当初的自己眼光是何等的差,他这样不尊重人的做法是多么的遭人鄙视。嘴里说着爱,而手上所做的一切反倒是在侮辱她,这样的人又什么颜面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遇到了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人,为了恒晟她愿意更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被这样的男人纠缠着。

    他是只披着人皮的禽兽,用花言巧语将单纯的姑娘们骗到手里,而后再残忍的抛弃,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让人为他哭为他牵挂?重生一世,感谢老天让她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和自己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

    所以做这样的决定,她这辈子都不会后悔,只会为了自己往后能够解脱而高兴,自己往后再不会与这个男人有什么瓜葛了,以前的那些痛恨和难过,都将随着他应该得到的报应而高兴。她半推半就的随着他到了一处僻静的宅子里,想来应该是属于他的产业,看门的是一个年岁大头发发白的老人,见他来了先是惊讶,再看那个女子虽说看不清模样,却是哭得梨花带雨不情愿的样子,心里顿时有几分膈应,亏得还是个皇子,怎么做这种不上道的事情,将来的天下要是给这样的色胚给掌管了,黎民百姓可还有什么好过的日子么?这座宅子本来是朱祥想要废弃的,所以只有一个老头负责清扫收拾,如今倒是正好重新派上用场,正好来做他和晴雨私会的好地方。想到此,心中更加得意,搂紧了怀里的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走到门前一脚踹开了门,将人拖过来扔到了床上,见她紧闭着眼睛一脸的紧张,顿时笑道:“后面有个热池子,是我让人将温泉引过来的,本该拉你同我一起泡的,我心中怜惜你,不愿意这么强逼着你,所以我给你一段时间,让你好好的想清楚,我的耐心有限,不然别怪我让你吃苦头。”

    说着转身就要进去,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吗,笑得更加无耻道:“我虽然不会绑你,但你也不要动别的念头,这里有天罗地网,你别想着逃出去,不然我可不会保证自己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对你了。”

    看到晴雨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他心里一阵难过,可是很快还是被喜悦给淹没了,他要的就是这样乖巧听话的,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情来。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他总要逼着她接受今天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所以她最好提前打消了脑海里的念头。可惜的是他太低估了晴雨背后那个人的力量,比起他的自负,身后的那个人显然要缜密很多,将一切能够该要注意的事情都想到了。

    在他进入后面温泉中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因为用了巧劲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晴雨已经坐起来了,她看到进来的人先是惊讶不已,而后止不住地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滑落下来,他却只是笑笑,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用口型说了句:“别哭了,跟我走。”

    而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快步进来,身上背着的是一个穿着与她一样衣着的女子,她不忍心地看了一眼,男人们的争斗间,女人算什么呢?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用和舍弃的筹码。她知道这样做很过分,可是她现在谁也顾不得,她唯一能顾及的只有自己,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绝对不能让朱祥给毁了,更不能让他伤害自己爱着的这个男人,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明白,如果自己心软,将来受伤害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热爱的人,所以不能妥协。

    她闭了闭眼,快步和恒晟出去了,随着他灵活的一跃便跳出了那道墙,很快那个人也出来了,他看了晴雨一眼,恭敬地行礼道:“殿下有话要小的带给恒侍卫,他说让你们卷入这间事并不是他所愿,但是到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才能这么做。往后他必定不会让你们遇上同样的事情,回去之后要将这件事情彻底的忘掉才好。”

    恒晟只是笑了笑:“殿下何尝不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与他自小相识的情分,他就是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的,所以我不会怪殿下,我和晴雨的好日子都是托殿下才有的,我一直把他对我的大恩记在心里,你回去复命罢。”

    那人很快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中,恒晟和晴雨相视而笑,也快步离开了,有什么还是回到家中说最为妥当,就算是黑暗的夜中谁知道旁边有没有盯着他们的眼睛?还是好好地避开才好。

    朱照这一夜坐在柳家的大厅里,平静地喝着茶,钱云和孩子睡得很熟,他陪了他们一会儿,这才重新出来。外面的月色苍白又凉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有谁能明白他的心情呢?曾经是最好的兄弟,只因为彼此所占的立场不同,他要去做伤害自己兄弟的事情,着让他完全不能原谅自己。越想心中的痛越多,他紧紧地捏着茶碗,看着前面的目光森冷又深沉。

    直到有人闪身进来,他手里的茶碗这才放下来,他问道:“可是办妥了?恒晟可有怨怪我?不与他说一声,便擅自安排晴雨帮我办事,想来他的脸色不会很好看。”

    “不曾如此,恒晟侍卫只说他与您是从小到大的情分,您就是有什么事他都会二话不说就去办,他和夫人能够在一起也是您的功劳,所以他不曾怨怪您。依属下之见,您这是帮他们解决了麻烦,他们感激您还来不及。”

    朱照挥挥手让他退下,其实他真的没想到二哥真的会这样轻易地栽在女人身上,原本他本该是一个完美的人,谁都比不得他,他温文儒雅,出现在别人面前都是随和的态度,人缘向来很好,所以那些想要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哪怕最后是被他抛弃,也不曾怨怪他。谁知道,他居然会这样栽在晴雨的身上。正因为拿自己手上的筹码来害对自己甚好的兄弟,他的心里像是自己犯下滔天大祸一样的难过,如果当真相全部暴露在二哥面前的时候,他这个弟弟要怎么面对他?二哥在他艰难的时候给了他那么多的帮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转念想起自己身后需要保护守候的人,他的心又一阵抽紧,为了他们,自己即便做个小人也无妨。

    而钱云和孩子睡得正是香甜,她并不知道这一晚上朱照彻夜难眠,而且第二天早上不过陪着他用了早饭就匆匆忙忙的回宫了。钱云很想问他脸色怎么变得这么憔悴,可是他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缠身,整张脸都皱起来,让她不敢多嘴问。

    朱照离开之后,他就开始逗弄着孩子,他现在睡得时间越来越少了,每次醒过来都精神的很,总是想着玩闹,嘴里也开始咿咿呀呀说些听不懂的话。这是她上辈子所未曾经历过的惊喜,她此刻就像个孩子一样,更多的时间都用来陪孩子。就算外公给她那么多的事情,她都不肯委屈了孩子,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也尝到自己当初遭受的滋味,那种被人忽视,自己迫切想要被关注的心情,她一直明白。只要她有,她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自己的儿子。

    孩子像是能感受到她的心情,一醒过来就要她抱,更让她这个做娘的心里满足,竟是连半刻都不愿意离开。人的日子就这样过着也挺好的,也挺让人知足的。

    而这边晴雨和恒晟回到家中后就变得沉默起来,坐在床上连话也不说,垂着头,倒真是做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错事的模样,让恒晟看着哭笑不得。

    他耐心地等了等,见她还是固执地不开口,忍不住说道:“难不成你这辈子都不打算抬起头来看我了?连话也不想和我说了?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要得你这么对待?”

    晴雨便是再心里难过,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叹口气说道:“我以为你会不高兴,所以一直没敢和你说。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我和那个二皇子有什么瓜葛,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怕他真的哪天疯了找你的麻烦。他是皇子,不是我们这种身份低微的人能够惹得起的。就算六皇子肯为你出面,但是我也不想因为我们的这点事情,而让他为难。我想你和他一起长大,肯定更不愿意。我一直放在心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我听到六皇子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因为我不想我们两个人好好的日子里,有这么个人一直出现来捣乱,我不想让你跟着难受。虽然我无意惹他,可是谁能说准这人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念头给打消?”

    恒晟将她拥抱在自己的怀里,笑着说:“好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不会发生了,如果我不能将你保护好,我还算什么男人?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你也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的东西,明白了吗?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还是早点歇着罢。”

    晴雨站起来,有些无力地说道:“我要去洗一洗,我觉得恶心。”

    恒晟二话不说亲自出去给她打热水了,再这个家里很多事情其实是他自己动手做的,因为他也不忍心让上了年纪的人伺候自己,而这一幕被站在窗前赏月的恒大人给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他现在什么也不担心,只想着能抱个孙子就好了。

    晴雨看着他出去,一桶一桶的往回提热水,健壮的身体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不算长,可是这个人却是这样就走进她的心里,让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移开眼。

    恒晟准备好热水,环身抱了包她:“不要多想,洗完好早些睡。”

    晴雨只是羞涩地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却不放,藏在当中不可言说的东西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笑,这个坏丫头。而后也没拒绝,跟在她身后一同进去了,很快里面传来水声落地的响动……

    月朦胧,情旖旎,自是人间好景致。

    这一夜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朱祥从浴池里出来,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越发重起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来,这丫头真是听话的很,说不让她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果然乖乖地躺在这里等着他,真是让他高兴的很。

    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他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人世间最为精致的宝贝,整个胸腔都被填满了,而感受也跟着变得最为强烈,每一次进入都像是尝到了人世间最为甜美的果子,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去,一遍一遍像是永远不知足,而身下女子小声的啜泣和呼痛的声音更是让他的心都被填满了,让他只想沉浸在当中永远不醒来。真好,他所渴望的人终于得到了,这一夜睡了醒,醒了睡,而身下的这个人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怜爱,早已经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宿醉后的疼痛让朱祥扶着头坐起来,昨夜的欢愉让他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只是等他满足地看向身边的人时,却见她已经醒过来了,正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小声地抽泣着。

    他无奈地叹口气,安抚道:“别哭了,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我和你保证,我会把你放在心窝子里疼,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晴雨,你不要哭了,往后安心地陪在我身边,等我将来做上那个位置,我会给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就在眼前这个人抬起头来的时候,朱祥所有的声音全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了,昨天晚上他看到的分明就是晴雨,为什么第二天早上看到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当中有人使了手段,可是不该啊,这里虽然不曾有别的人在,但是他身边的暗卫没道理会不能察觉到半点动静。难不成真的是他在路上认错了人?可是他分明看到的就是晴雨,怎么会认错人呢?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异常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沉声问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最好从事招来,否则别怪我扭断你的脖子。”

    那女子眼底果然闪现出一道恐慌,十分委屈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昨天我正好路过,你拉着我不让我走,我好一番捶打你仍是不松手,将我带到这样的地方来,还对我做了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如今我失了清白身子,你不予我说好话让我绕过你,却还反过来质问我,你当真我是好惹的?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吏部尚书,你这般对他的女儿,他定不能轻饶了你这等混账。”

    朱祥此时只能扶着额头叹息,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喝酒,也不会借着酒劲认错了人,可是事已至此,也不能说什么,他堂堂的一个皇子,难不成和一个大臣的女儿求情?这真是天下间最为滑稽之事。

    他扶着额头起身,良久才问道:“我会让你给你送过铺子田产金银首饰当做补偿,这件事你就此忘了罢,对你我都好,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女子冷哼一声,这会儿也不哭了:“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的清白怎么办?往后我还怎么嫁人?要是给未来的夫家知道,我们一家子的脸面都丢尽了,你这个坏人居然想赖了,看我让我爹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