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因为疼痛而脱力沉沉睡去的何意做了一个梦。
身处梦境中的他却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然而这个梦却不由他主导，当他想要离开这个梦境时醒来时，发现自己无法掌控这个梦境。
他就像一抹幽魂，游离于世间的幽魂，安静的当一位观众，观看着早就发生过，甚至他也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名震京都的大阴阳师一一安倍睛明。
安倍睛明深知迎面而来的鲜花与美誉多美，他肩负的责任就有多大。
他被人们誉为是最出色的阴阳师，他肩上抗的也是守卫整个京都的责任。
然而，世事无常。
当这位大阴阳师发现人世的黑暗，与他所守护的这座城池本来面目时，一一他努力过了，可事态反而变得更坏。
不与其同流合污，就撞个头破血流。
于是，撞得头破血流的安倍睛明惨笑着布下阵法，释放阴阳分离之术。
那位大阴阳师的身影一分为二，背对的两个人恍若双生，他们闭着眼睛，当其中一位率先睁开眼睛时，他身上的白色迅速的暗沉，整个人由光堕入黑暗。
何意听到那个人说：“吾名，黑睛明。”
他也曾说过这句话，记忆中的影子与此时的梦境仿若融合为一体，选择了暗的睛明抛弃一切光明的过往，担负起了重任，即使被误解，被伤害，被另一个自己以刀相向，也仍然坚定执着的朝自己认定的方向负重前行。
黑睛明守护着没有过去记忆，不知晓曾经的安倍睛明有多绝望的白晴明，无人知晓他付出了多少，在与邪神的抗争下，一面扛着邪神的步步紧逼，另一面却极其宽容的给予白晴明成长的时间。安倍睛明失去了前行的勇气，他选择分割自己的阴阳两面，以后的道路全凭他们自己选择，而黑睛明将选择的机会夺去，白晴明别无选择。
白晴明只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按照黑睛明计划好的一步步走下去。
成长之路极为艰难，白晴明有时也被压迫的喘不过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努力，明明其他的阴阳师都和他不一样，镇日里观个星算算凶吉物忌，就连除妖都鲜少出马，好像所有与妖怪有关的事都按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这座白日里歌舞升平，贵族皇室醉生梦死的平安京仿若一尊吸食着平民百姓骨血，不知疲倦的可怖巨兽，每到夜晚就会露出狰狞之态，魑魅烟短横行。
可就是这座城池，牢牢的压在了白晴明的肩上，但凡他有丝毫懈怠，就会随时将他压垮，碾入尘埃。
他必须要时刻不停的去努力，寻找那些过去的记忆，而且，白晴明也好奇，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做的？
为何他会选择将这座城池视为自己的责任？
虽然失去了记忆，往昔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但在白晴明尚显短暂的人生中，至今为止他所遇到的，都算不得上美好。
那些人性的丑恶之处只露出了冰山一角，可就是这样的人类，曾经的安倍睛明还是要守护。
不知晓曾经的自己就是被守护的人类打碎希望的白睛明有些天真的在想，是不是他见得太少了，许多美好的事物还没来得及出现在他眼前。
过去的式神一个个的重新契约回来，白晴明在逐渐变强，他也遇到了几个伙伴，与伙伴的相处中，可以松口气，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八百比丘尼曾间过白晴明一个奇怪的问题：“睛明大人，如果从一开始就可以选择，您是否还会站出来？”
白晴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回答她：“如果最初就可以选择吗？也许过程有所不同，但是一一”
八百比丘尼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回答，白晴明的声音仿佛和另一个低沉的声音重叠到了一起。
“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这个世界虽然无可救药，但，不试一试，又怎能知晓最后成功与否？”
“我努力过，尝试过，就不枉此生了。”
八百比丘尼在漫长而无望的生命中，早已失去了对人世的留恋。
因为无法死去，所以她渴望着死亡。
可其他人与她不同，他们惧怕着死亡，面临死亡之时，总会露出最丑陋的姿态，祈求着能够苟延残喘，活在这个世上。
可唯有黑睛明令她看不懂，自觉颇懂人心的八百比丘尼看不清楚黑睛明的真实想法。
八百比丘尼甚至有一种错觉，黑睛明是向死而生，他的终点就是死亡。
黑晴明从未期待过最后活下来的人是他。
两个晴明的对决中，终究要有一个倒下成就另一个人。@无限好文，尽在银子5A网曾经的安倍睛明也不敢判断留下来的是哪一个，可黑睛明却早就计划好了结果。
人走在阳光下，是会有影子的。
黑睛明就是白晴明的影子，而影子只是虚幻，不会成为真实的。当白晴明第一次知道另一个自己的存在时，他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身后跟随的式神互相警戒，只相隔一座桥，却仿佛如同天堑。
白睛明宛若天空般湛蓝的眼眸不含一丝阴霾，可黑睛明的眼中只有最沉重的黑暗。
两人眼神相接对视，在那一刻，白晴明就知晓，造成这一连串悲剧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他的半身。
怀揣着一丝侥幸，白晴明向黑睛明求证，得来的却是对方的讥讽。
黑睛明冷笑着，刻薄的讽刺着他的天真，口中不断吐出打击白睛明自信的话语，让白晴明一时都有些迷茫。
他自己真的有黑睛明所说得那么不堪吗？
突然的变故中断了黑睛明的嘲讽，那位背生双翼的大妖怪一一大天狗掀起了狂风，将白晴明等人通通吹走，当他们落地后，除了头发衣服有些凌乱之外，竟然是毫发无损。
白睛明的疑惑被八百比丘尼解答，八百比丘尼道：“或许是黑睛明的敌人，毕竟，比起睛明大人您来说，黑睛明行事有些过于狠辣。”
因此惹来仇敌上门也无足为奇，至于为什么将他们赶走，或许正是因为怕他们给自己添乱。
给了自己一个答案后，白晴明继续前行着，自他诞生起，所见过的事情无一不以惨剧收场，而制造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一一就是黑睛明！
与黑睛明相比，他还差得很远，必须要再努力，变得更强，才能够阻止黑睛明。
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而无力阻止了，即使这座城池并不全都是美好，但不能以少概多，人们也并非全是恶人。
在危难之际爆发的美好品格更加震撼人心，也更值得被拯救。
白睛明见过黑暗，也见过光明，心灵在一次次的经历中打磨得坚不可推，与此同时，黑睛明也被他认为是彻底的敌人。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同路之人。
黑睛明是大阴阳师安倍睛明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他的存在就代表着极恶，如果不早点将他消灭，他会给人间带来更大的灾难！
白睛明是这么认为的，同时也这么做了。
所以，当他与同伴巧合的撞上在不知道执行什么任务的大天狗，并将大天狗击落打倒时，对大天狗的暴怒不以为然。
“黑睛明又派你害什么人？”
“你们到底想将京都害到什么地步？”
“京都现在还不够惨吗？人间炼狱还不够吗？！”
“大天狗，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黑睛明他不是好人！你的大义他实现不了！”
白晴明四个人苦口婆心的劝导着大天狗，希望被黑睛明蛊惑的大天狗能够迷途知返。
在他们看来，大天狗这样心怀正义的妖怪只是被黑睛明迷惑了，只要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大天狗就会自己明白过来的。
“休得污蔑黑睛明大人！”大天狗激烈的反抗，灵力化成的锁链在他的剧烈挣扎下危在旦夕，在他即将挣脱之际又被白晴明加固。
如今的白睛明今非昔比，他已经很靠近昔日那位大阴阳师了，何况身畔还有三位同伴相助，大天狗想逃脱，不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
被他们困住的大天狗犹如困兽，白睛明不明白为何大天狗如此焦急，直到大天狗悲鸣一声：“黑睛明大人！”
大天狗的身影从锁链禁锢中消失，像是被黑睛明召唤了回去。
八百比丘尼与源博雅神乐庆祝他们又一次的阻止了黑睛明的邪恶计划，可白晴明却有些高兴不起他很在意大天狗消失前的表情，那是对自己无法完成任务的痛悔？还是黑睛明……出了什么事？
后来，当黑睛明用大天狗当替身，抵挡八岐大蛇的攻击逃走后，他们惊愕的发现，大天狗不仅不恨黑睛明，反而更恨他们。
“倘若不是你们！”
“如果没有你们！！”
被八岐大蛇束缚抽取妖力的大天狗仇恨的瞪视着他们，即使被他们救下来，若不是受了重创，大天狗头一个要攻击不会是八岐大蛇，反而会是他们！
“大天狗！黑睛明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咒？！他拿你当挡箭牌，你还要维护他？！”源博雅恨铁不成钢，“如果我们今天没有救下你，你就已经被黑睛明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全都要怪你们！”大天狗暴怒的打断源博雅自以为是的质问，“那次如果不是你们拦住我，黑睛明大人的计划就成功了！”
白晴明想间他黑睛明的计划是什么，源博雅就已经抢先一步：“那正好！黑睛明不是什么好人，他肯定又想害人！他计划失败那是上天注定！”@无限好文，尽在银子5A网
“你们以为眼见就为实吗？！被所谓真相蒙蔽双眼，你们这群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天狗愤恨的振翅飞走，白晴明的问题被堵在嗓子里，只能无力的望着大天狗的离去的背影。
“黑睛明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大天狗这么信任他？即使差点被害死，大天狗还是将他当好人！”源博雅失望于昔日好友误入歧途却不知返，“晴明，是不是有种咒术能够迷惑人心，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
“人心最难操控，即使有，那也只是一时的。”八百比丘尼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这岂不是说，大天狗他，是真的…”源博雅想到这个可能一下子愁眉苦脸的，若是咒术尚可以解开，可要是大天狗自己脑袋缺根筋，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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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大天狗那副即使被黑睛明推出来挡箭，也一副我为主人挡箭我自豪的忠犬样，这已经不能说是脑袋缺根筋了，而是彻底脑残了。可是，大天狗真的一一咳咳，脑残吗？
白晴明陷入沉思，大天狗是心怀正义的妖怪，不论是他们打探到的还是源博雅说的，大天狗都是光明正义的化身，他行事坦荡磊落，断事公正，即使手下人犯错，也从不会因为是自己人而偏颇，可以说是公正到了极点。
误导这样一个妖怪，甚至还让他做了许多与本身观念相悖的事情，大天狗却从未反抗过，并且口口声声“为了大义”，认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真的能够做到吗？大天狗并不傻，他有自己的判断力，而且，身为天狗族的领袖，占领妖界半壁江山，与大江山的酒吞童子茨木童子相抗多年，这样的大天狗真的会被轻易蒙骗吗？
除非……
白睛明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那就是，黑睛明做的都是正确的，他们这些阻止的人，反而是错误的。
这个念头在白睛明心里落地生根，即使黑睛明后来的攻势愈加猛烈，做的事也更加过分，白晴明也从未将它拔除过。
如果……黑晴明做的都是正确的，那他们岂不成了帮凶？
当白晴明终于得到答案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枯守在黑夜山的大天狗与雪女为被白晴明融合的黑睛明立了衣冠冢，大天狗在墓碑前长跪不起，冰冷的雪女代替他告诉了他们所有的真相.
……被你们拦下的那一次，大天狗就是去夺回地之石，但他没来得及，地之石被八岐大蛇吸收了。”
重生的安倍晴明没有黑睛明的记忆，记忆中那个永远充满冷笑嘲讽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他说过，他很讨厌白晴明。
所以，不会给白晴明留下任何东西，包括，黑睛明最宝贵的记忆。
“天地人三石缺一不可，黑睛明大人他……我们想代替他，可是，黑睛明大人不允许。”
晶莹的泪水从雪女的眼中流出，顷刻间便化作了冰晶落到地上碎裂四溅。永远都是冷冰冰毫无感情的雪女第一次的，脸上多出了本不属于她的情感。
那一刻，冰雪消融。
“雪女会永远追随黑睛明大人，不论生死！”
“可黑睛明大人却说，雪女是雪山的精灵，就算死，也要归于雪山。”
“是黑晴明大人将我领下雪山的，黑睛明大人说过的，雪女会是他的式神，要一直跟在他身后，听他的话。”
“我不想听黑睛明大人的话了，我想跟着黑睛明大人！”
“等一等雪女！”
谁也没有想到，看似冰冷的雪女内心却燃烧着炙烈的火焰，散去周身护体妖力与黑睛明留下的护体灵力，冲向太阳的雪女就那样被光芒一点一滴的融化……
雪女是雪山的精灵，离开雪山的话，如果遇到太阳，我会融化死亡的。
只要有我在，雪女就不会有事。恍惚间，雪女似乎看到了那个人。
在凛凛白雪之中，那个人的黑色格外显眼。他静静的伫立在寒风之中，朝她伸出手。
雪女犹豫着，她从未离开过雪山，自诞生起，她就一直待在雪山之巅。雪女代代传承的本能告诉她，不能离开雪山，否则，外界的太阳是她最大的敌人，她迟早会被太阳融化的。
我需要雪女的力量，你愿意帮助我吗？
我…
愿意一一
黑睛明大人！我来成为地之石！
雪女，不要任性！这些事情，交给我。
黑睛明大人！您不要走！您说过，要我一直跟在您身后的！
即使是死亡，也请让雪女追随您！
……已经足够了，雪女……
忘记我吧……
身体在阳光下融化，雪女却幸福的笑了起来，她朝看到的人伸出手，这一次，她终于牢牢握住了，那个人递过来的手。
雪融为水，滴落在地面上，追出去的安倍睛明怔怔的抚上脸上那块冰凉的触感。
“雪女走了？”
当安倍睛明回到衣冠家前，背对着他们跪在墓碑前，之前一直不理人的大天狗忽然出声。
“……是。”
“呵，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什么意思？”
“黑睛明大人让我们保守秘密，一旦违背他的命令就要受到惩罚。”“难道是黑睛明给雪女下了禁制才让雪女一—”源博雅不禁猜测道。
“不要污蔑黑睛明大人！”大天狗先是一怒，之后却泄了气。
“算了，都到了如今了…”
“安倍睛明，我有话要告诉你，只告诉你一人。”
安倍睛明和大天狗独自相处了一段时间，大天狗将黑睛明真实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他，包括他们以为的，黑睛明害得那些人。
“牺牲一小部分人，换来大部分人的平安。”
“在别无选择之下，我们只能这么做。”
“至少，由我们动手，我们还可以选择是牺牲好人，还是坏人。”
安倍睛明被深埋终于见天的真相压迫的喘不过气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黑睛明一直肩负的，是何等可怕庞大的东西。
可即使自己已经筋疲力尽，黑睛明依然耗费心机为白晴明遮起了一片天，让他可以安稳的成长，直到黑睛明回天乏术，付出最后的力量后，被白晴明融合，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大天狗，你之后要去哪里？”
安倍晴明等人临行前，源博雅忍不住问道。
黑夜山还残留着大战的痕迹，已然化为废土，这里的风光景色自然差，甚至目之所及之处，连片绿色都找不到。
之前，他们是听闻大天狗和雪女在为黑晴明守墓而赶过来的，现在雪女已经…….就乘剩下大天狗了，他的族人还在等他，他怎能一直待在这里？大天狗闻言，终于露出了源博雅熟悉的笑容。这个笑容带着几分轻松，他仿佛卸下重担一般。
“我应该为黑睛明大人保守秘密，可如今秘密已经被另一个人知道了。”
“我违背了黑睛明大人的命令，我会处罚我自己。”
源博雅听着不祥，他连忙道：“大天狗，黑睛明早就不存在了，你没必要再听他的了！”
“你不要再被他洗脑了！”
“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再不赶过去，雪女就要抢走黑睛明大人了。”大天狗兀自说着，完全无视了他们。
“快拦住他！不要让他做傻事！！”
可倘若一位大妖怪心存死志一心寻死，谁又能阻止得了呢？
漫天的黑色羽毛下，大天狗的身形在风中模糊，好似风沙般被风吹散。
你是……大天狗？阴阳师，有何贵干？你那是什么眼神？！
咳，我失态了，没想到传说中的大妖怪居然会是这副少年模样。
你想说我矮吗？
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可能会被千夫所指，大天狗，你也会背上骂名，即使这样，你也愿意跟随我吗？
黑晴明大人，为了大义，我心甘情愿！
对不起，黑睛明大人，我……我失败了……
无妨，只需要更改一下计划就可以。那地之石……我来成为地之石吧！
你怎么和雪女一样？不用，你们只需要跟在我身后就好。
……大天狗，听话，带着雪女离开这里。
黑睛明大人，那您怎么办呢？
大天狗，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记住我来过，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我答应您。
黑睛明大人，现在，有人替我记住您了，大天狗这就来找您！您应该会原谅我的任性吧？
“大天狗，你的大义是什么？”
“让人与妖和平共处，世间再无阴霾！”
黑睛明大人，大天狗的大义，已经变了啊……
您就是吾之大义！
……
何意感觉脸上凉凉的，他抬手触碰，却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大天狗与雪女义无反顾的身影还在他眼前徘徊流连，何意使劲眨眼睛，可怎么也消失不了，反而流下了更多的眼泪。
这是何意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后来，他化身的黑睛明走得自然，只是到了该死的时候，雪女大天狗这两个从开始跟到他最后的式神他也自觉安排好了，没有亏待他们。
雪女他给了护身的灵力，保证雪女自己独自游览天下时，不会被阳光伤害；大天狗他则教了许多道理，人世不可能黑白分明，再好的人心中也会有黑暗，一直坚持公平公正的大天狗迟早有一天会撞得头破血流，大天狗必须学会一些道理。
可他不知道，这两个式神居然追随黑睛明而去。
…….明明，他们是与人类不同的妖怪，他们可以活得更久，更肆意……
黑睛明算是他扮演过的，最轻松自由的一个。
因为他是安倍睛明分隔出来的独立的人格，未来的黑睛明会是什么样子，安倍睛明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何意可以不用严格按照规则，因为根本没有那东西。
黑睛明和如今的何意最为相似，如今的何意比黑睛明更多了感情。大天狗与雪女为黑睛明而死，换句话来说，就是为何意而死……
现实中的何意睁开眼睛，枕头亦被泪水打湿，紧贴在脸上很不舒服。
何意起身，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的光线很弱。
窗帘不知道被谁拉起来了，何意透过外面传来的光，摸索着走到窗前。
他直接打开了窗户。
夜色中，迎面而来的微风有些冰凉。
“是你吗，雪女？”
“是我，黑睛明大人。”
雪色的精灵漂浮在窗外，晶莹剔透的眼眸中是一片纯然的喜悦。
“雪女终于找到您了，黑睛明大人。”
雪女朝何意伸出宛若冰雕般的玉手，何意未曾伸手。
雪女并不介意，她直接牵起何意放在窗沿上的手，低头亲吻何意的指尖。
“雪女会永远追随黑睛明大人。”
“你想得美！”
伴随着荒的怒喝，一颗流星穿过何意，直接将雪女砸出了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写雪女的时候，我流了好几次眼泪，真·被自己感动哭雪女：打扰老娘跟主子感人的重逢，荒你罪不可恕！
荒：情敌滚粗！
大天狗：你们俩等等，这章的主角应该是我！不信看内容提要！
安倍睛明（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上面的，主角应该是我和何意才对！你们只是陪衬。
何意：额，是我才吧？
雪女：主子来了，我要淑女一点。荒：先放下你手里那把水刀再说！
大天狗：喂，你们俩不要忽视我，能不能不要再打了？安倍睛明把何意拐跑了！
雪女：惊！荒：惊！
感谢312153，幕末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