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冰冷尊贵的妖王离开后，妖市才慢慢的恢复了热闹，刚才收敛声息生怕被妖王厌烦而惹来杀身之祸的妖怪们纷纷擦掉自己出的冷汗，刻意扬高声音来宣泄自己的恐惧。
“那就是传说中的西国之主，杀生丸吧！不愧是现在最厉害的大妖怪，他站在那里我连口气都不敢出……”
“是啊是啊，传说中杀生丸非常高傲，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像我们这样的缕蚁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啊！”
“杀生丸从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就已经是最强的大妖怪了，死在他手底下的大妖怪们数不胜数，可以说是踏着尸骨登上王座的！”
“听说杀生丸五百年前就已经比他父亲犬大将厉害了！那时候他才刚成年啊！”
妖怪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信息，被犬妖统治的妖之国度西国是所有小妖怪们梦寐以求的圣地，西国国主杀生丸是如今最强大的妖怪，在这位威名赫赫的大妖怪庇护下，西国的子民们一直安居乐业。
心怀不轨、胆敢进犯西国意图颠覆犬妖统治的妖怪们统统被杀生丸斩于刀下，战无不胜的杀生丸是西国子民们心中最崇拜的守护神。
只不过，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对于妖怪来说也不例外。
妖怪们谈论着杀生丸的强大，说着说着却拐到了杀生丸儿子身上。
“刚才那位小犬妖就是西国太子殿下无疑了！”“没错！不然杀生丸怎么会容忍别妖放肆？！”
“犬妖一族不都有变化时留下自己尾巴的习惯吗？为什么那位太子殿下没有啊？”
沧月化成人形时没有尾巴也没有耳朵，就算在杀生丸面前露出妖纹，身上也干净利落没有毛绒绒的尾巴存在。
“嗨！你们不知道，我听我姥姥的同学的儿子的女儿的那个在西国干活的孙女说，那位太子殿下先天不足，杀生丸为了保护儿子，才不让他把犬妖一族标志性的尾巴变出来的！”“先天不足？莫非，那个传闻是真的？！”有妖怪惊得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什么传闻？我怎么没听说过？”
“快给我们说说！”
“以前那位太子殿下刚露面的时候，大概是二百年前，有传言说，那位太子殿下是杀生丸与九尾狐利妆的孩子！”
“你就瞎编吧！九尾狐利妆可是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当时杀生丸还大发雷霆，把设计害死利妆的妖怪抓出来碎尸万段了！”
“就是就是！死了五百年的妖怪怎么可能会生下孩子？”
“遗腹子！遗腹子你们懂吗！”说话的妖怪唾沫横飞，脸红脖子粗，“利妆死时肚子里就已经有妖胎了，当时的西国女王凌月仙姬剖腹取子，用西国至宝蕴养妖胎百年，那位太子殿下才成功活下来。”
“又因为太早从娘胎里出来，导致太子殿下先天不足，杀生丸直到太子殿下身体好转才将太子殿下的身份昭告妖界！”
“原来如此！”有妖怪恍然大悟。
何晓何盼两人本来想走，毕竟杀生丸临走之前那句“人类”指明了他们的身份，但重新热闹的起来妖市没有一个妖怪关注他们，猫婆婆还来安慰他们，说：“神使的工作必须要接近人类，恐怕是你们沾到了人类的气息才让杀生丸大人不悦。”
“不过不用担心，杀生丸大人是妖界出了名的不爱热闹，他从不会待在热闹的地方，既然走了是不会再回来的。”
猫婆婆为了给他们压惊又送上了几份小食，笑容很慈爱：“你们刚离开家不久吧？小乖乖不要害怕，婆婆给你们吃好吃的。”
“谢谢婆婆。”何晓想要离开的话语被她咽了回去，她很难拒绝别人的善意。何盼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何晓一眼，心里只盼望着大哥迟一点发现他们不见。
妖怪们八卦的热烈，何晓一边吃着章鱼小丸子一边支着耳朵听，关键词“九尾狐利妆”进入她的耳朵，再加上又跟杀生丸和杀生丸的儿子扯上了关系，何晓好奇的甚至想要自己出声问。
“你胡说八道！大家不要信他的小道消息！”正在妖怪们将那个妖怪说的传闻信以为真的时候，有妖怪梗着脖子大喊。
“你才胡说八道！我可是亲耳从我姥姥的同学的儿子的女儿的那个在西国干活的孙女那里听到的！这个传闻还在西国附近流传了一段时间呢！”说传闻的妖怪很不服气。
“那只是流言而已！是九尾狐利妆的残部故意散播的流言！西国很快就把这个流言平息了！”
“那是西国自己心虚！怕传出对太子不利的消息而已！”
“杀生丸正值盛年，他还有大把时间等待太子殿下长大，怎么可能会担忧那些流言！”
这妖怪说得很有道理，哪个大妖怪不能活个上千年？杀生丸有的是时间等儿子成长，更何况杀生丸行事作风极为霸道，敢对他不敬的人早就灰飞烟灭了。
能够以下犯上，在杀生丸头上作威作福的，几百年也就只出了一个沧月而已，还是他亲儿子。
“既然太子殿下的生母不是九尾狐利妆，那又是谁？”
问话的妖怪提的问题也是何晓想间的。
“谁知道，除了九尾狐利妆，就再没听过杀生丸和哪个女妖走得近，五百年前经常跟着他的那个人类女人，成年后也嫁给了人类除妖师，离开了西国。”
人类女人应该是玲吧，至于人类除妖师，应该是琥珀没错。“那就奇怪了，难道太子殿下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嘿嘿，我知道！”有个妖怪得意洋洋的说道，立刻吸引了妖怪们的注意力。
在众妖的催促下，那妖怪卖足了关子，才道：“我听说，杀生丸的老婆难产，当场一尸两命，杀生丸把老婆救活，他老婆却为了让孩子能够出生，把自己的命给了孩子，生下孩子就死了！”
这妖怪说得倒是靠谱，不过还有一个疑问，有妖怪问了出来：“杀生丸的老婆到底是谁？”
那妖怪脸色一僵，挥手道：“我哪道！西国管得那么严，我打听到这点消息就很不容易了，再说了，西国主母的真实身份哪是能让我等轻易知道的？”
“从未听闻杀生丸成婚啊！”
“莫非是私定终身？想不到杀生丸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后来妖怪们的话题渐渐歪了，从杀生丸的风流韵事讨论到了其他大妖怪们的红颜知己，再后来又延伸到了人类世界的娱乐圈八卦，这些妖怪们知道的还不少，有些瞒得过人类的瞒不过他们，何晓听得大开眼界。
“何晓！听够了吧？我们该走了！”何盼强硬的将何晓从座位上拽起来，他们在这里耽误了挺长时间了。
“再不走哥该着急了！”
何晓回过神连忙点头，在猫婆婆笑眯眯的注视下付过钱后，两人顺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似乎也是一眨眼的功夫，身后的喧嚣灯火瞬间消失，犹如海市屋楼一般，变为了漆黑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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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何盼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正是大哥何意！
“喂，哥。”
“盼盼，你和晓晓去哪里了？”何意拿着睦月始给他套圈套来的皮卡丘钥匙链，气定神闲的问道。
“我们……”何盼一时语塞。
“不是告诉不让你们走太远吗？对了，刚才的烟花表演看到了没？非常精彩，还用烟花放出了一个童话故事！”
“哦，看到了看到了！”何盼附和道，“是挺精彩的。”
“今晚没有我盯着，你们两个玩得够疯的吧？”何意眼带笑意，睦月始刚才在各个小摊上大展身手，出了不少汗，何意看得尽兴，赏给他一张手帕擦汗。
睦月始一边笑一边幼稚的戳他的腰，启图干扰他打电话，何意佯装无事，睦月始干脆变本加厉，受不住痒痒的何意捂着腰笑出了声。
“哥，你那边怎么了？”忽然听到何意笑起来，何盼纳闷的问道。
“没事，我和你始哥玩呢。”何意抬脚踢了睦月始一下，睦月始站着不动受了，还用口型对他说“不疼不痒”，气得何意又踢了他一脚。
“哦…”
“对了，晓晓没买太多东西吧？用不用我们去接你们？”何意关心道。
“没，她没买太多东西。”是压根一件都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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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快十点了，你始哥明天还有工作，我们该回去了，你们赶快过来吧，我们就在喷水池这边等你们。”
“好，我们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何盼才想起时间问题，他专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是九点四十三分。
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可何盼记得，他们在妖市待了一个多小时左右！
光是何晓听八卦就听了好久，大概有一个小时了。
难道妖市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何盼心里想的无人求证，何晓也只庆幸着何意没有问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何盼，我们赶快去祭典上随便买点东西，然后就与哥他们回合吧！”何晓催促道。
“嗯，不过，把你身上的东西给我。”何盼点了点头。
“什么东西？”何晓疑惑不已。
“我思来想去，咱们两个身上唯一有问题的东西，应该就是你身上那个御守。”何盼微微眯眼，“而且刚才的妖怪们都把我们当成了狐狸神使，答案已经很明白了。”
“把那个御守给我，那东西不能留！”
何盼伸出手，何晓被他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连忙从口袋里把御守拿出来，交给何盼。
“你要怎么处理？”
“扔掉。”
“这样有用吗？”
“试试再说。”
两人走到大街上，何盼在一个垃圾箱前作出扔掉御守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交由系统彻底销毁，何盼才松了口气。
何晓在祭典上买了点小玩意当掩护，就跟何盼往何意那里走，越是接近她心里越是感觉忘记了什么事，直到三个滑头鬼出现在她面前。
奴良滑飘动了动鼻子：“妹妹，你们去妖市了？”“杂乱的妖气很重，你们在妖市待了不少时间。”
奴良鲤伴关心的问道：“没被妖怪们发现真实身份吧？”
何晓脑海中亮起警灯，她一直忘记的事实是，何盼也能看见妖怪了！
“何晓，你认识他们？”何盼皱眉，打量了三个滑头鬼，当他看到奴良滑飘与奴良鲤伴身后的奴良陆生时，瞳孔蓦地一缩！
坏了！何晓心道。
何盼也是玩过阴阳师的，他也搜集过联动式神奴良陆生，奴良滑飘和奴良鲤伴还好，奴良陆生却是能轻易认出来的！
“弟弟也能看到我们了？”奴良滑瓢伸手在何盼眼前挥了挥，何盼皱眉躲过。
“应该是被妖市的妖气冲到，才能看到妖怪了。”奴良鲤伴冷静的分析。
“那真是太好了！本大爷是奴良滑飘，你未来的一—”奴良鲤伴捂住了奴良滑瓢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何盼可不是何晓，何晓能放任他们跟着何意，何盼最可能会做的，就是找人把他们赶走！
奴良滑瓢也从一时的脑子短路里醒悟过来，他僵笑着，迎着何盼异样的眼神打哈哈。
“你昨晚就是看到了他们？”何盼间何晓。
何晓点头：“还有羽衣狐，我是真的看见了妖怪，唯酱也看到了！”
“但是哥和始哥都看不见妖怪，不相信我。而且本来那些妖怪们还能碰到我，可当我和哥走到一起时，那些妖怪就碰不到我了。”
何盼沉吟片刻，道：“走吧，别让哥等急了。”
“软？”
“既然妖怪碰不到哥，我们和哥走在一起也不会受伤，那就不用担心了。”何盼抬脚往前走，完全无视了三个滑头鬼。
“说的也对。”何晓的思路成功被何盼带歪，兄妹俩不再关注妖怪，只留三个滑头鬼愣愣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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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沉默过后，奴良鲤伴清了清嗓子：“既然何盼也能看见我们了，以后就不要大摇大摆的出现了。”
“我同意。”这是奴良滑飘。“附议。”这是奴良陆生。
何晓何盼与何意睦月始会合后，没被何意发现端倪，四人也没有继续在祭典上逗留，直接回到车上，返回酒店。
至于何意为什么不担心，那是因为睦月始有注意何晓的定位，在他们两个进入妖市后，手机定位就一直停留在祭典上。
何意与睦月始趁此机会逛起祭典，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定位，得知他们两个还在祭典上没乱跑后，就没放在心上。
回到酒店后，四个人道完晚安就回了各自的客房休息，何晓被晚上一连串的巨大信息量刺激的精神亢奋，一点都不困，玩手机玩到了很晚很晚，而何盼一回到客房，就打开了阴阳师手游，确认了他没看错，那个妖怪就是奴良陆生，夜陆生。
何意一洗漱完就瘫在了床上，给父母报完平安后，就没心没肺的去会周公了。另一边，沧月被杀生丸追上，在杀生丸平静的目光注视下，抖抖腿化成了原型。
只见一个足有半人高的长耳朵大白犬站在沧月原来的地方，红色的妖瞳里一片澄澈。
沧月的妖形没有半点属于妖怪的可怖，反而有点虎头虎脑的可爱。大白犬往杀生丸的方向抬了抬右前腿，然后后腿一弯趴了下来。
三百岁，对于妖怪来说刚刚成年，可即使是未受重伤全盛期的沧月，原型也不过是现在的两倍大小而已。
与杀生丸当年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当年的杀生丸已经离开西国四处游历，一边寻找父亲犬大将的遗物一边找妖怪打架，闯出了赫赫凶名。
可沧月依然得待在杀生丸的羽翼之下，但凡遇见厉害一点的妖怪，杀生丸都害怕沧月不敌亲自前来压阵。
实在是沧月刚出生时，留给杀生丸的印象太深了。
更何况……
杀生丸靠近沧月，也变回了威风凛凛的原型，只不过他缩小了自己的体型。
庞大的白色妖犬在大白犬身侧卧下来，大白犬亲昵的拱到父亲腹旁闭上眼睛睡觉，妖犬回头枕着前肢注视儿子，猩红的妖瞳收敛起一切的杀气，露出难得的温和之色。
大白犬在父亲的庇佑下很快睡着了，睡梦中也不太安生，踢蹬着四肢，仿佛在梦中实现他打遍妖界无敌手的梦想。
白色妖犬用前腿勾了勾儿子有些滑出去的身体，然后给儿子舔了舔毛，顺便整理一下儿子狂放的睡姿。
杀生丸如今的动作非常熟练，三百年来，他早就学会了如何照顾儿子，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父亲了。
妖族与人族不同，父母会在孩子拥有战斗力后就将孩子驱逐，让孩子自己成长，大妖怪们尤甚。大妖怪的血统天生就让孩子拥有极高的战斗天赋，如果因为不敌死去，那也只能怪其无能，即使大妖怪们的子嗣一向艰难。
杀生丸的父母，凌月仙姬和犬大将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只不过因为西国的存在，凌月仙姬会注意一下杀生丸的死活，免得西国后继无人。
可是，杀生丸不敢这么对待沧月。
即使是拥有治愈之刃“天生牙”的杀生丸。
因为，天生牙只能救一个人一次。
而沧月，在出生时，就已经断气过，只是被杀生丸救了回来。
沧月的母亲罗生只是一个弱小的草妖，拥有一点治愈之力自保而已，他遗留下来的种子，自然也无法承受太多强大的妖力。
杀生丸花费了两百年，足足两百年，找了各种办法无数的天材地宝，才堪堪让沧月出世。
沧月刚出生时太过弱小，连呼吸都很艰难，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一块，小身体颤巍巍的抖动着，细弱的呻吟几乎难以入耳。
当时杀生丸的母亲凌月仙姬并不在场，她为了孙子去向别的大妖怪借灵药了。
杀生丸为了让儿子强壮一点，鲁莽的给沧月输送了自己的妖力。
他的妖力对刚出世的婴儿来说太过蛮横霸道，更何况沧月比一般的婴儿还要脆弱太多。
情急之下的莽撞之举，直接导致杀生丸第三次的，亲眼见证了挚爱之人的死亡。
猩红的血液瞬间覆盖了那光秃秃的一团，呼吸也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血腥味无比刺鼻……
杀生丸怔愣着，后知后觉的想要拔出天生牙，却发现他的手已经抖得握不住刀了。
等那小小的一团再次有了呼吸，杀生丸才恍觉重回人间，凌月仙姬及时赶回，救回了奄奄一息的小沧月。
凌月仙姬斥责他的话杀生丸听不见，亲手害死了儿子一次的杀生丸仓惶掩面。
就差那么一点，他连罗生给他留的唯一一物都要失去了。
自那以后，杀生丸将沧月看得极为严密，沧月的一应事务他统统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不会的就向母亲凌月仙姬请教，就算凌月仙姬再怎么打趣挪愉他也完全忍耐。
对于现在的杀生丸来说，没有什么比沧月更加重要了。
杀生丸释放妖气结界，威慑周围的妖怪们，这已经是他的地盘了，识相的赶紧滚！
然后便与沧月一起进入了梦乡，不过这一次，杀生丸向来空白的梦境中，多了一个他朝思夜想的存在。
“罗生？”
柔顺的黑色长发被浅绿的发带松松束着，墨蓝的衣物遮掩不住他愈发瘦弱的身躯，就像杀生丸后来最常见到的那样，背对着他，竭尽全力挺直腰背站在那里，即使身体无法承受的微微颤抖。
“你……回来了？”杀生丸轻轻的问道，像是生怕惊扰到对方一样。
亦是如同后来那样的不发一语。
那时的罗生身体已经很弱了，可他依然敢反抗杀生丸，在暴怒的杀生丸面前，也从不低头。
从来都是高傲的杀生丸妥协，从小时候将最喜欢的花让给罗生戴，最喜欢的玩具让给罗生玩，到后来容忍罗生同顾他的颜面，设计害死传闻中他的未婚妻九尾狐利妆，容忍罗生故意激怒他，试图让他杀掉自己，彰显杀生丸的尊严不容侵犯，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罗生一步步逼近杀生丸的底线，可杀生丸却一退再退。
杀生丸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可他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不这样做他一定会后悔，杀生丸就遵从自己的心意，步步退让。
但是，杀生丸退了，罗生却不满意。
于是罗生离开了，杀生丸疯狂寻找，却只找到了一株枯菱的罗生草。
天生牙拥有斩断冥界使者，扭转生死的力量，杀生丸也第一时间使用它了。
可刚救回来的罗生草却颤巍巍的，绽开了一朵浅紫色的绮丽之花。
满怀希望、一心期待的杀生丸瞬间被从天国打入地狱！
因为罗生草除了临死前绽开的花朵还算美丽之外，其他时间都只是一株随处可见的寻常野草。
开花便代表着死亡，罗生草开花是杀生丸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一幕，他永远也不想看到！
杀生丸无论如何输入妖力也无法阻止花朵的绽放，罗生这一生就在这绮丽之花的凋零中谢幕，枯菱的草叶在花朵彻底离开枝头，绿幽幽的种子也随之落下后，顷刻间灰飞烟灭。
草木这一类天生地养妖怪的死亡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他们归于天地，渺无踪影，亦无投胎转世可言。
这一辈子，就是永生永世了。
杀生丸紧握着那颗种子，化为巨大的妖犬原型，疯狂的朝天地发泄自己的绝望与愤怒，周围被他推残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梦境中，罗生无声无息的站着，只给杀生丸留下一个背影，可即使如此，杀生丸也倍感安慰，只因这是罗生离开后，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就算只能隔得远远的看着。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何意的脸上，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一边打着哈欠，何意一边掀开被子下床。头有点发紧抽疼，何意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昨晚，好像做了一夜的梦。
我，梦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