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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 最后的胜利者?
    “那是……是贤王(殿diàn)下!”宴席上有人已经认出了那骑马而来的人,失声惊呼。

    席上更是一阵慌乱,众人都是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一队车马,那是太后的凤辇,可是怎么会是贤王,明明贤王已经被幽(禁jìn)在宫中……

    顾明珠闭了闭眼,脸上露出一丝苦色,沉沉叹了口气。看来局势比他们想象的更糟,李裕已经不再被囚,而且在(性xìng)子端方的李密与野心勃勃毫无底线的李裕之间,郑袁两家更有可能选择的是李裕。

    毕竟只有李裕才会不顾一切什么都愿意付出,只为得到帝位。

    凤辇停在了含元(殿diàn)前玉阶下,李裕翻(身shēn)下马,意气风发地走到凤辇前亲自扶着撩开帘子下来的太后,满脸笑容:“阿娘,众位公卿大臣还有夫人们都是来给您贺寿的。”

    席上众人虽然满意惊惧,都忙离席拜下:“太后安康。”

    没有人知道眼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那几位亲王与王妃都不在,显王(殿diàn)下也不见,只有太后与贤王来了含元(殿diàn),实在是教人猜不明白。

    顾明珠也拜伏下去,只是她微微抬着头,的余光掠过远远地被李裕扶着的太后,只见太后一(身shēn)织金九凤朝阳翟衣,头上的十二尾金凤钗明晃晃地耀眼,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瞧起来没有什么不对,一路与行礼的大臣命妇微微颔首而来。

    难道太后并不曾被软(禁jìn)?顾明珠不由地有些疑惑,明明不见有什么不寻常。

    只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来,太后(身shēn)边贴(身shēn)伺候的宫婢瞧起来都十分眼生,虽然都是一副恭敬的模样,只是步子僵硬,紧紧跟在太后(身shēn)边,目光却是不住地游移,一遍又一遍在宴席上扫来扫去,全然没有半点敬畏,更像是不安地打探。

    而这其中居然没有徐司言。

    这不对,顾明珠顿时警醒,徐司言跟在太后(身shēn)边已经十余年,早已是太后(身shēn)边不可或缺的人,太后的起居杂事都是她打理的

    的,绝不可能不在太后(身shēn)边伺候。

    这群人恐怕不是伺候太后的,而是来监视她挟持她的!

    顾明珠微微侧过脸,望向对席上的崔临,脸色凝重地轻轻摇了摇头,崔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待太后在榻席上安坐,李裕堂而皇之命人送了一张榻席,在太后(身shēn)旁坐下,隐隐有与太后并肩之势,让众人又是一阵惊愕,却碍于这复杂怪异的局势不敢开口多话,只是纷纷望向太后。

    太后恍若没有看见一般,居然没有开口反对,甚至连看也不看,倒是转过脸望向宴席上:“你们都有心了,入宫为我贺寿。”

    气氛格外怪异,但席上的谁不是久经风雨事故的,夫人们纷纷笑着道:“太后娘娘寿辰,能入宫贺寿是我等的福气。”

    太后含笑,目光扫过命妇的席上:“零陵郡主呢?可回来了。”

    顾明珠轻叹一声,随即起(身shēn)离席,举手及额拜下:“太后娘娘。”

    她不抬头也能感觉到太后望着她目光中的急切,还有一旁那宛如毒蛇一般满是怨毒的目光。

    李裕也在看着顾明珠。

    只是他眼中没有半点温度,越发幽深冰冷。

    眼前这个女子已为人妇,往(日rì)的垂髻已经换做高绾的望仙髻,她衣着淡雅,并不见什么华丽的首饰钗环,可那一张如珠如玉的脸上容光((逼bī)bī)人,从前还如同花蕾一般有些青涩,到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是盛放的牡丹,举手投足令人目眩神迷。

    这女人原本就该是他的!却被太后许给了崔家!

    他沙哑着嗓子开了口:“零陵郡主,好久不见了。”

    顾明珠抬起头看着李裕,只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不言不语,并不理会李裕的话。

    李裕顿时怒气上涌,这个女人依旧是这么不识抬举,居然敢不理会自己,也还是这么不识时务,难道看不出眼下就连太后也已经在他手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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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开口,太后却是向着顾明珠笑道:“一转眼你嫁去博陵已经好些时候了,还不快些过来让我好好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继续阅读!    本站域名:"  "

    瞧一瞧,看看崔家待你如何。”

    顾明珠含笑起(身shēn),到太后(身shēn)边坐下:“娘娘(身shēn)子康健就是臣的福气。”

    太后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道:“我(身shēn)子还好,只是算不算是福气就不好说了。”

    有太后护着顾明珠,李裕一时也拿她没法子,只能看着两个女人视他如无物,他愤愤地饮下一盏酒,却是在心头暗暗冷笑,也不急于这一时,待晚些,她们都得臣服,无论是高高在上毫无母子之(情qíng)的太后,还是眼前这个美艳倾城却屡屡不识抬举的顾明珠!

    宴席上一时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人人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味如嚼蜡一般地用着菜肴酒水,没有半点寿宴的(热rè)闹欢喜,他们都唯恐自己会成为这场宫宴的牺牲品。

    只有太后与顾明珠自在地话着家常:“……博陵不比长安,如今不过九月,那边已经落了霜,都换了夹衣了。”

    太后笑呵呵地点头:“我听先帝说起过,燕北之地九月便已经下了雪,十月更是冰封千里,将士们都着皮袄御寒。”

    顾明珠亲自替太后斟了饮子:“那边的毛料倒都是极好的,我让人寻了几块上好完整的银狐料子,打算给娘娘做几个手窝也是好的。”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你那女红快别糟蹋了料子了,还是让人送进宫来,我让尚服局去做吧。”

    看着她们两个旁若无人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在这样的(情qíng)形下凭谁都觉得诡异,可谁也不能说出什么来,李裕虽然觉得厌烦,却也只能闷闷坐在席上。

    还不是时候,他要耐心等着,等着太极宫送来的消息和诏谕,到那一刻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坐上太后的榻席,一切尽在掌握。

    幸好已经不用等很久了。

    纵然是如此,他依旧有些紧张,端着酒盏的手也有些不稳,他谋划这许多年费尽心思的打算,以为永远不可能的事,都已经打算当一个废物在宫中等死的时候,却峰回路转,重新回到他手里了。

    那么他又怎么会在意要不要多等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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