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凌月仙姬抚摸怀中幼犬的手停了下来，沧月不安的在她臂弯里拱了拱小身板。
“宝贝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凌月仙姬停顿片刻后，抱着沧月走出了杀生丸的寝宫。
“是不是又有不安分的妖怪在你耳边说三道四了？”
凌月仙姬气势一变，从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变为冷艳女王，她微微弯起唇角：“宝贝，你是我西国最尊贵的太子，只要你父王在位一日，你的地位绝不会动摇。”
“那些只敢藏在阴影里的无胆之徒，不用理会！”
凌月仙姬说得很坚定，沧月的身份地位她早就承认过了，也绝不会更改。“不是这样的！”沧月连忙摇头，“祖母，没人对我说这些，我只是……”
“只是……”
凌月仙姬听得出沧月语气里的不妥，她低下头，只见怀中小小的幼崽一副黯然神伤的可怜模样，顿时让身为祖母的凌月仙姬心疼不已。
“小沧月别伤心，奶奶在呢！谁欺负你了告诉奶奶，奶奶帮你报仇！”
“是不是你父王欺负你了？等你父王晚上回来，奶奶帮你教训他！”
儿子杀生丸从小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死样子，凌月仙姬就算怀着满腔的母爱去关爱他也能被他打击回来，失败过几次后凌月仙姬就改了方法，以逗弄杀生丸变脸为己乐。
后来杀生丸死了老婆，整个妖比以前更冷，到底也是自己儿子，凌月仙姬也心疼，就不怎么逗他了。
再后来有了沧月，凌月仙姬在杀生丸幼时无处挥洒的母爱终于有了着落，全部用在了沧月身上，加上沧月又实在乖巧会讨人欢心，已然成了凌月仙姬的心肝宝贝，杀生丸敢对沧月摆脸色她都要教训儿子的。
知道祖母说的一定会做，沧月连忙摇头否认：“不是父王！祖母，不关父王的事。”
“我就是……前阵子出门玩，看到了一对人类母子…”
“哦……”凌月仙姬轻轻的给沧月顺毛，“看到她们，小沧月想到了自己？”
“……嗯！”沧月点了点头。
“祖母，我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扬起头，两只前爪扒住凌月仙姬的胳膊，一双绚烂的金眸眼巴巴的望着凌月仙姬。
“……”凌月仙姬一时沉默，直到沧月失望的低下头，她才叹了口气。
“本来，你母亲的事，最好由你父王告诉你。”“可父王从不对我提起母亲！”沧月连忙抬头。
“我……我也不敢间父王。”沧月缩了缩爪子，即使他敢爬到杀生丸头顶上作威作福，但也正因此，懂得拿捏分寸的沧月才不敢去间杀生丸关于自己母亲的事。
“唉…”凌月仙姬摸了摸沧月毛绒绒的脑袋，“对你父王来说，你母亲是他最想挽留却留不下的。”
沧月睁大眼睛，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说起来，你父王与你母亲还是青梅竹马，你父王从小就是这么一副冰冷霸道的性子，他的东西谁都不能抢，偏偏你母亲一张口，他就会把自己宝贝不得了的东西让给你母亲。”
“奶奶还记得，你父王那次从东边那群花妖手里抢了一朵最漂亮的海棠花，奶奶见了很想要，你父王不给，臭美的叼着从奶奶面前跑过，把奶奶气得恨不得从未生下这个儿子！”
凌月仙姬想起往事，不禁带出了几分好笑：“可奶奶转眼就在你母亲头上看到了那朵海棠花，奶奶问你母亲花是哪来的，你母亲说，是从你父王嘴里拿的，还夸你父王眼光不错呢！”
沧月听得入神：“然后呢？”
“你父王当时就跟在你母亲身后，眼巴巴的瞅着你母亲头上那朵花，想要回来又拉不下脸开口，别提多可怜了，哈哈哈哈哈……”
凌月仙姬笑出声来，不管多少次，每当她想起杀生丸在罗生面前吃瘪时的样子就开心的不得了。
“祖母，还有没有？沧月还想听！”沧月迫不及待的催促。
“沧月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
“当然还有很多呢，奶奶看着你父王你母亲一块长大，他们俩的事奶奶说一整天都说不完呢！”凌月仙姬带着沧月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一路上挑拣着给沧月说了几件杀生丸小时候的趣事。从未听闻过冰冷强大的父王幼时的趣事，沧月一时间被凌月仙姬说的勾去了心神，好在他及时恢复注意力，将歪过去的话题引了回来。
“祖母，我母亲呢？我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妖怪？”
凌月仙姬说的都是杀生丸小时候的事，沧月不满足于父王的过去，父王就在他身边，想知道更多可以去问，但是母亲的事就不一样，好不容易凌月仙姬愿意跟他提起一二，要是就这样被打发了，再想间就难了。
凌月仙姬眨了眨眼：“罢了……”
“你母亲名为罗生，是一个草妖，本体是罗生草。”
“一生中花开结果之时，就是生命走到尽头之时。”
“他是草木化形的精灵，与我等血肉传承的妖怪不同，天生地养，成为妖怪后，身体便不如我等强壮。你父王从小与你母亲一起长大，早就将他划归自己的保护圈内，不容任何人欺侮。”
“我母亲很弱吗？”沧月小声提问。
“弱？”凌月仙姬笑了一声，沧月觉得她这笑声有点怪。
“你父王一生吃过的最大的亏，就是你母亲造成的，你觉得你母亲弱吗？”
不等沧月回答，凌月仙姬就道：“你母亲心术之高乃我生平仅见，他虽然实力不强，却能靠着计谋把大妖怪耍的团团转，在这一点上，你比较像你的母亲。”
“你从小就鬼灵精怪，特别聪明！”
凌月仙姬点了点沧月的脑门：“小脑袋里有无数的主意，想一出就是一出，别的小妖怪们都玩不过你，被你捉弄了还不知道是你使得坏。”
沧月傻笑，听到凌月仙姬说他像母亲，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祖母，我母亲比父王还聪明吗？”
“当然了，你父王那个笨蛋，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分不清，简直是一条糊涂虫。”
“软？不会吧？”沧月不相信。
“你父王也是像你这么小长大的，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非常强大，而且，没有谁是十全十美的，你父王那时的缺点，就是太过于追求力量，忽视了其他。”
“追求力量是错的吗？”沧月有些不解。
“力量本身并没有错。”凌月仙姬摸了摸沧月的脑袋，“但是却不能因为只顾着力量，就不在乎别的东西了呀。”
“祖母说的，是我的母亲吗？”沧月不禁联想到未曾蒙面的母亲。
“还记得两百年前那个流言吗？”凌月仙姬忽然提起了别的。
沧月对那个流言记忆犹新，因为那是旁人第一次提到他的母亲：“记得！”
“九尾狐利妆的出现，让你父王踏上了变强的道路，却也因此，让你父王一步步的与你母亲疏远。”
“你父王与你母亲之间的矛盾就是利妆引发的，你母亲担忧利妆来路不正，她提供的方法可能会让你父王受损，然而你父王却觉得，利妆没错。”
“父王怎么这样？！”沧月为母亲叫屈。
“沧月别急，听祖母说。”
“嗯！”沧月用力点头。
“利妆提供的方法的确没有错误，你父王如今的强大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当时你的母亲并不知情。”.
……这样啊。”沧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凌月仙姬安抚的揉了揉沧月的爪子：“后来，利妆喜欢上了你的父王，开始与你母亲针锋相对，常常闹得不可开交，你父王不堪其扰，可又没有好办法阻止，只能放任。”
“我母亲喜欢父王吗？”沧月眨眨眼，间出了关键的问题。
“……你母亲他……”凌月仙姬为之语塞。
凌月仙姬可以说是看着罗生和杀生丸长大，对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再清楚不过了。
从最初到结束，罗生在杀生丸的一生中始终保持置身事外，最后也能毫无犹豫的离开，由始至终对杀生丸都无半点情愫。
凌月仙姬看得分明，罗生从来没有诱导过杀生丸，他对杀生丸一直保持着最纯粹的友情，他一直认为两人之间干干净净。也因此，凌月仙姬从未阻止过杀生丸与罗生相处。
可凌月仙姬哪里知道，想歪了的人会是她以为绝不可能的杀生丸！
“祖母？”沧月催促。
凌月仙姬咬牙道：“当然是喜欢的，不然怎么会有了你？”
沧月一喜：“那母亲也是喜欢我的了？”
“那是肯定了，沧月这么可爱，你母亲知道了一定也会很喜欢的。”凌月仙姬强笑着说道。
没发现凌月仙姬的异样，沧月继续问道：“祖母，后来呢？”
“后来，利妆因为妒忌你父王对你母亲的特殊，就对你母亲下了毒手。”
说到这里，凌月仙姬叹道：“你父王，也可以算是导致你母亲死亡的原因之一。”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父王也不例外。”凌月仙姬挑眉，“只不过，你父王犯下的错，造成的后果太严重了。”
“……”知道真相后，受到了打击的沧月神情有些萎靡。
他从没想过，母亲的死和父王有关系。
凌月仙姬安慰的抚摸沧月：“沧月，不管是人还是妖怪，这世上的一切都有迎来终结的那一天，区别只在于早晚罢了。”
“草木化形的精灵存在时间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全看自身的资质。”
“罗生草本体就极为弱小，你母亲能修炼成妖就已经很了不起，大多数罗生草来不及生出灵智就已经调零枯菱了。”
然而凌月仙姬的安慰好像起到了反作用，沧月小身子颤抖着，凌月仙姬听到了哭声。
眼泪从沧月脸上滑落，留下两道湿漉漉的痕迹，他抽泣着哽咽：“可是祖母，我好想见母亲一面啊！”
“别人都有母亲，都见过母亲的模样，听过母亲的声音，可我什么都没有！”
“父王不告诉我，祖母也不对我说，你们都瞒着我！”
“乖乖不哭，奶奶对你说啊，奶奶告诉你母亲长什么样！”凌月仙姬连忙安慰，从来没有这样哭过的沧月让她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在她面前，在杀生丸面前，沧月一直都是一个乖巧懂分寸，热爱调皮捣蛋的幼崽，除了天生的体弱以外，从没让他们俩费心过。
因此，他们俩也不知道，沧月心底竟然藏了这么深这么久的思念。
“我要去找我母亲！”沧月一蹬腿从凌月仙姬怀里跳了出来，撒腿就跑没影了。
凌月仙姬一时不察竟被他跑了，又被他的话惊到。
去找母亲？
罗生早已死去，难道沧月还要去冥界不成？！
可罗生的死亡是彻彻底底的消亡，根本没有转世轮回可言啊！
于是，已经到达京都的杀生丸收到了来自母亲凌月仙姬的急讯：“杀生丸，沧月离家出走了！很可能要去冥界，你别管什么九尾狐了，赶紧去找你儿子！”
“冥界？”杀生丸黑了脸。
……我给沧月讲了一点罗生的事。”凌月仙姬有些心虚.
……”杀生丸报唇，冷淡道：“我知道了。”
说完就断掉了通讯。
二条城内，廖地藏胆战心惊的用一只眼睛望着完全凭借自身力量飞在半空中的大妖怪。
他此时正藏在一堆白骨之后，这是他千辛万苦找来的九尾狐利妆残骸，借此可用秘术召回利妆魂魄，令其复活，然后就可以让她代替羽衣狐产子，生下鹤！
可谁知道竟然引来了这么一个煞神，真是奇了怪了，想他虚地藏也算是收集情报的一把好手，妖界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位大人物他竟完全不知道！
儿子要找，但是想要借着利妆搞事的杂碎也不能放过。
杀生丸拔出妖刀爆碎牙，对着二条城一刀劈下，也不管这座古城被毁会造成什么影响，劈完就收刀走人，留下一地废墟。
虚地藏哭着去见他身在冥界的主人了。
英德高中，社团活动时间结束，学生们纷纷离开学校。
何盼等着何晓收拾东西：“何晓，你快点别那么磨叽行吗？”
“好了好了！”何晓把课本塞进书包，抓住手机走到何盼身边。“走路别玩手机。”何盼看到她手机还开着游戏，皱眉说教。
“我昨天刚跟人说好，送我最后一片杀生丸，我等他上线呢！就这时候了！”何晓振振有词。
闻言，何盼惊疑问道：“阴阳师里还有杀生丸？”
“有啊，还有奴良陆生呢！”何晓点头，她发现何盼神情很不对劲，连忙问：“怎么了？有哪里不对？”
“你手机里还有阴阳师？”
“一直有啊！”
何盼看了她一眼，夺过了她手里的手机。
熟悉的游戏界面，熟悉的音乐，偏偏在这时候陌生的可怕。
何盼神情凝重，点开式神录，这时，何晓听到了式神碎片到手的轻响：“碎片到手了，杀生丸可以合成了！”
“手机给我，我先把他合出来！”何晓抢回自己的手机，阴阳师开启犬夜叉联动的时候，何晓账号里的符不够，也没有让何意帮忙，就只能一片一片的收集，直到今天才集齐。
“等一等！”何盼连忙阻止，拽住何晓的手：“我手机里早就没有阴阳师这个游戏了！而且别人也从没听说过这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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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何晓已经手快的点了下去：“啊？可我一直在玩啊。”
身后，有陌生庞大的气流在汇聚，似乎在昭示着某位存在即将降临。
何盼有些僵硬的回头，炫目的白光在缓缓流转，其中的人影绰绰，逐渐清晰。
何晓跟着扭头，白光在消散，曾亲眼目睹过的大妖怪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银白长发的大妖怪冷然而立，忽视掉他胳膊下夹得那只小狗，看起来还是非常冷酷无情气场十足。
“人类？”刚抓到离家出走的儿子，就被一般诡异力量吸过来的杀生丸看着眼前这两个有点眼熟的人类，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
校园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今天何晓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有点迟，她又磨蹭，教学楼里现在的人只剩下她和何盼了。
站在走廊里，孤立无援的何晓何盼望着杀生丸，感觉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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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危急关头，杀生丸胳膊下的小狗疯狂挣扎，引起杀生丸的注意。
“沧月。”杀生丸声音冰冷，然而沧月不害怕也不给他面子。
“放开我，父王！”沧月用出吃奶的劲儿挣扎，小胳膊小腿都快蹬出残影，“我要去找我母杀生丸有点头疼，从刚才找到这小家伙，这小家伙就一直叫嚣找母亲，可他也不想想，要是真能找到还用得着他来？
“别闹。”杀生丸冷淡的瞥了何晓何盼一眼，不想让人类看他父子俩笑话的杀生丸准备带着儿子离开。
于是，何晓何盼就目睹了一次险而又险的大妖怪碰壁现场。
只见刚化为白光从窗户冲出去的杀生丸冲到外面一段距离，就像撞到什么东西一样被撞了回来，杀生丸及时止住身形，停在了刚才的地方。
杀生丸微微眯起金眸，盯着何晓，冷声道：“人类，你做了什么？”
何晓吓得连忙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何盼把她拽到身后挡住，与杀生丸对峙。
何盼强装冷静，其实背后已经冷汗直冒，暗地里更是拼命联系龙傲天系统，问系统要武器。
然而龙傲天系统只给了他一句话：“敌我双方武力差距太大，建议宿主不要抵抗。”
“？？？什么意思？”
“等死QAQ。”
……滚！”
杀生丸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脾气不好的他被刚才那一出激怒，左手指尖泛出可怖的绿意，随即五指成爪，包含剧毒的毒华爪迅速袭向何盼。
“父王！”发现父王要对何盼出手，情急之下沧月对准杀生丸的手臂一嘴巴咬了下去。
沧月的力道当然伤不到杀生丸，但杀生丸从沧月的行为中明白了沧月维护这两个人类的意图，他收回了就差一点就能刺入何盼心脏的毒华爪。
死里逃生的何盼大出一口气，额头冷汗顺颊而下，眼睛被汗水打湿酸涩，而何盼身后的何晓心中满是惊惧害怕。
隔着屏幕，隔着一个次元，那些冷酷霸道杀人不眨眼的人才是男神，才有魅力，可一旦直接面对，除非是被美色迷花眼的花痴，哪里还顾得上欣赏什么男神？
何晓现在除了害怕什么都没空去想。“不要伤害他们，父王！”沧月叫道。“你喜欢他们？”杀生丸低头看着沧月。
沧月扒着杀生丸的胳膊：“嗯！父王你不要伤害他们好不好？我想和他们玩！”
杀生丸不语，他转头，目光扫向何盼身后的何晓。
“父王！”
“把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杀生丸对何晓道。
何晓连忙把手中的手机送出去，何盼接过手机，咽了口唾沫往前递。
就在这时，何晓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何盼瞥到来电显示的人名，心中顿时一紧，就想把手机拿回来，可杀生丸已经抓住了手机。
何盼在杀生丸冰冷的目光下，乖乖的松开了手。
杀生丸将手机拿到眼前，对手机上的电话视若无物，开始研究这个带给他束缚感的手机。
刚才，就是从这个手机上散发出奇诡的力量，将准备离开的杀生丸硬生生扯了回来。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可没人理会，周围除了呼吸声都静悄悄的，连沧月都不敢打扰杀生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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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断了，何晓闭着眼睛松了口气，可下一刻，何盼的手机开始响了。
何盼不敢接，就放任手机自动挂断。
另一头打电话的何意有些担心，怎么打电话都没人接？他就再给何晓打电话，心想估计何晓是一时不在手机前。
杀生丸手里的手机响了，没有再从这个手机上察觉到诡异力量，杀生丸将手机还给何盼。
何盼连忙接过去，却不小心碰到了接听。
“喂？晓晓你怎么才接电话啊？你刚刚去哪里了？”
“盼盼在你身边吗？你们两个怎么还没回家啊？”
“晓晓？你怎么不说话啊？”
担忧的何意难得说了一连串的话，却不知因为他这通电话，导致刚刚有些松弛的气氛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出这种差错的何盼想要打死刚才的自己，他连忙道：“没事，哥我们刚刚
“你是谁？”杀生丸在迟疑一秒后迅速抢走了何盼手中的手机，沉声追问.
……”一片静默，紧接着传来通话结束的提示音。
杀生丸握紧了手中的手机，金色妖瞳盯着眼前的何晓何盼，一眨不眨。
沧月发现，父王的手臂，竟然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