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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临时佣兵
    东晟与徐天又小坐了一会儿,便道了告辞,今日相聚本有的好兴致,全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给搅得有些没了兴致。

    紫衣少女在唐语的床上休息了好几个时辰才有了清醒过来的迹象,唐语见她就要醒过来,便倒了些白水,准备给她拿过去。

    “这是……”紫衣女子模糊的睁开双眼,却见自己睡在一张很硬的床上,房中简陋,看见有人,便喃喃开了口。

    唐语端着白水,走到床前:“你中毒了,好在现在已经没了性命之忧,喝些白水润润口吧。”

    紫衣女子接过白水,小口喝了几口,说了声谢谢。

    没有多少言语,紫衣女子在感觉恢复了很多之后,便就离开了,离开了仙来客栈,离开了临水岩,直往北去。

    回到家中时,天已大黑。

    家中却还是热闹的很,有七八个人在大堂,紫衣女子悄声进去屋子里面,站在了一旁,打量着几个陌生的面孔,没有出声。

    只听一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对着自己的哥哥拱手道:“今夜若不是易公子仗义施救,怕是小儿就命丧黄泉了啊……”

    易云平道:“上官兄言重了,如果不是令公子身具上乘内功,在下纵然伸手,只怕也无能救得……”

    易云平话音刚落下,却是一个看上去很虚弱的男子突然转过身来,挣脱被扶手臂,直向门口冲去,扶住门框回过头来,说道:“易云平,今夜你还真的错救了我,等我恢复好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易云平轻轻的一拂胸前长髯淡淡地笑道:“看来小兄弟的仇人似是很多,不过你要哪一个,这可就叫人难以猜到了。”

    那男子双目圆睁,大声说道:“是你!”

    易云平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你伤势十分严重,不管要杀那个,都是以后的事,眼下首要之事,还是好好的养息调伤才是。”

    一旁的紫衣少女听到这里才算明白过来,想必这个人就是父亲口中所说的一个隐患,否则也不会让哥哥亲自出马,于是便从后面缓步走了过来,星目流盼,侧脸望着那个男子道:

    “只怕,你即便是恢复了,也无法完成你的心愿吧,我记得一年前的一场比试,你还不如我,又怎么可能赢得了我的哥哥……”。

    这几句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听在那男子的耳中,字字如刀剑,全身都微微颤抖了两下,沉声道:“呵呵,那可就不一定了,也许我不可以,但是总有别人可以……”

    紫衣少女轻轻眨动一下锐利的眼睛,微微叹息一声,脸上泛现出凄凉惋惜的笑意,说道:“唉……敢与我上官家作对的,应该没有几个吧,况且……你能找到什么人?”

    那个刚才与哥哥道谢的中年人,此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这种当着众人的面被打脸的感觉可真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受过的侮辱了,何况还是被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心里顿时暗骂自己怎么养出个这么没用的东西来。

    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什么脸面再继续停留此地了,便道了告辞,揪着那男子的衣襟气冲冲的走了去。

    易云平见他们走远,这才与紫衣女子说起了话:“妹妹千金之躯,近日家中事务繁多,也不知妹妹白天去了哪里,想必现在定然疲倦了,该早些回房休息了……”

    接着,易云平便朝着身后一白发老妪说道:“梅娘请带她回房休息,这几日多加照看。”

    那白发老妪,紫衣女子并不知晓她的来历,中之后,脸色一直冷冰冰的,毫无表情,直似这世界上任何事,都和她毫无关系一般,站在地上,动也没有动过一下。听得那锦衣大汉讲完话,双目缓缓转动,扫惊了场中群豪一眼,老气横秋,慢吞吞地说道:“这些人都是中原道上甚负盛名的人物,你们三个,自信能对付得了吗?”

    那锦衣大汉躬身答道:“梅娘望安,晚辈虽然久离师门,但武功并未放下……”,言下神色骇然,他是勾动起以往伤心之事。

    那白发老妪微微一耸眉头,似是对那锦衣大汉之言,不很放心,口唇启动,正要说话,忽听室外飘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道:“欧驼子、胡矮子,你们跑到这荒凉所在干什吗?我师妹在这里么?”

    余音未绝,室中突然多了一个满头乱发,身着大红长衫,满脸虬髯背插宝剑,右腋下夹着铁拐的怪人。

    那紫衣少女看清来人之后,忽然微微一笑,道:“大师兄二师兄,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哈哈大笑,道:“你一个人跑人中原,二师兄如何能够放心,特地赶来护驾……”,忽然目光一转,瞧到那锦衣大汉,登时敛去脸上笑容,右腋一把抬,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他只剩下一腿,右腋下的铁拐,当作右腿施用。

    只见他神色庄严,屈下单膝,恭恭敬敬地对那锦衣大汉施了一礼,道:“大师兄别来无恙,咱们师兄弟二十年没见了吧!小弟疏于问候,尚望大师兄海量包涵。”

    那锦衣大汉肃然问道:“师博身体可好?”

    那红衣单腿大汉答道:“师傅近年喜爱清静,独居五毒园中,不见外人,小弟也有三年之久,未拜见他老人家的慈颜了。”

    那锦衣大汉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起来。”

    红衣单腿大汉依言站起身来,退到一侧,笔直静立,一语不发,和初入室来那等豪放嘻笑神情,前后判若两人。

    那紫衣少女瞧了锦衣大汉一眼,说道:“二师兄体平时嘻嘻哈哈,最爱说话啦,怎么现在装起哑吧来了?”

    那红衣单腿大汉微微一笑,但却不答那紫衣少女问话。

    锦衣大汉微一上步,说道:“师妹连日来受苦不少,还是请早回碧萝山在去休息吧!”

    紫衣少女一颦秀眉,满脸不悦之色,说道:“大师兄,你为什么老是要我回去?”

    那锦衣大汉正容道:“眼下强敌都是中原武林道上出类拔萃的人物,一旦动起手来,势必凶险绝伦,师妹千金之躯,岂可留在这里,万一师兄等照顾不到,被人伤了师妹,小兄如何担待得起?”

    紫衣少女道:“我这几日连番被人挽捉,如若人家早已把我杀了,那将又该如何?”

    这几句话,只问得那锦衣大汉哑口无言,证了半晌,才叹一口气答道:“小兄等保护不周,实难自恕,幸得托天之福,师妹毫发未伤,以后自当严密相防,免再惊扰到师妹,还请师妹顾及大体,早回碧萝山庄,也免使小兄心悬两地,精神分散。”

    那紫衣少女道:“你们如何能看得住呢?我要走,就随时可走。”

    她似是自觉这几句话说的太重,顿了一顿,接道:“走就走吧!其实我们遇上敌人,也是一样!”缓缓转过身,直向门外走去。

    易天行脸上始终展现着笑意,但神丐宗涛和上官嵩却已听得怒形于色。

    宗涛最是难以忍气,当下冷笑一声道:“老叫化久闻南海门下武功,诡异绝伦,今宵能够见识见识,那可是梦寐难求之事。”

    易无行回头望了上官嵩一眼,笑道:“万流同源,落叶归根,武功一道,虽然博杂万端,但仔细考究起来,不外练力、养气、取巧三诀,昔年中原武林同道,大会南岳,各派各门,都派遣高手与会,原本希望那场大会之上,谋求解决中原武林纷争,不想意为南海奇叟所扰………”

    说至此处,突然举手一挥,那六个怀抱短剑的白衣童子,突然齐齐纵身而起,别看几人年纪不大,但是身法却是快速惊人,但见白影闪动,一齐跌落门口,各自挥动手中短剑,幻起一片森森剑幕,拦住了那紫衣少女去路。

    神丐宗涛又看的心头大大吃了一惊,付道:易天行果是不凡,单看这六个童子的身法,无一不可列名武林中一流高手。

    那锦衣大汉和白发老机也似被这六个童子的快捷身法所骇,问时一皱眉头。

    易无行继续说道:“那老人当着我南七北六一十三省武林高手,大谈中原武学,而且拿出一本黄绢封装的册子,自湖为南海门下奇书,那场大会经他一扰,落得个不欢而散,可是那老人却因而扬名江湖,南海门和南海奇书同为武林中争相传诵之言,传言愈多,愈是神奇,眼下南海门一脉武功,已成了我中原武林同道人人企求的神技了……”

    那久久未出一言的红衣缺腿大汉,听到此处,突然接口大声说道:“南海门中武功,纵包古今,横博天下各门派,自然是当代武学中最为奇奥之学,还能假冒不成?”

    神州一君易无行仍然心平气和,微微一笑,接道:“其实中原武学博大精奇,绝非南海门武功能及待万一,少林派中七十二种绝艺,任何一种,都足以消耗一个人一生精力,尤其《达摩易筋经》可算得正大武学中登峰造极的大成,一个人只要能够得上一篇半章,就终身受用不尽。如讲偏激诡异,南海门武功也不足和甘南断肠居恨天一妪相比……”

    宗涛取过身后红漆葫芦,咕咕嘟嘟喝了两口酒,举起手,抹抹嘴巴。

    易无行淡淡一笑,道:“宗兄想是不信兄弟之言了?”

    家涛本想驳他,但转而一想眼下情势不同,南海门久负盛誉,而且目前已成了敌对之势,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如若再和易天行自相残杀一阵,授人以可乘之机,似非上策,想了想又忍下去,借势取过葫芦,喝了几大口酒。

    但经易天行这一追问,哪里还忍得住,冷笑一声,说道:“老叫化在江湖上跑了大半辈子,就没有听说过很天妪姐之名,易兄说话,最好有点分寸……”

    易无行仍然满脸笑意,心平气和地接道:“那恨天一妪从不在江湖上走动,别说宗兄不知其人,就是当今武林之中,也没有几人知得。”

    宗涛冷然说道:“这么说来,只有你易天行一人知道了。”

    易无行笑道:“这倒不是,眼下之人中,就有两人知道。”

    宗涛南道:“哪两个人?”

    易无行目光转投到上官嵩父女身上,笑道:“上官兄且莫隐瞒,免得兄弟和宗兄闹出口角,那断肠居就在贵堡附近,上官兄想必知道恨天一妪了?”

    上官嵩一皱眉头,道:“这个……这个……”,他似是有着甚大的难言苦衷,这个了半天,这个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官婉倩突然接口说道:“我师傅从不和武林中人物来往,你怎会知道他!”

    上官嵩道:“孩子,你这不是告诉人家了吗”?”

    上官婉倩先是一怔,继而嫣然一笑,说道:“我又不是放意说的,就是师傅知道了,也不致责骂于我了。”

    易天行道:“这就是了,宗兄不相信兄弟之言,总该相信上官兄和他令爱的话吧!”

    宗涛轻轻咬了两声,道:“老叫化不知其人,也不算什么丢人之事。”

    易无行笑道:“除开恨天一妪不谈,眼下江湖上一官、二谷、三堡中,都有他们独特的武功,而且各有大成,博及五行神算、门八封、医卜星相。无所不包……”

    紫衣少女突然转过头来,接造:“很天千妪也好,一官、二谷、三堡中人物也好,大不了武功有些成就而已,致于五行神算、奇门八封、医星相、机关埋伏,更是算不得什么深奥博大之学,此中学问首推河图、洛书,中原人物有几个敢自词精通此道?”

    此女口气狂大,连易天行那等修养有素的人,也为之脸色一变,冷笑一声,道:“年轻轻的姑娘家,怎的说话这等放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见过多少世面,敢这等藐视天下英雄?”

    紫衣少女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道:“你们中原武林,最受尊崇的人物,不知是哪一个?”

    此言问的大是突兀,神丐宗涛、上官嵩、神州一君易无行,彼此互相望了一眼,都默然不言。

    数百年来少林寺一直被誉为武功荟萃之处,隐隐领袖中原武林,但武当在百年前声势突张,目标内功剑术,天下无敌,但自一官、二谷、三堡崛起之后,江湖大变,黑白两道高手辈出,人才济济,江湖上形成了分地各踞的混乱局面。

    这三人都是名重一时的高手,纵然想公公平乎的说出中原道上最受尊崇之人,也是难以想起来该说哪个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