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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听见那边的阿爸在动怒, 原本抓着许初年衣服的两只小手用力一抓,奋力地要冒出头来,出声叫:“阿年……”发顶就被他下颔一抵,重新埋回原位,呼吸艰难。

    耳朵凉凉的,沾上潮湿的鼻息, 听他声线低哑了些。

    “你说阿爸出了事, 所以才来医院……可为什么你在这里?沫沫。”

    每说一个字,苏南沫感到身上就被震的微微一酥, 他的鼻尖蹭下来, 一点一点嗅着气味, 像是在分辨什么, 难受地攥住他领口挠了挠,又烦乱不安,因为一旦交代了, 后果不堪设想。

    冷不丁的, 阿爸冷笑了声:“我?”

    “出事的那是小沫!”

    “阿年!”她瞬间发了狂地拱出臂弯, 急切的叫:“我们先回家,我跟你说!”

    已经来不及,他怔怔地松了力,双臂没有放,向阿爸看去。

    许邵祥神情阴沉。

    但当两个人都看过来,正面看清女儿布满愤懑煞白的脸,直勾勾的瞪他, 禁不住僵了下,心底一直压抑不散的愧疚霍然翻起,也就生硬地住了嘴,脸带尬色的看向旁边。

    肖慧见状,柔声圆场说:“好了,这里有病患在,你要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就出来谈。”

    这层楼的病房多是没人住,同样陈设俱全。

    关上了门,又反锁,女孩缓慢转身。

    他始终低着头,过去拽住他的手把人按进沙发,再坐到他腿上,抬手一抱,啄了啄两边漂亮的眼尾,果然尝到了咸涩味,那碎软的额发下,眼尾末梢比之前红了许多,氲着绮艳水色,睫尖则压低不动,闷闷的。

    “别生气了……”

    苏南沫头疼,叹出一声:“这件事你也知道,我这是肖慧告诉我的……阿爸在很久前跟人借了一大笔钱跑了回来,那个借他钱的人又因为高利贷坐了牢,昨天才被释放。”

    身下的躯体一震,她慌忙抱紧,一口气快速说:“我去看你,回来的路上被他们抓住,但毫发无伤,是陆总救的我!”

    最后语气渐弱,小心翼翼,“他也伤得更重了……按理说,我应该守到他醒过来。”

    关于答应肖慧陪陆邱庭度过这两天观察期的要求,她现在不敢提。

    屏息观察起他的反应,不出所料,那怔愣的双眼受到巨大冲击一样通红,微微地发抖,牵得她的心乱颤,赶紧捧住大宝贝的脸摸摸,朝他嘴上吧唧来口,额头鼻梁鼻尖亲个遍,温柔的哄着:“我真没事,他们都被抓了,我一点事也没。”

    说着,衣领还是被扯开。

    许初年松了她的领子,死死压制住暴戾,端详着颈上的皮肤,小心触摸,随后往下碰,不敢放松,抬起透红的眼,猩红浓稠的混乱不堪:“真的没受伤?”

    “没有。”

    指腹搓着他两颊的肉,苏南沫笑得甜,黏上去又亲了口,试图让他安心。

    “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回家给你检查。”

    显然,所有的安抚都是徒劳,身体腾空而起,再被小心地放到地上,堪堪站稳,抬头逮见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外,开始她没有反应,这会终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惊得追赶:“阿年!!”他大步走在前面,径直捶开了其中一间病房的门。

    “哐!!”

    屋里的两人俱吓了一跳,肖慧本来正叠衣服,许邵祥在旁边看着,就见他走进来,模样刹那间和十几年前狂暴的少年印象重叠。

    那会的他,因为踹翻了小沫的饭碗,惹得少年发了疯地扑过来厮打。

    他近乎本能地后退,将自己的女人扯到身后,肖慧被扯得踉跄,犹不服气地在他手里挣了挣,怒斥:“许初年,你要做什么!”

    后面陡化作一声尖叫,同时,许绍祥惊觉剧痛迸开,不过两秒功夫后脑狠重地撞上墙,几乎撞碎了似,呼吸被扼断,掐在颈间的手指又冷又利,许初年双手冷冷地收紧,能扼断颈骨那样,引他窒息。

    暴怒的低吼震起,一字一顿地砸着他的脑仁嗡嗡响:“你凭什么让沫沫受罪?”

    许邵祥的脸胀的发青,挣扎着,掐住他的手腕往后推,气力也不小,稍微能喘口气上来,肖慧方才定神,又被吓得大惊失色,“邵祥!”扑上前捶他的胳膊,想起自己穿的硬跟皮鞋,刚巧拿来砸他。

    声嘶力竭的叫喊:“你放开他,放开!”

    皮鞋被举到高处,苏南沫一闯进来,那敞露的鞋跟重重往下砸,虽然阿年反手抓住了鞋,怒火轰地爆开,她气急了,飞冲过去护在他身旁一顿乱打,顺着惯性自己咚的一下,臀部落地,疼的生理泪珠冒出来。

    “沫沫!”

    她张开手臂,如愿抱住赶来的人,寻了舒适的姿势自动钻进他颈窝:“我们回家,阿年,回家。”

    “好。”唯一的温软因她而生,跟着揉紧跳动,又松开。

    许初年浑身的戾气变得蓬松,亲下怀里姑娘的脸,背对着尖锐的咳嗽声,走出病房。

    他的手护在她脑后,不轻不重地按着她,不给任何人看。

    在他的身后,许邵祥颤抖着松开抚摸颈脖的手,冷汗淋漓地大口咳喘,后背湿透了,肖慧去按呼救铃,他便靠着墙瘫坐,看不见自己脖子上深深的青红色指痕,但刺骨冰冷的气血一瞬倒灌,沉重地直坠,简直死过一回。

    那个小子,是真的想要杀死他。

    进了电梯,苏南沫开始左扭右扭,想要下来,反倒被捏了把臀肉,“乖。”

    她僵了瞬,气地捶他肩膀:“我真的不疼了,快放我下去吧,要来人了!”羞愤的用更大幅度扭动,硬是拗到了低楼层有人进来,还没拗成功,便忿忿地躲进他颈窝里,面皮热乎乎的,脸都丢没了。

    直到路边拦车,才得到很短的沾地时间。

    热热的舌头舔过唇珠,不一会啃得满嘴湿水。

    她头皮麻,细细的吸啜含着水搅拌得唇肉粘腻,戒备的紧盯前面的司机,唇珠就一痛,拉扯着别过脸撞上对方的鼻梁,有点儿气喘,想起另件事来,拍了拍他,小声问:“对了,你之前说你家有人能把你放出来,那这次你自己出来了,你家那边?”

    “不管……”亲着熟悉不已的脸蛋,许初年眯着眼,尽管贪婪地咀嚼。

    不管不顾。

    回到家,就更加放肆。

    浴室墙壁的凉意隔着毛巾淡弱,贴合住后背,体内的炽硬肆虐起的高热极快淹没了那股微凉,满满的胀裹着舒畅,一波一波地撞得她骨头酥地不断下塌,又被托举得牢牢的。

    “阿……阿年……”

    撑胀到极致,随着他狂猛的攻势,立刻急速地抽颤震动,她受不住的惊叫,隔着朦胧的热蒸汽,整个人猛地被一阵勒紧,他不断地加快速度,重重一击,娇躯顿时紧绷成弓弦,苏南沫扭动着要躲开,睁大水蒙蒙的双眸:“轻点,轻点……”

    许初年两颊薄红,凝睇着她汗湿的模样,一抬头含住她的唇,完全不听,一味的要让女孩叫出声,来证明她真实存在着。

    动静愈来愈大,清晰的回荡在整个浴室中,永远也没有尽头。

    苏南沫迷迷糊糊的,感觉他又是一动。

    男人的双眼血色未褪,湿发遮眉,随着悍撞,细小的水珠洒到她脸上来,身下换成了床垫,火辣的涩胀变得清晰,她没了力气,把头抬起,不满地板着脸:“你能不能消停点?”充血的薄唇磨蹭着上挪,不安地啃着她的,“沫沫……”低低的勾着委屈,可怜巴巴。

    她尾椎通了电,一下子毫无脾气,忙地回搂住他:“好了好了,到底怎么了?”

    湿湿的吻连着鼻头蹭过了脸,含糊着道:

    “我们马上回庆乡,好不好?”

    天花板下蓦地一静,过了两秒,苏南沫才笑了笑,习惯地深入他头发里安抚:“过几天吧,阿妈这两天受累了,多陪她一会。”

    许初年紧紧地抱着她,彻底沉寂下去,只一双眸失神地睁着,埋进那最深处的温暖,能渗透进层层黑暗的暖意,占满整个世界,他难抑地收紧双手,把通红的眸一垂,再不说什么。

    搂着她翻个身侧躺,亲了亲发顶。

    “就这样睡会吧。”

    她也实在累了,提不起哄人的劲,就忍着酸胀,“好。”

    晚饭前,阿妈从饭馆回家来,只知道他打架生事,免不了对他一顿教育,到了睡觉的时候,阿年都未表现出其他异样,依旧精欲旺盛,当她再一次瘫软在他怀里,那双黑眸还在炯炯的凝视着她。

    很久。

    脸颊传来一点刺痛,那痛意不依不饶。

    苏南沫睁开眼,惺忪地眨了眨,带着未睡醒的娇憨,察觉到她醒来,许初年咬着她的脸再度磨了磨,舔上一口,自床畔直起腰坐好,低柔的笑:“宝宝,要起来了。”伸手往她身下一抱搂进怀,拿起床头的衣服。

    卧室里暖洋洋的,慵懒地靠在他颈间摇晃着细腿,打个哈欠,半天觉得不对劲,两爪摸到胸前抓了抓,看向他:“内衣还没穿呢。”

    他恍如未闻,轻哄:“乖,一会就穿好了。”

    穿完衣服,再握住翘臀搁在手臂上起身,这托抱姿势很久没用过,苏南沫坐得有些重心不稳,惊慌地搂住他脑袋,蹙起眉:“阿年,你到底在干嘛?”

    淡淡的晨光覆着沙发漆色明亮,等她踩住沙发垫,他松开了手,灶上的锅冒着热气,拿很小的塑料碗去添粥,再拿备好的温水回到她身边,又拿起桌上的小方巾,塞进她衣领,露出半片遮在胸前。

    她全程目瞪口呆。

    他好无所觉,不似平时爱撒娇,反而十分认真地掀起她嘴角,宠溺的自言自语:“今天还是牛奶粥,没办法,宝宝的牙齿长得太慢,再坚持喝两天。”

    苏南沫寒毛乍竖。

    她记得不太清,可是他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毛骨悚然。

    他逆在光里,脸孔微暗模糊,不及那时候明媚的晨阳,少年笑容清亮,举起盛有粥的勺吹了吹,吹凉了递到她嘴边来,而她不耐烦,因为不想喝粥,两手在桌面上“啪啪”地拍打,噘着嘴叫:“我不喝不喝不喝!!”

    过了那么多年。

    他眼中的迷恋,浓深而癫狂,弯起了眼。

    “……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伏笔深,目前的这个情况并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