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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浑身上下还带着战斗后的硝烟, 一身狼藉,连面容也被血污遮掩的恶鬼,姿态卑微的匍匐在人类的脚下,极尽渴求,希望得到他的垂怜。

    如此的卑微祈求啊……

    声声诚挚恳切,暗红的血眸中也覆上薄薄水雾, 好似一个不答应, 恶鬼就会嚎啕大哭起来。

    可何意却是铁石心肠,他收回了放在鬼切头上的那只手, 鬼切一着急, 竟然大胆的抓住了何意的手。

    鬼切小心翼翼握着, 还偷偷抬眼偷看何意的神情, 生怕何意对他露出一丝不满。

    “陵君大人……请您让我——”鬼切咽了口唾沫。

    这是他第一次握住何意的手。

    何意还是源陵君时,源陵君永远是对他温和有礼的,从未与他有过如此亲密接触。

    鬼切也是第一次知道, 原来何意的手, 是这么柔软……

    修长纤细的手指, 白雪般的皮肤,连每个指节都精致可爱,粉色的指甲是他手中的唯一艳色。

    鬼切自己用一只手就能将它牢牢掌握,温凉的肌肤带着鲜活的生命力,抓住他就好似握住了全世界……

    喉结仓促的动了动,鬼切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却仍然垂涎的紧紧盯着, 在他手中握着的,何意的手。

    鬼切化为恶鬼之后,皮肤也白得很,可现在与何意相比,却差别明显。

    这是人类的手,是何意的手!

    鬼切的双手常年握刀,手中早已生出厚厚的茧子,而何意二十多年来从未做过任何家务,养尊处优。

    尽管鬼切已经放轻力道极尽小心,却依然将何意手上娇嫩的皮肤磨得生疼,使何意皱起了眉头。

    “鬼切,”何意试着抽离被鬼切握住的那只手,然而鬼切却表示出了抗拒,何意不得不出声。

    “好好说话。”

    鬼切觉得这样也可以,只不过他还在求何意留下他,于是只能不舍的松开。

    何意抽回手后,手上沾了不少脏污,手背上还清晰的留有鬼切的指印。

    鬼切一面为自己留下的印记暗自欣喜,一面又怕何意介意自己弄脏了他的手,不由得纠结的仰头看着何意,目光中满是小心翼翼,眼睛里水光潋滟。

    何意轻皱的眉头也被他看在眼里,鬼切的心中更是忐忑。

    谁让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何意呢?

    往昔的怨恨鬼切都可以为了何意全然忘却,悲喜全系于一人之身,可以说,何意完全掌握了他的生死,要他活他就活着,要他死他也会去死。

    所有一切主宰的权利,全都被心中之人掌控着,而鬼切,心甘情愿。

    何意的唇微启,鬼切的心也高高的提了起来。

    那柔软的唇齿间可以吐出最美好最动听的呢喃爱语,令他如入天堂;也可以说出最刺骨狠厉的剜心之语,将他打入地狱……

    “鬼切,你喜欢的,是源陵君。”

    何意低下头,与鬼切双眸对视,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而鬼切灼灼的看着他,眼中燃烧着仿若要将他化为灰烬的爱意。

    “可我,不是源陵君啊。”

    何意蹙起眉头,又舒展开来,那一刻,他的容颜在鬼切眼中,美丽动人的不可思议。

    “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何意语重心长的说道。

    鬼切却连连点头:“我知道,您是何意,您现在只是何意!”

    何意一顿,迎着鬼切热切的视线,微微侧脸:“所以,源陵君已经死了,他早就不存在了。”

    “我不是他,你喜欢的人也不是我。”

    鬼切心中一紧,他的眼中也显露出惊慌失措:“您,您的意思是……”

    没有谁比鬼切更希望何意是何意了,因为源陵君,只会是憎恨他的源陵君。

    说鬼切逃避现实也好,源陵君是他亲手杀死的,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死在他刀下的源陵君是源氏之人,他最厌恶的就是鬼切这样的妖魔。

    倘若源陵君还活着,他与鬼切也是注定不可能,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源赖光——源陵君视为梦想自我的源赖光。

    鬼切仓惶之下,向前膝行一步,直接抱住了何意的双腿。

    他比雪童子辉夜姬高多了,就算跪着,再加上他抬起身体,脸直接贴在了何意的腰腹间,闷声又慌忙的说道:“您不要赶我走!我喜欢您!不论您是什么人,只要是您就好!我想留下来!请您不要赶我走!”

    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有些尴尬,何意轻推鬼切的头想将他推开一点距离,鬼切却将他的动作当成了拒绝,慌乱又绝望的鬼切紧紧搂住何意的双腿,仿佛要将他揉进身体内一样,哀声泣血。

    “您走之后,我就是一个行尸走肉,我想帮您报仇,可杀了您的人就是我自己……”他哽咽的泣不成声,眼泪涌出来,将何意腰间的衬衫打湿。

    濡湿温热的感觉从腰间传来,何意手指动了动,在鬼切的哭声越来越明显时,他终于将手放到了鬼切头上。

    “我想杀的人不是您,是源赖光!我喜欢您,就算您也参与了源赖光的计划,我也依然喜欢你!”

    “唔……您想为源赖光报仇,您想杀了我都没关系,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我任由您处置……”

    “只要您还愿意看我一眼……”

    “您别不要我……”

    鬼切语无伦次的说着,他反反复复的重述着“别不要我”,眼泪也一直流出来。

    他脸贴在何意腰上,眼泪硬是将雪白的衬衫下摆弄得一片狼藉。

    “鬼切,我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当初,我是一心求死,所以才撞上了你的刀……”

    何意长叹一声,将事实说了出来。

    “我其实,早有死志。”

    鬼切的哭声一下子顿住了,他仿佛被何意说的话惊到一般,愣住了。

    何意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他一边摸着鬼切的头发,一边继续往下说。

    “那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赖光他却一直用阴阳术为我续命,没有他的允许,我想死也死不了。”

    “我身中土蜘蛛之毒,长年累月下来,毒入肺腑,活着,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我很清楚赖光是什么样的人,我在他眼里,还算有用,将你变为如今模样的方法便是我和他一起研究出来的。”

    “我手上也不是如你想那么干净,我虽然用不了术法,但间接死在我手里的妖怪,却也不计其数。”

    鬼切默不作声的听着,何意以为的,他因为真相而惊讶的眼中却满是亮晶晶的喜悦。

    “无法死去,可活着对我来说也不过只是煎熬,我一直寻求着解脱。”

    “直到那天,你冲破了封印,我觉得,机会来了。”

    “对不起,鬼切,我只想着解脱,却让你一直承受误杀我的痛苦……”

    头埋在他腰腹间的鬼切,闷声颤抖的问道:“您……您不恨我杀源赖光吗?”

    “上一次你来找我,我说的那些话……”

    何意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一直以为你恨我,谁知道你竟然……我只是想让你放弃。”

    “我并不恨你,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不恨你。”

    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鬼切心中一直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枷锁霎时如云烟般散去。

    鬼切为了源陵君可以不顾一切,但唯一能令他退缩的,便是源陵君会恨他。

    他怕源陵君恨他,因为他自己正是杀了源陵君,剥夺他生命的恶人。

    上一次独自前来寻找何意,何意那句恨他差点将他逼疯。

    他因其而存在的那个人恨他,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理由?

    所有的狠话只不过是崩溃时的胡言乱语,倘若鬼切真的想杀何意,他早就动手了,源赖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万般借口皆不过一个不舍,鬼切不舍得何意,更不舍得见不到他。

    兜兜转转都因为一个情字,口中说得再狠,心里也放不下。

    鬼切的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何意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微微弯腰,轻拍着鬼切的后背。

    都是他欠下的因果,可一味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也正因此,今天何意才会出现在这里。

    “……您不恨我?”鬼切好似求证一般的轻声询问。

    “不恨。”何意语气柔和,但却坚定的回答他。

    鬼切低声呢喃着什么,何意听得模糊不清。

    “太好了!”鬼切仰起头,因为刚刚哭过,脸上更是狼狈,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渍,然而笑容却大大的。

    何意有些错愕的看着他,鬼切却直接站了起来,他张开手臂将何意紧紧搂入了怀中,仿佛要揉入自己骨血一般,在何意耳畔低声喃喃:“您不恨我太好了!太好了……”

    “鬼切,你——”何意感觉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劲,鬼切一直耿耿于怀的不就是亲手杀了他扮演的源陵君吗?现在知道源陵君是自己送死的,为什么居然这么高兴?

    这不对啊!

    在何意的设想里,鬼切应该愤怒啊,他又一次的欺骗了他啊!

    可何意却忘了这一切的前提,那就是,鬼切深爱着他。

    知道所爱之人并不恨他,鬼切就犹如大赦,欺骗什么的,反正他也习惯了。

    “您不恨我,我可以继续追求您吗?”

    鬼切在何意耳边期盼的说道。

    “……”何意一时无言。

    “我喜欢您,我爱您,请您给我一个机会!”鬼切坚定的说道。

    何意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你我之间,就算是以前,也没好好说过话,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何意很不明白所谓的爱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鬼切都被他骗得团团转遍体鳞伤了,居然还能喜欢他。

    而且,他们两个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多少话,最多的,只不过见面时打个招呼罢了。

    鬼切从他颈边抬起头,与何意对上视线,专注又热烈的目光直盯得何意脸上浮现不自知的两抹粉意,看得鬼切喉中干涩,干渴不已。

    “在我第一眼看到您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您了,无可救药的喜欢您。”

    鬼切缓慢的,毫无侵犯意味的靠近何意,但他的心却跳如擂鼓。

    又咽了一口唾沫,鬼切搂住何意的手臂紧了又紧。

    “我想知道关于您的一切,我想靠近您。”

    喉结急促的上下一动,鬼切又连忙遮掩。

    “后来,我只知道,只要看见您,我心里就很高兴,您对我笑一笑,我就能喜不自胜、心跳如雷。”

    近了,这个距离,彼此的气息都仿佛纠缠在一起,澄澈的眼眸中黑白分明,完整的倒映出他自己的身影。

    “每当我外出离开您的身边,我都时刻想着您的容颜,想着您的笑容,想着您的声音。”

    何意一点都没发觉异样,专心听鬼切的述说。

    鬼切以往给他的忠犬印象太深刻,刚刚还在祈求他,导致他根本想不到,这只忠犬竟然因为主人改变的宽容态度,生出了以下犯上的不轨心思。

    直到,鬼切话锋一转,突兀的问道:“我可以亲亲您吗?”

    “什么?”何意眼睛微睁,神情微愣。

    他们两个已经靠得极尽,鼻尖贴着鼻尖,呼吸更是缠绵到了一块。

    鬼切将何意的反应当成了允许,于是,他直接贴了上来。

    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鬼切心中在欢呼在雀跃,更在狂喜,他的喘息变得粗重起来,只觉得这个亲吻比他梦中的还要甜美。

    你他妈不还在说为什么喜欢我吗?!为什么直接亲下来了?!

    何意反应过来后伸手推着鬼切的胸膛,鬼切胸前的衣襟是敞开的,何意这一推便推了一手温热……

    何意只听到鬼切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然后他急不可耐的舔咬着何意的双唇,似乎想撬开他的唇,进入更加美妙之地。

    有过一次经验的何意非常淡定的闭紧嘴巴,也不管自己手上碰到的是衣服还是肉体,就用力把他往外推。

    不过虽然何意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弱鸡,但他的身体却还是以前的样子,身上连点肌肉都没有,不用别的方法,休想把下定决心以下犯上的鬼切推开。

    鬼切一手按住何意的腰背,一手往上按住何意的后脑勺,自己急切的舔吻着何意的唇,他不顾何意微弱的抗拒,边舔边着急:“我不会对您做什么过分的事的,您就让我亲一亲……”

    “亲一下就好!我发誓!”

    何意一声不吭,同是男人,尽管何意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但他也不会天真的相信这时候鬼切的话。

    亲一下,呵呵哒!

    这就跟“蹭蹭不进去”是一样的!

    眼下可是鬼切梦寐以求又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做梦都会梦到这一幕,如今成真,鬼切怎么能放它溜走?!

    好不容易能将何意拥入怀中又无人打扰,鬼切就跟个小狗一样毫无章法的在何意脸上乱舔。

    热乎的气息伴随着濡湿黏腻的舔舐感遍布脸上,何意闭上眼睛,眼皮也被鬼切舔了几口,心中的感觉愈发奇怪。

    终于,鬼切急红眼了,舔完何意的眼睛后,心一狠直接咬了何意下嘴唇一口,尖利的虎牙咬破了何意的嘴皮,令他吃痛抽气,趁此机会,鬼切一举入侵。

    鬼切向来对战斗时机抓的极准,切入角度刁钻又棘手,令敌人无比苦手,现在他也发挥了这一优点,舌头在何意口中肆意攻城略地。

    鬼切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动作青涩,可光凭一股压抑了多年的冲劲就让何意有苦难言。

    这家伙……

    何意被鬼切亲吻的面皮发红,脸上的酡红霎时醉人,鬼切一直紧盯着何意的反应,见此情状,更加激动起来。

    鬼切更用力的搂紧何意,一身仿佛铁打的肌肉咯的何意生疼,那两条手臂也像钢铁一般,何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推不开。

    最后,何意按在鬼切胸膛上的双手上,闪过一道金光,鬼切的动作顿时止住,他不能动了。

    鬼切浑身上下只剩下眼睛和嘴能动,他可怜巴巴的看着何意,何意却不会再上当了。

    何意腿一弯,低下身,头也顺利从鬼切的禁锢中脱离出来,两人分开时,嘴角还牵出长长的暧昧的银丝。

    当着何意的面,鬼切伸出舌头舔了舔:“您很美味。”

    何意捂住嘴,斥道:“鬼切!”

    鬼切无辜的眨了眨眼:“我说得都是实话。”

    他又突然醒悟过来,连忙道:“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激动亲多了,您也可以亲回来!”

    鬼切目光热切的盯着何意的唇,一点没有之前苦苦哀求的可怜样子了。

    整个人完全像是一个精、虫上脑的色、鬼!

    何意转过身,顶着那火辣的视线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准备离开。

    鬼切一见他要走,连忙喊道:“您要走吗?请您带上我!”

    何意无情道:“不带。”

    “您别不要我!我刚才只是一时情急,没您的允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鬼切哀求的望着何意的背影。

    “不要。”何意冷酷道。

    鬼切的神情一下子灰暗下来,他抿了抿唇,望着何意越走越远的背影,悲凉的低声道:“您不要我,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何意脚步一顿,也不回头,只道:“你用死来逼我?”

    “我不敢逼您……”

    鬼切凄然一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没了您,我也没理由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何意转身大步的走了回来,鬼切眼中一亮,却见何意平常总是平静淡然的眼中仿若燃起了火焰一般。

    何意一把拽住鬼切胸前松松垮垮的衣襟:“有人拼尽一切,只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为了活下去,有人不惜任何代价——”

    “多少人希望活着却求而不得,你明明有大好机会却要放弃?”

    “不论少了谁世界都会正常运转,每个人都是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了他人!”

    为了能够不再代替他人活着,何意用尽全部手段,也抛弃了无数的东西,才换来了如今的宝贵生命。

    他曾因为挫折而想要轻易放弃,可如今想来那是何等可笑……

    鬼切凝望着何意充满怒火的双眸,却突然轻笑。

    他的笑声里带着缱绻的情意,眼中也满含着牵挂与不舍。

    “可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您啊。”

    鬼切低低的说道,声音轻得不可闻。

    何意却听到了,他的眸光转冷,为鬼切的执迷不悟,鬼切却继续说下去了。

    “大江山,呵,我这个手上同族鲜血的妖怪,再也回不去了。”

    “源氏,我也绝不会再去助纣为虐。”

    “偌大天下,我竟找不到丝毫容身之处,唯有您的身边,才是我的归处。”

    “您走以后,我世界里的天,就塌掉了……”

    “与其行尸走肉的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据说人有转世,我们妖怪也许也可以啊。”

    鬼切说着说着,脸上就带出一抹难得的纯然阳光的笑意:“我死了,将活下去的机会让给别的想活着的人,岂不是更好?”

    何意拉住他衣领的手渐渐紧握成拳,鬼切只笑着看他,语气居然带着几分轻松释然:“我死了,您也能轻松很多吧,终于见不到我这个碍眼的,对您心怀不轨的妖怪了……”

    “我不允许!”何意突然出声,他紧绷着唇,盯着鬼切的双眼。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鬼切发现自己也能动了,他没做出什么动作,只是笑得苦涩。

    “您不要我,我还怎么活——”

    “我眼里,只看得到活人!”

    何意说完就甩开鬼切的衣领,冷漠转身:“和活妖!”

    何意一步步的往前走,留在原地的鬼切愣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

    鬼切高兴的大笑出声,随后,他小跑着,脚步轻松而愉快,如同尾巴一样跟上何意。

    鬼切的视线一直停驻在何意身上,目光缱绻缠绵,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格外灿烂。

    鬼切因为何意的默许留下而高兴了,何意心里却是充满烦恼。

    就说他不愿意和以前有瓜葛了,那实在太过麻烦。

    这么大个妖怪领回家,肯定是不能让他父母看见的。鬼切对他的心思太过明目昭彰,何父何母又因为杀生丸成了惊弓之鸟,必然能第一时间发现。

    何意还不想让父母怀疑他的性向,何意其实觉得,比起男人,他更喜欢女人。

    起码女孩子没有男人那么强势,女孩子也不会按住他亲。

    这么一想,果然该尽早交个女朋友,让这些家伙们死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bb一句,邮政ems真特么慢啊!

    再吐槽一句,我昨晚买了两块钱包子打算当今天的早饭,昨晚吃了一个,但今天早上吃的时候,包子里头的馅儿成了圆坨,难吃!

    感谢芒果冰沙,糖罐_,312153,秋幕春惊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