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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老刘没有责怪刘碰头,他知道这气不是冲着他。可养在一个网子里的鱼,转身翻身腥味相互沾染,想分也无法分的清啊!

    第二天阿黄起了个大早,这让早晨碰见他的村里人感到很意外。按说阿黄昨天在县城的表演村里人是无法晓得的。知情的人只限于他媳妇喊的几个亲戚,自家圈子里的事谁去扬那没味的土呢?可这是一个信息时代,什么事情都可能给直播。阿黄在信访局舌战群儒,没多久这段视频。便在好几个朋友圈里散开,点击率居高不下。编辑者的标题更是别出心裁,如舌战信访局,最牛的上访大叔,秋日阳光下照耀的额头,无理智辩等。实际上阿黄当时就出了名,那天夜里我村的新闻人物就是阿黄。其实有可能全县都是。尤其是后来阿黄走出110接警中心,微信上还传了几幅照片,活脱脱的全程直播。按照村里人的惯例,心理素质再坚强的主,也得个两三天的缓冲他才能出门。但阿黄就是阿黄,一大早就背着手在村里村外溜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黄准备闹事价!{晋南土语,放在句子末尾,表示马上的意思}

    天真的下雨了!村里的原话就是这么传的。这有点像在山里放炮炸山的情形,填了炮洞。人们在躲在较远的山背后听响,响了!人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当然这是只填了一个炮洞的情形。看见阿黄在村里村外转悠,人们就知道炮药填好了,量还不小。可这是个什么炮,什么时间炸,怎么炸,都是个未知数。为啥?因为炮手不是和我们一伙的。他这炮炸得目的不是为了给大家炸山造福。而是为了他自己,就是要炸别人。见有了响动村里几个活的快成精的老者碰了面,挤挤眼撇撇嘴就是那句话,天真的下雨了!你这孙子,到底下了什么雨?

    很简单,这不离种麦还有一段时间。去年冬天离我们这里不远的天沟水库提水工程配套上水。结果人们多年不整修土地,麦田进水后没多久就四处乱流。不浇吧,水都进地了。浇吧,地埂根本就抵不住水。这不,去年在这方面吃过亏的人都喊了铲车来整修土地,地埂也不用自己弄。车上安个旋轮,这头到那头地埂就成了,看得老辈的人连连喝彩。阿黄也叫了车整修自己的地。回来的时候先是停在了豁口那里,给司机交代了一阵。不一会那倒了近半年的垃圾就严严实实地堵在了我家的那个豁口处,足有一人多高不说,那味熏得半村人都能背过气去。

    阿黄的家里陆续有人串门了,我们这里叫“游门子”。就是闲暇在街上溜达,溜达溜达就不知去了谁家。农村的拜访不像城里,需要提前预约。生活好了可墙高了,可墙再高也挡不住那游门子的脚。阿黄这人吧,怎么说呢?一个字总结就是“钻”。从结婚到现在,可以说是干啥啥都成。养,产蛋率就是高。都说养鸡550天,他养的鸡能脱毛两次。提起这事都说他能的不清。这是他的第一钻。再一钻就是为人爱钻牛角尖,凡事划算的太细,经常与人在对事情的看法上不一致。不好相处,很多人都说他是个独角鬼。比如说种大棚他认为整体技术需两年才能吃透,当大家问起他时,他觉着自己的技术还不行,瞎碰的事怎能给人说呢?这就是认识标准上的差异,可当时大家正处在灾难一样的困难面前,能拔毒的膏药就是好膏药啊。和刘瞎子的争执,先开始是承包性质的,给了刘瞎子两年钱。后来连续两年自己的棚着火,心灰意冷去北京打工。这才把自己的地暂时换给刘瞎子。刘瞎子本来不愿意种他的地,一看他的棚着了火。现在不跟他换地租地的钱也没了希望,于是就答应了。阿黄从北京回来后,一看自己跟刘瞎子换的地两年没有人好好照料,弄得一塌糊涂。行话说就是地力下降不少,而自己种的那块棚地那两年投入很大,地力肯定还很旺,这一来一去自己可赔大了。可刘瞎子哪会接受他这一套,很都接触他的人听了他这一套也不是说他的一点道理也没有。可在他和刘瞎子没有书面协定的交往中,他的这些东西站不住脚。谁没个三薄的两厚的,卖豆腐的也有几个穷朋友。对阵信访局以后,好几天没人到他家去游门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