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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如果说平日里对张寡妇客气是因为他儿子儿媳的威势,那经过那天晚上与黄瞎娃当街一战,张寡妇在众人的口碑里含金量上升很高,在阿黄家游门子的队伍中俨然成了半个组织者。进过这几天的接触,阿黄也摸得了张寡妇的底。原来在大家眼里张寡妇就是个炮仗,黄瞎娃一点就着。阿黄觉着大家可能看走了眼,张寡妇这次来阿黄家凑热闹,是真有事。张寡妇家原来有四个人的地,九九年土地二轮承包的时候,丈夫的土地和两个儿子的土地都退出去了。可她去别的村吃席的时候,听说考上大学的人土地不退。于是她就动了心思,觉得自己说这事怕儿子责怪,就想曲线救国。为什么找到阿黄这里?恐怕连张寡妇也说不清楚。生活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是编剧和导演,更是演员。生活又是一个漩涡,谁敢到漩涡中心去击水,谁就是角。垃圾问题是农村中的麻烦事,没有人愿意多问。可不问不等于垃圾的事就会消失。村落不知始于啥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村落是众多家庭的聚集地,而家庭几乎是私有财产的代名词。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村落就是一个利益组合体。现代村落是一个全面开放聚集地,全面开放是提高了村落的方便指数,但也对村落的管理增加了难度。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清楚的记得一场大雨过后,县城的大街满地狼藉的恶劣情景。但现在连我们那样级别的县城都开始创建卫生文明城市,全天候有人维护卫生,这才有那样可圈可点的环境。其实从根本上说,小城镇建设是要建设一个系统,系统本身就是活的,每时每刻都在吞吐进出。垃圾就是要出的东西,不重视这个问题就会出问题。村委根据大多数人的意见决定堵住豁口,可因为黄瞎娃的阻拦暂时停了。阿黄的举动从根本上讲是为了自己,但同时顺应了一部分人的要求。再者他是自费,这就是说没有纯粹失败的投资。阿黄没想到自己的泄私愤的行为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声誉提升,他若有所悟。吩咐媳妇来者不拒,在媳妇那里阿黄获准准备开水和茶叶,烟的事情给坚决否决了。阿黄准备了一个笔记本,谁要反应什么问题就认真记下来。这个举动传得很快,没几天阿黄的本子上就记下了二十几个问题。游门子的人一边反应一边给阿黄递烟,阿黄一边记录一边给群众解释政策。心中升起钦差大臣般的高度感,有人就说阿黄就是能,对政策的把握比老刘强多了。有人戏称阿黄家成了“第二村委会”。

    入夜,村委会灯火通明。在王头的主持下召开了两委会议,会议说到了就两件事。一是说老刘带领土地确权组全体在认真钻一下土地确权方面的文件,不要把在工作弄被动了。二是说确立原居民小组第一解释权,因为说实话,原事不离原人,土地的变动和调换还是原来的组长更清楚。开完会王头先出去了,老刘和会计布置了一下工作,就出去了。直到十一点半老刘和会计才跟着回来,老刘嘴里有些酒气,但不很冲。会计还是老样子。大家又议论了几个问题就散了。会计是黄姓的长者,和阿黄家离得不远。会计每天都要闭门关窗,走在最后。路过阿黄家的小巷,迎面碰上了刘碰头。黑暗之中刘碰头居然没有开口称呼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