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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渡劫之法
    “父皇!儿臣冤枉!这些人……他们狼子野心一起串通起来污蔑儿臣的,求父皇明察!父皇明察啊!”萧天锐心头如坠冰窟,整个人伏在地上叩头不止,咬牙说道。

    勾结敌国奸细,那可是通敌叛国灭九族的死罪,平素和萧天锐交好的一众大臣自然不是傻子,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他求情,无一不是神色忐忑或佯装无事人一样,站在一边不敢言语半句。

    而那些暗中得了萧天铭指示的大臣们,此时皆大义凛然的站出来慷慨陈词,把萧天锐平日是如何欺男霸女如何骄奢淫逸的光荣事迹一一列举,生怕萧天锐身上的这把火烧的旺不起来。

    人群里一直沉默的镇国侯看着今日这场专门针对萧天锐而来的攻戗,只觉一口冰寒之气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到整个身躯,眼中是难抑的失望和愤怒,心中不由叹道,这下完了!

    这时,萧天铭站出来,一副痛心的样子说道“父皇,二皇兄虽说平日里有些任性妄为,但定不会做出这等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目无君王之事,想必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还望父皇明察!”

    听得大殿上闹哄哄一片,皇帝眼前一阵眩晕,还是旁边的李德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皇帝的手臂。

    稳住心神的皇帝抬起眸子,冷眼瞧着跪倒在地的萧天锐,眼中有暴怒之色,“萧天锐,朕还没死呢!你放心,这件事朕会好好彻查,绝不会白白冤枉了你!”

    萧天锐涕泪横流,指天发誓道“父皇,儿臣绝不会做出这等不忠不孝之事,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

    皇帝看着下面一脸惶恐的萧天锐,眼中漫过一丝失望的寒意,口中长叹了一声,“朕有些乏了,先退朝吧。”

    见今日的目的也达到,那些各怀鬼胎的大臣们也不再勉强,纷纷跪倒,山呼道,“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拖着疲惫的身子一个人进了清心殿,吩咐李德盛守在门口,无论是谁都不许进来打扰。

    散朝后,大殿上已经陆陆续续走的没什么人,一向自负骄傲的萧天锐依旧跪倒在地,如同化为一尊雕像,仔细看去额头一滴冷汗正落到了青砖之上,啪嗒一声摔成粉碎。

    怎么办?萧天锐脑海中思绪纷乱,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西戎人的事,到底是谁泄的密?世人皆知大盛与西戎势同水火,原本他是不会做出这等自毁城墙的事,可是,不久前他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说西戎二王子欲与他修好,互换情报,共谋大事,至于条件嘛只需要他找一个女子出来。思及此,他无比的后悔,早知如此,就不会同意呼延哲的请求,为他寻访什么绝色女子。

    对了!密信!

    萧天锐顿时如遭雷击,那封信因为担心呼延哲反悔他并没有及时毁掉,现在还藏在乐活山庄他寝殿的暗格里。如果一旦被搜出来,那就是白纸黑色证据确凿!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这时,萧天锐突然想起了自己一向不屑于亲近的舅舅,镇国侯朝堂沉浮数十载,他一定会有办法帮我的!想到这,萧天锐再也顾不上仪态,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出宫的方向追了过去。

    “舅舅,请留步!”萧天锐一路气喘吁吁的直追到了镇国侯的面前。

    “不知逸王殿下还有何事?”镇国侯后退了一步,语气恭敬,面无表情的说道。

    萧天锐见镇国侯这幅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的态度,气不打一出来,但是他很快想到了什么,凑近镇国侯耳边,低声道“舅舅不要急着躲本王,谁不知道我们即是舅甥又是翁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本王出了事,舅舅以为镇国侯府能脱得了干系吗?所以眼下舅舅与其急着回府,不如想想怎么帮本王渡过这一劫!”

    萧天锐不说还好,话音刚落,差点把镇国侯气的背过气去,瞬间暴跳道“好你个萧天锐,这个时候你倒是想起拉着镇国侯府垫背了,若是你哪一句肯听我的,何以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谁也怨不得!”

    “舅舅息怒,本王知错了,若是这次舅舅肯助我渡过此劫,日后本王凡事一定都为舅舅马首是瞻。还有诗柔,今后本王也会一心一意待她爱她。”萧天锐语气诚恳,眼神和面容都是无比愧悔的样子。

    镇国侯深深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为了整个侯府,他是真不想跟这个愚钝的外甥再扯上什么关系,一切都怪自己当日鬼迷心窍,听了自己那个一母同胞的贵妃妹妹的蛊惑,奢想着女儿未来可以一朝为后,他这个国丈便可以一人之下权倾朝野!哎……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知道,他这个外甥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良久,镇国侯开口道“今日陛下没有在朝上当场将你押下,已经是顾念了父子之情。所以趁陛下还未下决断之前,殿下就去清心殿前跪着吧,哪怕陛下不见你,殿下也要摆出一副清白坚贞的架势,不能显露丝毫的心虚!至于那个庄子,殿下火速派人将可疑的痕迹都彻底清除掉,最好是找一个不会让人生疑的替罪羊,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头上,务必要做到天衣无缝!”

    听完镇国侯这么一番话,萧天锐心头一喜,刚才满心的慌乱顿时减轻一半,连忙拱手谢道“舅舅果然足智多谋,本王这就去办!”

    镇国侯冷笑一声,淡淡道“那老臣告辞!”也不等逸王再说废话,镇国侯连忙转身拂袖离开,生怕多停留一刻再引起别人的非议。

    “老狐狸!”萧天锐恨恨道。

    眼下是非常时期,萧天锐也顾不上再跟镇国侯较真,他连忙派人将自己的心腹唤到跟前,把接下来的行动细细嘱咐了一遍后,便赶忙去到清心殿前,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倒在玉阶上。

    正是数九寒冬,尤其是刚下完一场大雪,大殿前的广场上虽然已清扫过积雪,但是石砖坚硬如冰透骨生寒,不肖半个时辰,萧天锐的膝盖已冰麻入骨,几乎失去知觉。

    即便如此,萧天锐仍旧一动不动,似一座冰雕般直愣愣的矗立在那里,看着倒有几分不堪蒙冤誓守清白的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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