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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5章 造化弄人
    “小姐,不好了……”玉芙狂敲着悦诗的房间门。

    月秋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出房间,怒瞪了玉芙一眼,低着声音怒道,“小声点,小姐还没有睡醒呢。”

    玉芙不满道,“宫里来人了,要小姐接圣旨。”

    “什么?”月秋闻言,便火急火燎地走到悦诗床前,摇晃着悦诗的手臂,“小姐,醒醒。”

    悦诗微微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神情紧张的月秋,继而又合上,“月秋,今天不去当铺了。”

    “小姐,别睡了,宫里来人了,指定要见你。”

    悦诗闻言,慢条斯理地坐起身,“谁啊?”

    “是一位年长的公公,带着圣旨和聘礼。”玉芙喜形于色道。

    悦诗微蹙着眉头,“聘礼?”

    “是啊,比欧阳公子的聘礼还多。”玉芙高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阔绰的聘礼。”

    悦诗心突兀地狂跳着,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生,睡意顿时被不安驱散得烟消云散了,忙着起身更衣洗漱。

    握着凤凰玉佩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心不断地在默念此事与她无关……可不安的心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永不消停。

    欧阳煦,你一定要保佑我……

    着装完毕,悦诗来到大厅,直到自己看到红得刺眼的绫罗绸缎和聘礼时,悦诗的心跳得越来越杂乱无章,不安的情绪只增不减。

    叶泽明夫妇心疼地望着悦诗……

    仿佛心有灵犀般,悦诗知道他们那一眼心疼而又无奈的眼神是什么。

    悦诗还没来得及问好,赵公公从太师椅上起身,看了悦诗一眼,从托盘上拿过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徐徐摊开,“叶桃蓁接旨:”

    叶泽明带着众人跪下,悦诗不情愿地站着,叶泽明和陈氏一人一边将其拽下。

    悦诗不情愿地跪下,眼睛空洞无神地直视前方,鼻酸眼涩,莫名地红了眼眶。

    赵公公捏着嗓子大声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叶氏有女叶桃蓁,聪慧敏捷,端庄淑睿,乃旷世之才女。兹有刘氏须眉男子刘皓翊,才思出众,仪表堂堂,乃世上逸群之才。才子配佳人,天生一对,缘分天定,代天作美,命二人于三月二十二日奉旨成婚,结三世之缘分,圆今世之佳话。望,比翼双飞、连枝相依,鸾笙合奏,白头偕老。特下此诏和聘礼,钦此!”

    赵公公念完后,看向泪流满面的叶桃蓁,斜睨了她一眼,喜极而泣?

    “叶桃蓁,接旨吧。”

    悦诗呆若木鸡地望着地面,眼泪吧啦吧啦地望地面坠,心里对皓翊的恨意一点点地油然而生,他当初是怎么答应自己的?现在他又是怎么做的?

    皓翊,为何要如此待我?

    众人见悦诗毫无行动,赵公公心想,她该不会高兴得想入非非了吧?

    “叶桃蓁,接旨吧。”

    倏地一声,悦诗倒在地上,把陈氏吓了一跳,忙着将悦诗揽在怀里。

    “蓁儿……”

    “小姐……”

    赵公公见这一阵势,诧异不已,权将其当做高兴和激动所导致的。

    叶泽明见状,不好意思道,“公公,你看蓁儿晕倒,这圣旨蓁儿没法接旨,要不……”

    “哦,没事,你替她接旨就行了。反正圣旨奴家已经宣读完了,奴家得回去禀明圣上了。”赵公公不以为意地将圣旨塞进叶泽明的怀里,然后带着下人离开了叶宅,连一杯茶也不愿意多喝。

    叶泽明看着赵公公等人离去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望着手中的圣旨,简直害死人了,将圣旨扔置一旁,转身看向在陈氏怀里的悦诗,梨花带面,苍白无色。

    “快叫郎中过来。”

    “蓁儿。”陈氏红着眼眶忧心忡忡道,“蓁儿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月秋担忧地望着悦诗,小姐可怎么办才好啊?她和欧阳公子的婚事因为一道圣旨而黄了?小姐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昏倒过去了,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啊?欧阳公子知道后又会怎么样?

    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帮小姐啊……谁来帮帮她的小姐啊?平时小姐身边的人一个个有困难,都是小姐出面帮他们渡过难关的,现在小姐有难了,谁来帮帮小姐啊……月秋越想越着急,红了眼眶。

    此时,有关三皇子欲迎娶叶桃蓁一事在整个京城穿得沸沸扬扬的。

    泽恩来到叶宅,帮悦诗把了脉,只是担心过度导致的,驱散了众人,让悦诗好生歇息。

    泽恩看着不愿睁开眼睛的悦诗,连连叹了几声,无奈道,“悦诗,你想怎么做?”

    悦诗闻言,鼻一酸,泪从眼角涌出,她能怎么办?圣旨已经颁下了,她能怎么样让皇上收回成命?说她已经和欧阳煦有婚约了?说她不爱皓翊?

    何为金口玉言?就是金科玉律,不得更改!若是她违抗圣旨,叶家可是要株连九族啊……

    此刻的悦诗已经精疲力尽了,一道圣旨便花光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想不出任何法子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可她却不能认命,若是认命了,她和欧阳煦此生便真的完了……不能这样……

    悦诗紧紧闭着眼睛,含着泪珠的眼睫毛瑟瑟抖着。

    泽恩看得一阵心疼,“悦诗,我们都在……只要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悦诗闭着眼睛点点头。这事情谁能帮她?她连自己都没辙了,她该怎么做?

    泽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幽兰从明雅楼众多姐妹中知悉此事后,紧紧地蹙着眉宇,怎么会如此事与愿违?放心不下悦诗,便来到叶宅。

    月秋像见到救命稻草似的拉着幽兰的手,“幽兰姑娘,你来了正好,小姐现在谁也不见,我担心她。”每次悦诗不开心,月秋的嘴就变得特别笨拙,除了干着急,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才合适。

    幽兰点点头,走进悦诗的房间里,看到她坐在地上,地上摊开着一张张画作,每一幅画作上都有一诗词,幽兰猜想那是悦诗为欧阳煦所写的。心里不免一阵唏嘘和心疼,悦诗对欧阳煦用情如此深笃,他们历尽千辛万苦马上就能在一起了,最后却输给一道圣旨?

    真是造化弄人啊!

    幽兰心疼地蹲在悦诗身边,想了很多能安慰她的话,可看到她挂满泪水、无声啜泣的脸颊时,所有的话语如鲠在喉,愣是一句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似乎任何一句安慰的话都成了多余。

    这样孤立无援的悦诗很让幽兰心疼,她一把揽过悦诗,将其拥入怀抱中。

    悦诗无助地抱着幽兰,滚烫的泪珠再次滑落脸庞,“为什么……就只差一步了,为什么成全我和欧阳煦就那么难……”

    幽兰闻言,莫名地红了眼眶。爱进生命的两人相爱却不能相守,这莫过于天底下最大的遗憾了。幽兰拿过手帕帮悦诗擦了擦眼泪,“会有法子的……一定会有法子的……你再坚持一下,不能倒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