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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梁夫人本想进去喊拂晓的,却被二皇子给拦下来,曳曳昏黄的光下她看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已经换了那身鲜红耀眼的红衣,穿着最为寻常不过的衣裳,脸上满是疲惫。

    梁夫人虽然心里是向着自家闺女的,但是看着还是有些心疼,当即开口说道:“殿下有什么事情还是进去和晓晓说罢,她本来就在乎你,而且你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关系,我和她爹也不会拦着你们的,所以你们自便就是了。”

    朱祥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来,摇摇头说道:“她现在不想看到我我就不逼着她了,不过还得劳烦您让人将外面的那处炉子给烧暖和些,我近来身子不大爽利。”

    这话自然是他不说,梁夫人也能想到的,当即点头笑道:“您不必这么见外,这种事情我会吩咐下人去做的,不过您还是想清楚的好,若是这会儿不说,我家闺女那脾气只怕是会误会您的,若是闹得凶了这又是何必呢?让谁都跟着不舒坦。”

    朱祥笑了笑说道:“不管她怎么想都是应当的,我只知道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是了,这件事我想您还是帮我保密的好,不要让她知道我曾经来过。我不能给她一处风光的婚礼,我心里真的是愧疚不已,今天晚上我自然是得陪伴在她身边的,就当是我对她的补偿吧,如果她能明白,以后再说也不迟,您放心,不管将来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样的矛盾,我都不会让她跟在我身边受委屈的,我不舍得亏待她,当初在您面前说的要好好的照顾她,我就不会食言。”

    梁夫人叹息一声,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也只希望自己的闺女能够明白这个人的苦心,说起来人家中午那会儿是赶着来这里过洞房花烛夜,也好全了那份多子多福的期盼。她看了一眼终究还是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对着还坐在灯下看书的丈夫说道:“你说你,怎么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去迎接人,成什么样子吗?”

    梁大人咧嘴笑道:“这种感情上的事情还是你们这种妇道人家懂的比较多,而且他既然是咱们梁家的女婿,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真是没想到,咱们家的女儿居然还能给咱们带回来这么个有身份的女婿,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管怎么样,这种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有时候还真不是咱们能插手的,你说帮着自己的闺女,他们真的吵闹起来,有咱们说话的地方吗?如果是闹着不能过日子了,咱们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能和他们闹腾,可是咱们的女儿还想着和人家过日子,你能怎么办?还不是得悄悄的?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好管的,你最多也在旁边劝一劝,我知道你是怕小妹的事情再度发生,但是你也不能让咱们的闺女天天想的就是防人,你说是吗?还是得适当些才成啊。”

    梁大人的这番话可算是说道了梁夫人的心坎儿里了,她点点头说道:“你这话也是十分有道理的,我现在也想清楚了,就按照你说的这般做把,最坏也不过是将来过不到一起撕破了脸,我倒是觉得咱们家的闺女怕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你也不看看她是怎么喜欢人家的,想来是舍不得的,所以还是就这样把,等想到什么了,我再和她说就是了。”

    两口子说明白了心上也痛快了不少,相视一笑也去睡觉了,他们愿意怎么闹腾也是他们的事情,当初是这位二皇子死活说是十分待见自己家闺女的,他她们也没什么办法拦着不是?

    而朱祥一直坐在外间听到屋子里传来她和丫鬟的说话声,小而且还含着沙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其实他很想让这个人从里面出来,如果看到自己想来应该是能高兴的把?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年轻的毛头小子,对这种向来看来无趣又幼稚的事情居然心生出期盼,当真是很神奇的事情,不过他从紧张而后变成平淡都没有等到那个人从屋子里出来,只有退出来的丫头对着他行了个礼说道:“小姐已经安置了。”

    他点点头,而后冲着那人挥手,让那个人离开,他一直在外面坐着看烛火摇曳,等到她差不多睡着了,才抿起嘴角走进去,看着她两只肿起来的眼睛,看得心头一阵心疼,小声说道:“你这傻丫头,做什么那么倔强,为什么要故意气我,你说那样的话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我要是个没良心的,只怕这会儿你就看不到我了,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你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你就不用生气了。当真是个混蛋,早知道就不能这么纵着你了,我们说好,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能在生气了啊,如果在生气可就是不聪明了,我会生气的。”

    但是今天的拂晓真的疲惫的很,她在梦里都能梦到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他对自己的失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流出眼泪了,但是却不能醒过来,虽然心底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在告诉她要醒过来,如果不醒过来像是要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办,可是她的梦里就像是有一只手在死死地拉着她不让她喘息回过神来。

    依稀感觉到有一股滚烫的热意在自己的脸上滑动,很舒服却也有种温柔在当中,饶是如此都没能将自己给唤醒过来,哪怕是有一道乱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吵闹,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朱祥对她这样都死活不醒过来的样子实在是无奈的很,当即笑道:“真是个可恶的小丫头,你就是打算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的吗?我看你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但是接下来不管他是咬还是亲,那个疲惫的人不管怎么样都醒不过来,真是让他无奈的很。

    等到第二天早上天刚微微亮的时候,他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首先就是看着眼前的这个还在熟睡中的女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亏得地龙烧的热,不然她这个小气鬼不给自己被子盖只怕是要冻死自己了。外面的天很快就要亮了,所以他得赶紧走,就算他不承认那个婚姻,但是外面还是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的,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却不能不顾着眼前的这个人,如果被有心人抓着问题,那么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不管他怎么做都不能让她免受伤害,所以他现在只能暂时的去接受现在的一切,等那一天真的可以摆脱的时候就好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刚离开不久,拂晓就醒过来了,她总觉得睡梦中好像看到有人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她原本以为那个人是朱祥,可是看到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一切,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也许那个人现在正在好梦正酣,怀里抱着美人想来是不缺自己这个人的。想到此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但是昨天晚上哭的太多,所以再也挤不出眼泪来了,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东西发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让外面的丫头伺候自己洗漱,不管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和这个男人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了,这个男人是自己选择的,所以没什么好在意嫌弃的。

    下人伺候她梳洗过问她要不要让厨房的人将早饭送到这里来,她却是摇摇头说要和爹娘一起去吃,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她已经好久没有配过爹娘,当真是最大的不孝顺啊。

    只是在吃早饭的时候,两家两口子确实十分的高兴,但是好几次总是欲言又止,让她觉得疑惑不已,只能看着两人露出一阵笑容来,说道:“怎么了,可是我今儿有什么不对吗?我知道我做的事情过分了,还请你们不要笑话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心情,好像全部的错处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可是我心里真的不好受,对不起,我当初就是太天真了才会觉得我能够什么都不在乎,以为只要自己的眼前只有这么个人就是好的了,我现在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来。”

    梁夫人怜爱地摸着女儿的头,笑着说:“别这样说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女子只有在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犯这样的错误,如果不是嫉妒的存在,有谁能知道你喜欢他有多深呢?我想二皇子知道了肯定不会怪罪你的,你们的感情那么好还是不要让自己的冒失害得这段感情出现什么变数好吗?毕竟,你自己选择了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维护,直等到再也不能做的那天。”

    拂晓点了点头,她的心里虽然还有些复杂,但是现在好像找到了什么路子办,觉得前面的那条路好像敞亮多了。

    而这边二皇子妃等了那位一晚上,可是最终等来的不过是他又再度离开的消息,她实在是忍不住才沉沉的睡过去,因为今天要去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所以下人伺候她洗漱的时候极为用心,就连妆容都装扮的很是精致,但是不管她是多么的美,眼前的那个人却是一眼都不会看的,他才从外面回来不久,正淡定地坐在那里用早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厌倦起来,当即说道:“你快些收拾,那还有让两位身份尊贵之人等我们这些晚辈的?”

    那丫头手下一顿,当即变得紧张起来,二皇子妃拍拍她的手笑道:“别怕,你做你的就是。”只是眼睛却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说:“我让人打听过两位的习惯了,虽说是过分了些,但是现在还是不用急着了,我马上就要收拾好了,所以您现在不用担心两位殿下会怪罪咱们。”

    朱祥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一口一口的吃东西,但是现在他真的是没什么胃口,无所谓地说:“你倒是有心了,随你的心意就是,我不过是跟着去面前转悠下而已,随你想怎么表现都由着你就是。”

    二皇子妃虽然知道自己并不爱这个男人,但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一阵止不住地难过,当即说道:“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而且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您心里嫌我我也不怪您,但是我只希望您能给我个体面,让我不要在两位主子面前太过难看,至于别的时候我也不会为难您。”

    朱祥看着眼前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你现在占据着我正室夫人的这个位置我已经十分的礼让了,你还想让我在别的地方给你脸面,你不是痴人说梦吗?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差不多就得了,别得寸进尺,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会怎么对你,知道了吗?”

    二皇子妃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的笑,她现在是自己把自己送到这样的位置上的,可是那又如何呢?纵使如此,她已经走到这步了早已经无法回头,为了自己的父亲和姐姐,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下去,虽然知道自己在朱祥的面前早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可是也许是女子的天性,总是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能对自己客气点不要为难自己。

    有些话她就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也不能说出来,但是这个男人就这般的误解自己是在是让人觉得气愤不已,特别是昨天晚上,哪怕是做样子也好,也不能放任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守着孤零零的空屋子啊。她分明已经张开口了,突然觉得就算说出来也不见的有什么好处,所以还不如不说的好。

    朱祥越发没了耐心,他站起来的时候拖动着凳子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他冷冷地看着她说道:“如果能走,现在就动身,如果你还要磨蹭那不好意思,我实在不乐意奉陪,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你不要太过分知道了吗?”

    她真的很委屈,为了不再皇上和皇后面前丢脸,她一早就开始好好的上妆穿衣裳,现在连一口东西都没吃,他只管自己饱了竟是这样的为难自己,可她就算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专门来刁难自己的,也得接受下来,当即开口笑道:“成啊,这就走罢。”

    不管多么的难过和委屈都得自己咽下去,因为这是自己选择的所以不能有反悔的可能,哪怕已经痛的想要落泪了都得表现出自己很欢喜的样子,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自己和颜悦色,而且不知如此,如果将来时机成熟,想来是会想办法将自己踹开身边的。她一早就看的明白,可是再看到这个人脸上的漫不经心和慵懒的时候她的脸上闪现过一抹不甘心,凭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做错事情的并不是自己,难道不是这样吗?

    她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别有用心太过可恶,但是当事情已经发展到一个没有转换的余地的时候,不管前面是多么危险他们都有责任将这件事情担下来,为了整个家族这是他们必须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

    朱祥分明知道她什么东西都没吃,可是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这个女人自己找的,她为了荣华富贵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而且他比谁都清楚,这位李大人可曾经是三弟身边的人,现在倒是跟着自己结成了亲家,反而逃过了一难,这种光明睁大被利用的感觉当真是让人觉得十分的厌恶和痛恨。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弟弟就是拿着这个安全的保命符让他们帮自己办事情的,只是人难免总是会贪心不足的,得到安全他们便开始想那个最尊贵的位置,朱照一直不知道该做嗯么评价这些人的野心,但是每每想起来真的觉得恶心反胃头顶,所以连带着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李大人曾经在朱照面前抱怨过,说他这个皇子怎么不劝着自己的哥哥对未来的夫人好一些,怎么能竟由着他宠爱一个小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呢?朱照那个时候真的很想笑,这位大人看着也不像是个聪明的,这种质问的话亏得他能说得出口,他当时只是说了句:“如果你要是不想你的女儿往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你尽管可以帮你的女儿讨回公道。李大人,你知道我是个十分不喜欢被人威胁的人,但是如果你要是在这么再一再二的犯,我照样可以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你明白了吗?到了那个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脸面,人还是要知足的。”

    李大人这才听出朱照话里的意思,额头上当即出现了汗水,他讨好地道歉,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形象在朱照的眼睛里已经差到了谷底,如果不是看在他的女儿还算聪明还有几分用处的份上,他还真不会留着他们,反正不管什么罪名只要一张罗上去这辈子都别想转身。

    话说回来,此时皇上正和皇后坐在一起攒着眉头说话,其实他对整个皇后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现在已经老了又不能说什么亲昵的话,想了半天还是说道:“为了这个孩子你操了不少心,现在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总归也是件好事,见了新媳妇还是得多笑着点,明白了吗?”

    皇后笑着点头道:“这个您倒是放心,我也没想做什么恶婆婆,什么时候能早些为我们家开枝散叶我也就高兴了,谁知道时间过的这么快,当初朱祥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谁知道现在已经长成这样的大孩子了,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当爹了,我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只是觉得我这一辈子也算是满足的很,不必像那些生了公主的娘,想自己的女儿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们,每每想到我就觉得这些女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皇上也难得的跟着笑出来:“这些个孩子都曾经是我心头上放不下去的一块石头,生怕他们走了歪路学了不正经的,索性老二是个聪明的,也没着了人家的到,要是真的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且看我扒不扒他的皮。”

    皇后抿嘴笑道:“您这话说的可是怪吓人的,就冲着这个我也不能让孩子给学坏了啊,不然臣妾可怎么向您交代呢?对了,皇上您对这位新夫人是怎么看的?看觉得还和心思?”

    皇上想了想,想起昨天那个淡漠又有点忧伤的女子,摇摇头说道:“这种事情向来是不好说的,凡事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但是你现在还是得想明白,日子是他们两个再过,如果他们没有那个心思,只怕是你不管费多少力气都不能够听你的。我知道朱祥和梁家丫头的事情,难道从他们身上难道你还没有看出端倪吗?他的心里只能装得下姓梁的那个女子,所以你现在问我这些有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要顾及孩子的心情,别让你独断专横让孩子觉得难堪和不喜欢,你知道了吗?不能因为这个孩子乖巧听话可怜,所以就用这般的东西来指使他,听明白了吗?如果再给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只怕是……”

    就算皇上的话没有说完,皇后也知道皇上想说的是什么,当即点头答应,她也不想好好的去做坏人,但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出现斑点意外,所以她不管费劲任何的力气都想给自己的孩子争取能一炮就红的机会。

    既然皇上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听得出来皇上口气里的严厉,只觉得皇上是怕他们生出拉帮结派的心思,莫不是想要打断她的念头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人说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来了,其实她十分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现在却也轮不到他们不接受,脸上也只得换上好看和蔼的笑容,只是这股笑却是未到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