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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为了她我愿坦荡
    沈秋檀回头:“七姐姐?”

    沈秋瑾上前,想要拉住沈秋檀的胳膊又有些害怕李琋:“九妹妹,带我走吧……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是我瞧着他们才是疯了呢。”

    “这……”沈秋檀犹豫。

    那户人家说的是何家?李琋将沈秋檀拉到身后,吩咐秦风:“找个大夫给她瞧瞧。”若是真疯了就给她医治,也算是报答了之前通风报信的情谊。

    若是没疯……呵呵。

    说完便拉了沈秋檀出了大门。

    外头还有零星几个好事者守着,霍淳儿倒是不见了踪影。李琋依旧是先将沈秋檀扶上马车,才自己登车。

    周围发出一阵唏嘘,不知是感叹齐王体贴,还是羡慕沈氏女命好的。

    而后,齐王亲自上门将沈家三房分出去的消息才渐渐传播开来。

    马车上,沈秋檀双眼弯成月牙,见李琋侧头正看外头,她一把抱住李琋的胳膊,将脑袋靠在李琋的肩膀上,装睡。

    李琋回头,见她颤动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儿,薄唇一勾吩咐道:“去永兴坊。”

    “永兴坊?”沈秋檀睁开了眼睛。

    李琋失笑:“不睡了?”

    装睡被戳破的沈秋檀闹了个大红脸,呐呐道:“嗯。”

    又问:“去永兴坊做什么?”那里可是大官住的地方,莫非要拜见什么人?

    “去了便知。”

    “好吧,还有,刚才谢谢你。”沈秋檀摇摇脑袋:“另外,那个武德十一年是什么意思?我大伯和祖父好像和韩……”

    话没说完,马车一个急刹,沈秋檀直直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撞在车壁上,李琋顺势将她一拉。

    沈秋檀的头贴着他的肩膀,他的手臂环在她背上,两人脖颈相贴亲,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沈秋檀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她要起身,李琋却将她按了按,因为他的耳根也热了起来,不想叫她看见他的窘样。

    须臾,他清了清嗓子问车把式:“何故?”

    “回禀殿下,是萧郡主纵马疾驰,小人回避不及。”

    李琋一下子冷了脸。

    亲王见了郡主要回避,恐怕也是这天底下的头一分儿了。

    索性他也差不多习惯了,倒是也没见如何动怒,后续马车平稳前行,很快到了目的地。

    沈秋檀下车,满眼赞叹:“这是……”

    后面沈家的马车里坐着陈家老夫人姜氏并小长桢,刚刚启蒙认得几个字的后者,童声童稚道:“沈府。”

    “进去看看。”

    李琋伸出手想拉沈秋檀,虽然有些于理不合,但与她在一起总会忘记这些条框,谁知沈懋懋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钻到两人中间,先拉住了沈秋檀的手,而后防备的看着李琋。

    李琋尴尬的收回手,又掩饰一般的搓了搓。

    陈老夫人失笑,上前与沈秋檀道:“多亏了殿下,这是你和懋懋的新家,我和你舅舅就在隔壁。”

    新家!沈秋檀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原来他做了这么多?而且动作好快!

    永兴坊里住的有积年的老臣,也有朝廷的新贵,并非寻常商户可以企及,可如今她和懋懋的新家,连同舅舅家也安置了过来,可想而知都是李琋在使力。

    沈秋檀心里头的甜蜜一点点的化开,鼻头却有点酸酸的,他对自己可真好。

    新宅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沈秋檀和沈长桢两个足够住了,李琋带着众人转了一圈:“宅子有些空,喜欢什么你后头再慢慢添置,还有仆人奴婢,我叫山奈跟着你吧,府中安全交给秦朗,其余你自行安排。”

    说完当着陈老夫人的面将房契文书交给了沈秋檀,沈秋檀一看,上面是弟弟的名字。

    沈秋檀的印象里直到宋代才可以立女户,而《宁律疏议》中关于分家以及十岁以下男丁立户也有严格要求,李琋如此做,是将沈秋檀的所有顾虑都打消了。

    沈秋檀抿着唇:“多谢你。”

    “既然是本王的王妃,总不能太寒酸。”李琋有些自得,原来傻姑娘这么好哄。

    两人互相看着,却不说话。

    气氛有些不太对,姜氏拉着小长桢:“懋懋,外祖母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好不好?”

    小长桢仰着头,看看李琋,又看看外祖母,纠结了半天终于点点头。

    他们一走,秦风也带人退得远远的,沈秋檀想了想:“我分家出来,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李琋摇摇头:“不会。”沈家除了沈弘勉强还有个脑子之外,其他人的脑子可能被狗吃了,若是留着,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还不如现在断了干净也省心些。

    “可你的名声……”前外界对齐王的印象就是身子弱,很弱那种,现在他忽然这么张扬……

    “我是在乎名声的人么?不必担心。”谁知他刚说完就被打脸了。

    秦风引着一个太监来到李琋面前,那太监道:“齐王殿下,陛下宣召您进宫回话。”

    李琋点点头似乎早有预料,沈秋檀看着他被叫走,却有些担心。

    而后,姜氏又带着沈秋檀姐弟去看隔壁的陈府,沈秋檀就有些心不在焉:“外祖母,您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陈老太太将走累的懋懋交给桃花带去睡觉,拉着沈秋檀进了凉亭:“还问什么?齐王都与我说了。”

    “啊?”沈秋檀惊得一屁股站起来:“他都说了什么?”

    陈老太太点着她的额头:“没轻没重的,一点儿都不稳重,你这样哪里是要做王妃的人。”

    沈秋檀笑嘻嘻的不说话,陈老太太便道:“早些时候,你从那品香会上去了孝怀王府,我与你舅舅便觉得不对,后来传出的风言风语,你大表哥也后悔没有看好你。开始我们都把齐王当成了个见色起意的,正绞尽脑汁去齐王府问个清楚,谁知齐王就主动来找我们了。”

    陈老太太看着沈秋檀,想从她身上找到自己女儿的影子,可找来找去,不得不承认,外孙女还是像女婿多些,女婿比女儿好看:“齐王是个好的,要不然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同意他进宫求赐婚。”

    齐大非偶并非空谈,乍见之欢亦不能久长。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是反对这门婚事的。

    “那祖母怎么……”

    日光下,沈秋檀的皮肤细嫩无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隐隐透着些天真,可陈老太太却是知道她这个看着娇滴滴的外孙女是吃过许多苦头的,她想起齐王的原话——“旁的事都可以算计,唯独娶秋檀不能算计,我也不愿意算计。为了她,我愿意坦荡一回,将来若有人说起,也是我李琋主动求娶的沈秋檀。”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她才对齐王改观,也终于妥协。

    “那就是他的本事了。”秋风微凉,陈老太太继续话着家常:“能嫁给齐王也好,旁人都说他活不过二十,我瞧着却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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