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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她的思潮翻江倒海地剧震着。

    现在只有他们, 在不大的沙发里,他紧紧的挨着她,分明不是小孩子了,乌发间漾着淡蓝的光晕,眉眼深美,又穿着深蓝色的薄毛衣, 冷白的皮肤间锁骨半敞, 透着如瓷的质地,气息清冽而柔软。

    他轻轻的, 又唤了一遍:“宝宝。”

    满缠着疼宠, 能溢出水来, 苏南沫的胸口里怦地一炸, 小脸胀红,他愉悦地露出了小虎牙,过来往她脸颊上黏黏地亲, 再端起水杯递到她面前, 小心地来喂。

    她便惴惴地抿起水, 斜着眼使劲地瞅他。

    怎么过了一晚她的阿年就长回去了?

    是装的吗?还是……精神上出现了新的问题?

    想到第二个可能性,她立刻慌张地捉住那只手:“阿年。”

    他弯着唇,用另一只手拿走水杯,被她握着的手腕则一翻,攥住了她的捏进手里,揉着绵绵的手指,端起桌上的卡通小碗, 那牛奶的香味扑鼻,甜味浓郁,在她的眼前腾着白雾,就见碗上的鸭子图画秃了好几块,显出斑驳的白。

    这是她小时候的专用碗。

    苏南沫还是不信,盯住他的嘴猛地往前凑。

    “宝宝!”

    唇瓣落在一片软肤上,她彻底傻了。

    许初年躲得飞快,靠着他那一侧的沙发扶手上,面庞染了丝丝的红晕,逐渐爬上耳朵尖,变得粉扑扑的,急促地呼吸。

    他捧着碗低垂着眼,眼睫乱颤,仿佛心慌意乱,浓密的睫隙间漏出里面渴盼的光,扑闪了一下,又扑闪一下,慢吞吞地抬起来看她,晶亮极了,温软清澈的浮着热气:“现在还不能亲这里……”话这么说,唇角却克制不住地上翘,发梢蠢蠢欲动,隐约要化作狼犬耳朵。

    他抿了抿嘴,撑着沙发垫挪过来,她呆呆的,薄唇用力地印在面皮上,避过嘴,再印上嘴角,大着胆子贪婪地舔了一舔,他耳尖更烫,轻喘着气。

    “乖,长大后才能亲嘴。”

    苏南沫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到了底,无力地捞都捞不住。

    阿年……

    为什么?她思来想去,一只木勺抵开了嘴轻柔地填进奶粥,跟记忆里的味道一样,她麻木地咀嚼,望着他满面的欢喜。

    难道,是因为她不愿意跟他回庆乡?

    用完了早饭,被他抱到胸前趴着,大手钻进衣摆里抚上肚皮,摸着平坦的小腹,苏南沫斜斜地窝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颈间,忧愁的叫:“阿年……”没有人回应,温暖的掌心徐徐揉着肚子,替她消食。

    莫名的,那唇又黏上来,边拱着边痴痴的笑:“宝宝好甜,浑身上下都甜……”

    她脸热的动了动,揪住了手心下的毛衣,有温柔的吻如羽绒细细地拂过前额,滑落下来。

    阴天里起了风,窗台上搭着竹竿,挂着的一排衣服随风而动。

    衣柜的门掩着半团身子,那翘臀晃了晃,握着刚掏出的手机艰难地后退,出来时手腕上的玉镯也晃了下,害怕被柜门磕到,苏南沫越发仔细,忙把玉镯套回去,用衣袖笼紧,才挪到床头给手机充电,开了机,找之前的那位心理医生的联系电话。

    电话被接通。

    对方率先无奈的苦笑道:“苏小姐,您可算是开机了。”

    她理不清这件事,正是怅惘,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没心思理睬他的打趣,低低的说:“出事了,医生。”一五一十的讲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关于阿年的自言自语,听不到她说的话,以及出现的臆想。

    那端陷入了静默。

    房子要打扫,早上才拖过地,现在只需要擦擦,那抹深蓝便轻快地在走来走去,卖力地将茶几擦拭的发亮。

    娴熟地都打扫干净,许初年将抹布晾到阳台,展开衣袖,一边迫不及待地快步赶向卧室,每接近一步,目光里深软的温柔明亮一层,到了门口就听得她低应了句。

    “好的。”

    苏南沫坐在床畔,垂着脸,两腿伸得直直的,直到他走近了,也没有发现。

    房间静悄悄,手机听筒里传出来温和的男声,显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霎时阴沉。

    碎发下的眉棱骨微动了动。

    手机猛地被挥开,苏南沫手上一轻,紧接着被拉扯上前!

    他正弯着身,死死地掐住她肩膀,脸色苍白的骇人,陷进癫狂里那样,用力睁着的双眸里戾怒扭曲,他阴郁地呼吸着,“他是谁?”

    她心中还砰砰地跳,不知所措,疼的嘴唇泛白。

    许初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已经湿红,双手摸上去,捧住了她冰凉的脸,他说起话脸肌在急促发颤:“我说过,我是不是说过,不准跟任何男人说话?”

    “嗯?为什么不听?!”

    他眼眶全红,满满的惊惶渗出水汽,支离破碎,苏南沫一震,比起肩头的痛,心疼得一眨眼到达顶端:“阿年……我没有……”

    后背已经抵进床褥里。

    他骤然狂乱地吻下来,掐紧她两颊,齿尖愤恨地啃进唇瓣里吸吮,咬住了舌,一手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布料断裂的声响激烈,苏南沫攥住了床单,乖顺地承受着他的撕咬,仿佛要活活吞噬她,过了许长时间,身上一凉,接着炙热的身躯沉沉地压下来。

    她被拉扯着,被急迫地吞咬,不疼,只是难受。

    颈窝里的咬痕渗着血,刺刺的发麻,身下蚀骨的麻痒越来越强烈,她咬唇,抬手轻轻地搂住他,埋进他的软发里。

    床头震荡。

    却是从未有过的激烈,被褥下被压制着疯乱地顶撞,软软地被折成一团,这姿势深的不可思议,不过几下,她被撞得哀叫求饶,声音都跟着震动分崩离析,“阿……阿年……我只爱……爱你呀……”隔着厚厚的水雾,头顶低磁微沙的吟喘舔进耳膜般,直至被含住了耳珠,女孩浑身粉红,滑腻的薄皮绷紧着战栗不已,一波波的痉挛密紧地被掀起来,刺激着她筋疲力竭。

    她错了,真的错了,抓住枕头的手指透白,还在用力。

    “宝宝,宝宝宝宝……”

    一滴一滴的汗水交濡,淌过男人挺拔的鼻梁蹭上眼角。

    苏南沫被迫抬头。

    钳在下巴的指腹这才松了几分,他瞳里汪着化不开的黑郁,不错眼地端详着她,也只有她,妍红的唇瓣轻动,柔柔的扬着尾音:“还跟别的男人说话么?”

    “不,不说了。”

    她声音沙哑,睁不开眼。

    朦朦的黑暗里,就听他笑了,湿唇缱绻地烙向唇间,奖赏地亲了亲:“乖宝宝。”

    鲜艳浓厚的血水,一点点在地板上蔓延开,裹着呛人的腥甜气息。

    咔哧,咔哧。

    血水粼粼地映出他的背影,他就蹲在地上,随着啃啮的响动,他的脑袋不时低下去,贪婪地吃着什么,就见手臂里往外露着一只白白的脚,大拇指同她长得一样圆。

    “啊!!”苏南沫顿时惊醒,满身渗出涔涔的冷汗,身后的床单也浸湿透了。

    直到缓过神,感觉到脚趾熨着一种湿濡,她怔了怔,忍着酸痛撑起身,才发现他跪在自己腿边,恍惚的唤:“阿年?”

    他没有理,小心翼翼捧着她脚踝,以最卑微虔诚的匍匐姿态,来回地舔着手中白嫩的脚趾,亲吻着脚背,发丝在他眼间落下一片诡谲的阴影,他眼睛微阖,弯下身来贴紧,搂着双腿往身下摁,蹭了蹭,“宝宝……”

    再一次醒来,苏南沫发现自己被重新捆住。

    昏黑的室内,手腕上的手铐由绒布包裹,柔顺地贴着皮肤,另一端折着银光,而身体紧紧掩在被褥中。

    她费力地抬手,窗帘拢着,透着极微的光,不知道是不是晚上了。

    房门被推开。

    天花板的灯一瞬绽亮,惹得眼疼,她眯了眯,目光迎上走近的人,看他端着塑料盆来到床尾,将盆子放下,在盆子旁再摆上卷纸,转身反锁房门,对她浅笑:“沫沫。”

    又来了……

    她看一眼地上用作痰盂的盆,遍体发凉,明摆不会让她出这扇门了,太阳穴抽了下,好不容易盼到他臆想消失,结果就又发病了,重重地闭眼,一大股热意随即钻进来,趴在了身上,四肢并用地执拗地缠抱过来,极尽依恋,耳边响起埋怨的低语:“宝宝觉得陆邱庭比我好,对不对?”

    她不敢置信地睁眼,搁在颈肩处的那脑袋继续小声嘟囔:“我也能救你的啊,宝宝,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一点点的伤害都不会……”

    “只有我——”

    许初年双手游移,低低的喘气,含着沙哑的呜咽到处亲,在尘埃里卑微的要求:“宝宝的心里,只能装下我。”

    没有得到答复,咬啮的力道变狠,她惊回神,骤然被狠狠进入,“啊……”胀得撑裂了一样,看见他抽出裤子扔到了棉被外,沉下身,温柔地研磨拱动,听身下的人发出抽息,绷紧了自己。

    含着她的唇舍不得放,笑着喘了口气,拱拱她下巴:“宝宝……”

    “砰砰。”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响亮的敲门声。

    苏南沫的身子一震,抬头去看他,那声音正在断断续续的传来,咚咚,咚咚,他亦震了一下,缓慢地抬头,雪白的光芒映进他眸中滢滢,氤氲着极温柔的雾,梦呓似的唤:“宝宝……”

    四壁寂静,只有空调缓慢吹着风,他见她没有说话,便不满地去啃她的嘴。

    “砰!”

    她害怕是昨晚的那些人,举拳捶下他的肩,“去看看。”

    那人还在不依不饶地敲,着实坏气氛,许初年只得黑着脸起来,穿上衣服出去了一趟,她便竖起耳朵听,竟意外地听见了攀谈声,双方的语气听着比较平和,让她一头雾水。

    门重新推开,阿年一个闪身进来关了门,往她怀里一扑,将她抱紧脱去自己的裤子,她问:“是谁啊?”

    他便把眉一皱,不喜欢听她提任何人,拿虎牙咬她肿麻的小嘴儿,“我二叔。”

    苏南沫忽然就想起,霍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正想着,唇狠狠一疼,完全被包在湿热的口腔里,她一哆嗦,看清了男人眼尾眨动的水泽,红红的,四肢缠着她气得直勒到了脊骨,哭着喊:“沫沫你不要再想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