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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早上醒来, 晨雾里细细簌簌的响。

    沉厚的窗帘被夹子夹起一块, 露出纱窗的边角,雨汽侵袭,寒意一天比一天深了。

    两人被手机闹钟闹醒,包裹的厚厚的去洗漱, 阿妈早已在厨房忙开,端着一盘炸好的油条转身, 当瞥见他脸上的伤时, 她的身形一僵,像是给吓的,苏南沫才迷糊的记起要解释。

    “报警了?”阿妈松懈下来,放下热乎的油条,沾油的双手往围裙抹。

    桌上的小米粥热气缭绕, 许初年“嗯”了一声, 倒了两杯温开水回来, 天气好冷,想要抱着沫沫团进怀里吃饭,凝视女孩的目光便软软的, 连着洗净的碎发,蒙着淡白阴翳的光又恢复的松糯。

    他这样目中无人,阿妈还杵在一边,苏南沫接过他手中的水,暖着手,道:“阿年的二叔跟警察熟, 会想办法解决的,不过……如果那些人还敢来,你千万别还手,保命要紧。”

    苏母看女儿这么乖,慈爱的笑笑。

    “知道了,快吃吧……吃完了送你们去车站。”

    语气藏不住涩黯。

    苏南沫明白,阿妈是舍不得他们,但她打定主意,目前最紧要的是缓解阿年的状况,早点恢复,就可以早点带他回家,她动力满满,夹起一根切好的油条,想给阿妈:“阿妈。”

    油条在半路,骤然一晃就没,某只微垂着眼咬着油条飞快坐好,细嚼慢咽着,又若无其事端起碗,舀起一勺小米粥温吞地喝,留下反应不及的她,举着筷子在桌上滞顿。

    “哧……”阿妈笑开,面上如破出阴霾,无奈地笑望了她一眼,再看向许初年,叹气:“行了,臭小子,阿妈不会跟你抢沫沫。”

    捏着瓷勺停下,连同碗一起搁回餐桌。

    许初年提起筷子,夹起一截油条,放到了苏母的碗里,宛如很多年前,苏母过生日的那天夜晚,细瘦的小豆芽夹起一块肉,放进阿妈的碗中,他眸子乌黑不见亲昵,却因着沫沫的出生,泛转生动,用稚嫩的声音说祝她生日快乐。

    现在的他,眉目分明,轻声道了一句:“谢谢阿妈。”

    苏母双眼瞬红。

    小沫是她的心头肉,自老爷子生日宴之后,至方才前一秒钟,她其实还在挣扎,阿年的心理无疑存在有问题,到底该不该将小沫托付给他,转念却矛盾地想,离了他,小沫找到的人再好又能好到哪,那万一,落得跟她一样婚姻不幸,一辈子吃苦?

    接近年末,火车站里都是人潮,苏母的眼睛仍泛着红,抱了抱女儿,目送他们携手挤进大厅被淹没,然后深深地,吐出所有的忧虑。

    胸口辛辣难褪,她抬手捂住,慢慢地握成拳,捡到阿年,应当是她的福分。

    按苏母心里所想,行车漫长枯燥的期间,苏南沫的确一直没吃苦过,她靠着窗坐,腿上盖着毛毯,累了靠在大毛团肩上补眠,渴了饿了能得到贴身伺候,越接近北方,雨越大,而脸颊下压着的大毛团越是亢奋乱动。

    他黏黏来蹭了蹭她头发,呢喃的嗓音上扬,翘着尾巴尖般。

    “宝宝,这次回家有惊喜。”

    苏南沫顿了下,才回味他所说的“回家”是指霍宅。

    冬末的下午快要全黑,庆乡火车站外阴绵绵的雨,与上次一样,得再乘短途客车驶入乡镇,当抵达老宅的台阶下,方圆几里是人灯稀少的阒静。

    尽管一天下来大部分光坐着,等来到房间,苏南沫仍觉得累到极处,他点了灯,找来抹布擦拭板凳,先让她坐下休憩,继而翻开行李箱拿出床单从床开始整,铺床的动作流畅麻利一气呵成,套好被套,用手轻轻地拍软。

    她体力恢复了几成,便想帮忙,一站起身,过分机灵的毛团得到信号,蹭的将她拦腰抱到胸前来,眉眼微弯着朦胧,暗黄的灯倾进眸里,清波流转,亮的要坠进她眼底迸溅。

    灼热吞没了下来。

    她没有准备,含着的热气被他一一汲走,齿腔在生烫,唯独露在外脸庞是温凉的。

    感受着宝宝的脸逐渐变暖了点,暖意熏上她眉梢,掺着少许迷乱,许初年的心蓦地跳,爱不释手又啄了啄,这才笑着在她腮上一捏,轻喃:“乖乖的,我去烧水,也就十分钟,烧好了你去洗澡,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她也乖乖点头。

    苏南沫猜到他出去是跟要给她的惊喜有关,看着他收拾出毛巾内衣放桌上,但没留下手机,只能她自己估摸时间。

    摸摸脸颊,门外一片青暗,远处的山头游离来烟云,她攥住毛衣袖子,心不在焉地捏着玩,半会,松手放进外衣口袋,触到里面冰凉的玻璃质握紧,掏了出来。

    展开手心,现出那一瓶药水。

    这是阿年二叔给他的,用来增添夫妻情趣,阿年曾经给她用过。

    天黑了下来,刚刚洗了澡,院子里无灯,苏南沫梗着后脖子一路小跑,迎着房门里延伸出来的光才敢放松,吐了口气。

    屋子里窸窣地响着,素色的长袍勾勒着那道长身如玉似梦,不是笼统的民国袍子,上身是一截长袖竖领马褂,绣纹浅淡,衣领缝着白绒,立在古色雕花的四壁间,绻着绵长的柔情。

    心底的小邪火毫无预兆爆烈。

    差点把持不住,被她紧压着还上窜下跳,面上努力维持冷静,凝睇着他,斜勾起嘴角。

    但见阿年拎起地上的行李箱,推进衣柜关门反锁,侧过身,对着她一怔。

    苏南沫走进去,淡定合上房门,到背包前打开保温壶往盖子里倒半满,一口气喝进嘴,而后扬起头来,向他嘟起唇,闭上了双眼。

    女孩沐浴后的淡香在封闭室内充盈的饱满,如同春暖,两只睫弯着湿滢,许初年将她拖进怀,轻轻吸她含着的水份,一滴不剩,缠着余下的甜软意犹未尽地亲昵,握住她腰肢不住贴紧自己,不防有小手游下来,准确无误地一握。

    胀满的热欲随着心跳猛地炸开!

    一时尾椎酥麻,弱微的低吟溢出,无措地错开她嘴唇喘了喘,神色绷紧,“宝宝,你……”

    苏南沫一手拢着他衣领,摸了摸边缘雪白的软毛,一脸狡黠的慢慢说:“不急。”拿走腰上他的手,牵到床前缓慢地把人压进床褥,自己从床尾爬到他的胸膛上。

    他禁不住吞咽,喉咙焦渴的一阵收紧,屏息静气,自觉地蹭掉了鞋。

    帐子里空气稀薄,弥漫着拥挤灼热的黏意近乎凝滞。

    接下来完全应证了许初年的期盼,沫沫俯身来解他的长袍,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拆开盘扣不再艰难,一件一件解下。

    一抹橘光洇着狭小的床帐内,静悄悄的,苏南沫专心剥着身下红透的“花”儿,越剥越虚,面颊红了红,羞恼地粗鲁扯下床帐,一低头,昏暗里那双浸水的眸痴痴追寻着她,只有面对她,才会出现鲜活的,疯涌成癫的欲求,搅开深处的红。

    苏南沫手里沁着汗,后背一片发热,回到他身上坐直,顶着那道异于平常稠腻的视线,抽出腰间的皮带,就把他双手一缚。

    手腕密紧相挤,紧的程度是他挣脱不开的,许初年惊怔,有点反应不过来:“沫沫?”却乖顺的并不挣扎,两手就被固定在头顶,衣襟间的颈项微微绷紧起来。

    终于,听见她唤:“阿年,我们生个孩子吧。”

    他的瞳一抽,汗水粘糊地浸过衣衫濡着床被,电光火石的,又一瞬汹汹焚上燥热,急速渗出的水汽粘着睫毛濡乱不清,猜到这个反应是什么,不敢相信地晃下头,勉强盯准胸前的娇小,干裂的唇嗫嚅:“……你,带了药?”

    苏南沫不想答话,钳住他下巴一径攫取,目的显而易见。

    薄唇先开始躲闪着想控诉,一触到她的味道,仅存的理智比不上排山倒海一样的执恋,顷刻软烂崩塌。

    沫沫……沫沫……

    苏南沫压得极费力,真怕被大毛团翻身反攻。

    “嗯……”一声喘吟,身下的躯体陡然细细地打颤,想到了什么,拼劲躲开她呼吸几口,试图冷静:“沫沫……”含着浓郁哭腔,满晃着委屈,气的作无数裹着棉花的小箭戳她,眸底坚定深不见底,喘着道:“不能生孩子,不能让任何人夺走沫沫。”

    舔走他唇上的水亮,苏南沫闻言低笑了一声,佯装轻佻地捏住他下巴,活是古代里来花天酒地的小少爷,嗓音微哑:“可是怎么办,你现在只有被我榨干的选择呀。”

    说着,学他拿牙齿咬出痕迹,再得意地舔描,探入口腔,引得正委屈的人忿忿地一口含进来反咬,胸膛隐隐地哆嗦。

    不过几分钟,床帐里惊起紊乱的哀求。

    “不……真的不行……去包里拿……”

    容不得他拒绝,老木床榻前后摇晃起来,偶尔帐子扬拂的缝隙泄露出半点侧颜,喉结抽颤,那额上满是汗,熏着薄绯鲜艳欲滴,音色柔磁的求着,一声接着一声,直要人的命:“宝宝……你听话……”呜咽没了形状,可怜兮兮,吃力地抽着气音:“不行……不能要孩子……”后面的话又被她吞吃。

    满室里雨声未歇,床幔上绣着重瓣的花枝,在灯下一颤一颤地粼粼曳动,似乎永无尽头。

    到了早晨,窗外晨雾霭霭。

    许初年睡得正沉,半梦间眼皮痒痒的,慢慢地痒意挪到下巴,他眉棱动了一动,惺忪转醒,怀抱着的女孩笑容正甜美,露出小白牙,在他满是牙印的侧颚咬了咬,张牙舞爪的得意,捏着他脸,淘气的用怜爱的口吻轻轻说:“昨天晚上阿年可辛苦了。”

    沉默地对视几秒,许初年垂眸,手臂箍紧了,但不会勒疼她,紧紧压住她发顶不愿意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还会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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