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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古代抽签做生意
    客店里,李小鱼也读书看报,看着一份其他武举生买来的“小报”,李小鱼是很无奈,感觉哭笑不得。

    因为一觉醒来,他没想到自己和那群文举生邀约比试诗词的事情,竟然会闹的如此轰动,纷纷整个汴梁城的人都知道了般,都见了报了。

    而且是头版头条,就见这家无良小报以加大加粗的字眼,在报上写着类似‘震惊,一武举生竟然和文举生比试诗词,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等博眼球的字眼,让得他是欲哭无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搞的他是连门都不敢出了,因为此刻外面围满了各种密探,也就是狗仔,想来采访他,获取第一手的资料,问问他为什么不自量力,要文举生比试诗词,是脑袋被门夹了吗?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让得李小鱼既郁闷又气愤之下,是连连挥手,让鲁达贾斯文等家伙,将这些无良的狗仔全都给打了出去,这才稍稍好受了点。

    是坐在客店的大厅里,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些不对劲啊,虽然这件事的确挺让人匪夷所思的,但也不至于闹的这么大吧。

    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让得每家无良“小报”都以头版头条来报道,所以影响力无与伦比,顷刻间满城皆知。

    可以料想,要不了多久,就不仅是满城皆知,而是举国皆知了。

    所以让得他是直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那就是他必须胜,不然,要是输了的话,那可就是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人了,他以后就算是考中武状元也没卵用,会被所有人嘲笑死的。

    说诶你们知道吗,有一个傻逼,竟然不自量力的和文举生老爷们比试诗词,然后输了,哈哈哈哈,还考武状元,真特么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逼啊,简直玛德制杖,八成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当然,要是胜了的话,那也就会顷刻间在举国百姓面前露脸,所有人又会议论纷纷的说。

    诶你们知道吗?有一个叫王华的家伙,可厉害了,虽然他是一个武举生,可竟然敢和那群文举生比试诗词呢,还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还考中了武状元,真厉害,简直文武双全,是古往今来了不得的人物啊,厉害的不要不要的。

    因此,这场比试在这些无良小报的推波助澜下,转瞬之间就成为了双刃剑一般的事情,要么颜面扫地,成为所有人耻笑的对象,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要么名声鹊起,踩着那群文举生的脸往上爬,成为所有人震惊羡慕的目标,真的是很为难啊。

    让得李小鱼也是开始心中忐忑起来,极度紧张了起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这就相当于逼他站在了悬崖边,要么生,要么死。

    所以,深吸了一口气后,将手中的无良小报随手人掉,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情绪,李小鱼准备做点什么。

    是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发现此时因为是上午,客店里还比较冷清。

    而且鲁达和贾斯文包括其他武举生等人,也知道事关重大,怕打扰李小鱼的状态,所以都没来找他开玩笑,而是让他一个人在哪安心的准备。

    因此,左右看了看,李小鱼并没有发现什么,是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正准备会房间将自己记得的那些名词名诗抄一遍,免得到时忘了。

    也正在此时,忽然,他是看到客店的门外走进来了一小孩,约莫十来岁的样子,背着一个小竹筐,框里面装的好像是橘子,而且不是普通的橘子,是专门挑选出来的,每个都个头挺大,色气也正,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竹筒,里面是竹签,显得有些紧张忐忑的样子,朝屋里走来,小心翼翼的朝左右看了看。

    李小鱼一见就恍然了,知道这是这个世界一种奇特的做生意的手段,这小孩是卖橘子的,不过他不是普通的卖,而是靠抽签。

    所谓的抽签,就是你说多少点,在他那小竹筒里抽,要是抽中了,就可以白吃,要是抽不中,则就要给钱,当然,钱也不多,主要是看运气。

    虽然这里面可以捣鬼,不过看这小孩年纪不大,而且一脸实诚,好像是刚做生意不久的样子,面色还有些生嫩,有些拘谨和不好意思,李小鱼就觉得他捣鬼的可能性应该不大,还是挺本分的。

    当然,这么小的年纪本应该是在学堂里读书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来做生意,令人有些费解。

    当然,在这个时代做生意其实也不丢人,商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并不受歧视。

    虽然有人说中国儒家传统有抑制商业的习惯,但这话其实不对,孔子的得意门生子贡,便是一位成功的大商人。

    而且子贡因为经商有道,家累万金,富可敌国,结驷连骑,聘享诸侯,可以与国君分庭抗礼。

    孔子也从来没有因为子贡的商人身份而对他有任何歧视,恰恰相反,孔子还以“瑚琏”比喻子贡,认为子贡是国家社稷的大器、良器。

    只不过到后来,后世的统治者出于独尊皇权之需,对商人有可能与国君分庭抗礼的潜在力量很是顾忌,所以历代王朝几乎都制订了抑商、辱商、贱商的政策与法律,但其实这一传统是来自法家的思想,将商人列入市籍,视同贱民。

    如秦朝曾将一大批有市籍的商人,以父母、祖父母为市籍的商人后代,发配戍边,包括汉朝立国后,“高祖令贾人不得衣丝乘车,重租税以困辱之。……市井之子孙,亦不得仕宦为吏”。

    唐朝也“禁工商不得乘马”,“工商杂色之流”,“必不可超授官秩,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明清两代也均有抑商或贱商之政。

    朱元璋本人就具有强烈的“重农抑商”情结,他建立明王朝之后,即严禁农人弃耕从商,商人外出经商,必须领取官府颁发的路引,否则按游民处置,“重则杀身,轻则黥窜化外”,商贩被与仆役、倡优、贱民同列。

    清代的雍正也深具“重农抑商”思想,他说,“观四民之业,士之外农为最贵,凡士工商贾,皆赖食于农,以故农为天下之本务,而工贾皆其末也。”“市肆中多一工作之人,则田亩中少一耕稼之人。”所以应当劝农抑商。

    唯独此时的宋朝可能是一个例外,宋朝商人受歧视的程度最低,当然,不是说全无歧视,但总的来说,商业环境最为宽松。

    例如宋朝立国之初,就颁发了一系列“恤商”法令,宽待商人,鼓励商业,如太祖诏令:“榜商税则例于务门,无得擅改更增损及创收。”又如太宗诏令:“自今除商旅货币外,其贩夫贩妇细碎交易,并不得收其算。”

    也就是细碎交易不得收税,并严禁官吏勒索、刁难商贾,官吏如果“滞留(商人)三日,加一等,罪止徒二年。因而乞取财物,赃重者,徒一年”。

    “工商之家不得预于仕”的禁令也被突破,“国家开贡举之门,广搜罗之路……如工商、杂类人等,有奇才异行,卓然不群者,亦许解送”,商人获得了从政的权利。

    在宋朝一部分商法的制订过程中,商人还被政府邀为座上宾,参与修法。

    北宋太宗朝,陈恕为三司使,相当于国家发改委主任,他在制订茶法时,就邀请了茶商数十人协商讨论、“各条利害”。

    当时的争论很激烈,茶商提出的方案,是茶的商业利益尽归商人,商人“取利太深”;官方的方案是国家专营茶叶,利归官府,商人“灭裂无取”。

    最后朝廷采纳了折中的方案“公私皆济”,换言之,即朝廷吸收了商人的意见。

    国家在立法过程中不但给予商人表达利益的渠道,制订出来的法律也照顾了商人的利益,这在其他王朝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宋代也因此成了中国商人的黄金时代,商业的浪潮席卷整个宋朝国境,说“全民皆商”或有些夸大,但社会各阶层都有人加入经商的行列,则是毫无疑问的。

    像是宋人就非常有投资意识,比之现代社会都不遑多让,“人家有钱本,多是停塌、解质,舟舡往来兴贩,岂肯闲著钱买金在家顿放?”

    所谓“舟舡往来兴贩”,是指长途贩运业,“解质”是放贷,“停塌”,是仓储业,总之有闲钱就拿出来投资,而不会放着存钱庄。

    北宋官员苏舜钦被罢官后,说“今得脱去仕籍,非不幸也。自以所学教后生、作商贾于世,必未至饿死。”

    以前说古代的读书人只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一途,但在宋代,读书人不当官也不会饿死,经商也是光明正大的职业。

    宋代的读书人也不以经商为耻,只以习武为耻,洪迈《夷坚志》记载,宋徽宗时,“吴兴士子六人,入京师赴省试,共买纱一百匹,一仆负之。”

    这段话的意思是,宋徽宗时期,吴兴县书生六人,进京参加省考,共同买纱一百匹,让一个仆人背着它,准备去京城卖掉。

    可见商业头脑十分发达,一边去考试,一边还不忘做生意,反正怎么都不会白跑一趟。

    乃至于女性经商在宋代也不少见,像是那时有一种叫做“宋五嫂鱼羹”的名小吃,其创始人便是一位女性,叫宋五嫂,原来是“汴京酒家妇,善作鱼羹”。

    在宋室南渡后,南下“侨寓苏堤”,因为手艺很好,“人竞市之,遂成富媪”。

    此外宋代设有专管征收商税的税务官,叫做“栏头”,由于男性“栏头”对女性收税多有不便,所以还出现了“女栏头”,从这里也可看出宋代经商女性之常见。

    要知道在古代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女人成婚后,更是不能独自出门,若非要出门,必须得长辈或者丈夫陪同,但只有宋朝最开始打破了这一惯例,所以才有了水浒传里林冲娘子受辱一事。

    所以在商业浪潮的冲击之下,以前作为权力中心存在、似乎庄严不可侵犯的衙门,也被商民租来做生意,如南陵县的一名市民,“就邑治大门之内开酒店”;台州州衙“仪门之两庑”也是出租给商户做生意,“僦为贾久矣”。

    因此你能想象一边看着打官司,一手拿着从旁边买来的鸡腿火热开吃的情景吗?

    也正是得益于正在兴起的城市商品经济,宋代产生了一大批“先富起来”的大商人。

    像是北宋“都城之内,大商富贾,坐列贩卖,积贮倍息,乘上之令,操其奇利,不知稼穑之艰难,而粱肉常馀,乘坚策肥,履丝曳彩,羞具、屋室过于侯王。”

    这些大商人凭借资本的力量,正在染指更高的社会地位,在一些地方,富商甚至都跟地方官员可平起平坐。

    如仁宗朝时,有个叫做苏缄的官员,调到广州南海当主簿,苏缄发现当地从事外贸的商人“皆豪家大姓,习以客礼见主者”。

    一日苏缄受上级委派,查验一樊姓大商人的货物,“樊氏辄升阶就席”,在当时,这是失礼的,所以苏缄命人“杖之”。

    樊姓商人不服,到州法院上诉,知州将苏缄召来斥责,苏缄辩解说:“主簿虽卑,邑官也,商虽富,部民也,邑官杖部民,有何不可?”

    知州不知如何反驳,这里展现了一场新与旧的较量:新成长起来的商人力量与旧的等级秩序之间,正在角力。

    假以时日,商人阶层未必不能发育成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可惜宋朝无奈亡于突然崛起的蒙元帝国,令人唏嘘不已,而之后的明清两代,又重回到了抑制商人的老路,显然又是一种文明的倒退,更加令人惋惜。

    因此想了想,李小鱼也想看看这个世界五花八门的商业手段到底有那些,顺便试试自己的运气如何,所以是冲那小孩招了招手,想要抽上几签,顺便向他打探一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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