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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4
    陈若之坐在酒店的沙发上, 手中拿着一本书。可是却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虽然曾经陈潭良也总是调查这些事情,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笃定,让陈若之的心也提了起来。

    她忍不住想,如果陈潭良认错了,江时凝不是他们的妈妈呢?

    好像连想象一下,都会因为失望而灼伤心脏。

    陈若之正坐立不安, 忽然听到门被打开。

    “潭良, 你……”

    陈若之转过头,她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

    陈潭良站在门边, 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陈若之愣愣地注视着她, 过了半响, 才不敢相信地说, “……妈妈?”

    “若之……”江时凝轻轻唤道。

    陈若之放下书,她犹如小鸟一般扑到江时凝的怀里。

    “天啊,真的是你!哥哥竟然真的找到你了!”陈若之眼圈都红了, 江时凝拍着她的后背, 陈若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带着哭腔说,“您年轻了,漂亮了,真好!”

    江时凝伸手抹去她的眼泪,然后看向身后的陈潭良。

    “潭良,关门,我们进去说吧。”

    陈潭良依言关门, 陈若之拉着江时凝的手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母女亲密的不行。陈潭良是儿子,只能坐在对面,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两个,也不说话。

    陈若之激动地跟她讲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所见所闻,本来陈若之是个有点文静的女孩,现在嘴快得陈潭良都插不进去话。江时凝听着女儿说个不停,她伸手轻抚陈若之的黑发。

    她五世人生,就两个女儿,所以喜欢得紧。看着现在的陈若之这样亭亭玉立,又忍不住想起她小时候的可爱来。

    越看越喜欢。

    陈若之说着说着,才发现只有自己在说话,顿时觉得有点太孩子气,脸热了热,低下头轻轻说,“我……我太激动了……”

    “没事,我喜欢听你说。”江时凝又伸手去抚摸陈若之的脸庞,“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有没有委屈到自己,生活状态怎么样?”

    听到这话,陈若之笑了。

    “我一直很好的,尤其是这辈子。”她心平气和地说,“上一世所思所想的多了,这辈子就对物质看淡了许多。虽然小时候有点奔波,但是书海无涯,学无止境。再一般的日子,我看着书也就挺过去了。倒是哥哥……”

    她转头看向陈潭良。陈潭良如果是猫,估计现在后背毛都要紧张地蓬起来了。因为他意识到陈若之要告状。

    果然,陈若之伸手揽着江时凝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注视着陈潭良,软软地对江时凝抱怨道,“哥哥执念太深,我有时看他钻牛角尖的样子恨不得打他。”

    陈若之心境较高,都说书中有千万人生,她某种角度很像江时凝。江时凝的淡然是因为经历了五世人生所以看透了,而陈若之是书看得多,有了领悟,在回头看自己的人生,自己开导自己,也就走出来了。

    然而陈潭良就不行。他上辈子带兵打仗。将领要是看开了,那就别打仗了。一般越骁勇善战的人,越是执拗。这种人能成事,就是不容易放过自己。

    上一世江亦如死时,陈潭良在外打仗。他一直都觉得母亲去世是自己的过错,然而人已经没了,他又放不下,陈潭良只能告诉自己,没了小家便护住大国。所以格外英勇,战绩惊人。

    这一世也是一样,他总想着兄妹二人尚且能转世再成一家人,或许母亲也在这个世界上呢?陈若之希望哥哥放下,人不能秉着上辈子的执念过一辈子,更何况这种几近不可能的愿望。然而,陈潭良固执,陈若之也劝不动他。

    曾经的陈潭良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可是此时此刻,在江时凝的目光面前,他还是低下了头,好像犯了什么错一样。

    江时凝的太阳穴嗡嗡直跳,她是非常心疼陈潭良的,可是她还有更大的担心。

    她知道陈潭良的性格,如果告诉他她还有其他儿子,简直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心情。

    江时凝觉得自己有点抓狂。她那边担心景渊兄弟,这边又担心陈潭良,手背手心都是肉,每一个都是她从小团团带大的,怎么忍心看他们难过呢?

    要怪就该怪穿书管理局,当时的任务完成了让她每一世都好好陪孩子度过该多好,她宁可五世完整陪着孩子们渡过之后就重回死亡,也不愿意看他们一个个的难受。

    解释的话就到嘴边,可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江时凝实在不忍心和陈潭良直说,她对他道,“你去楼下给我们买点吃的喝的上来吧。”

    陈潭良自然听从。等到他走之后,陈若之看向江时凝。

    “妈,您有话对我说?”

    她的女儿就是聪明。

    江时凝比较放心陈若之,她细细地与女儿讲了一下大致的情况。随着她的讲述,陈若之的眼睛越睁越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陈若之喃喃道。她看向江时凝,“您辛苦了,妈妈。”

    江时凝没想到她接受得这么快,不由得说,“你不怪我吗?”

    陈若之轻轻地笑了笑。

    “这是您的任务,您没有选择,又为何要怪?”她说,“感情是真的,生养之恩也是真的。现在来看,您对我们更有救命之恩,不然我和兄长的命运不会这么好。我们报答都来不及呢,怎么能怪罪?潭良也会懂得这些,他不会有意见的。只是……会很伤心吧。”

    陈潭良这个人不爱闹,他会全盘接受事实,只不过会独自伤心罢了。

    江时凝感觉自己要疯了。可能这些孩子本来在书里的命运特别差,所以几乎每个人的性格都很敏感。将他们凑在一块,如果以后其他孩子再出现,她安慰都安慰不过来。

    “怎么办呢?”江时凝苦恼自责地说,“我觉得我对不起你们。”

    陈若之叹了口气。

    “世间残忍大抵如此。我们能够重逢,已经够幸运的了。这种苦恼应该算是好事,所以您别再自责了。”她说,“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和哥哥说一下这些情况,我安慰安慰他,等到情况稳定,您再接我们回家吧。”

    江时凝还是有点不太放心,陈若之便说,“再者说……您还得顾上您现在家里的孩子啊。”

    江时凝一愣。对啊,这件事情还得告诉景渊和景轩……

    没办法,她无奈地说,“那你今天晚上多安慰安慰他。”

    等到陈潭良回来之后,三个人气氛有点沉闷地吃晚餐,辛苦了陈若之在中间找话题。

    煎熬地吃完晚饭,江时凝起来穿外套,陈潭良也跟着站了起来。江时凝看着他,叹气道,“潭良,你先和妹妹再在这里住一宿,我回去打理一下家里,明天我们再见。”

    陈潭良乌黑的眼眸看起有点失落,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我送您下楼。”

    到了楼下,江时凝和他打了招呼,这才开车离去。

    她不得不先放下陈潭良这边的事情,回家还要面对兄弟俩呢。

    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五点了。江时凝用钥匙打开门,便看到兄弟俩人在厨房做吃的,似乎还在交流着心得。

    “妈,你回来了。”景轩笑道。

    江时凝牵强地勾了勾嘴角,她挂了外衣,换上鞋,向着屋里走去。

    一整个晚餐,兄弟俩都感觉到了江时凝的心不在焉,她虽然尽力应付,但是眼里是有事情的。

    景渊和景轩互相对视一眼,都同时闪过了不好的预感。

    “妈……你是不是,有事情想跟我们俩说啊?”景轩迟缓地问。

    神游在外的江时凝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露出了一丝苦笑。

    “是。”她说,“我的确有事情想跟你们谈谈……”

    江时凝这种郑重的样子,让两人心中警铃大作。

    景渊眼睛微眯,薄唇一抿,颇是危险的味道。他不说话,景轩只好开口。

    “您……说吧。”

    江时凝注视着他们,然后深吸一口气,牵强地笑了起来。

    “我找回了另一对兄妹。”她说,“他们现在住在宾馆里,明天可能会安排你们见面。”

    咔嚓。

    寂静的客厅里传来清脆的声音。景渊捏碎的手中的汽水瓶。

    他沉默地推开椅子,转身离开了。

    江时凝太阳穴直疼。她捂住自己的额头,低低地叹息。

    景轩仍然坐在她对面,他眼中颜色几经变化,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又放开,最后终于扯出一个笑容来。

    “好事。”他说。声音有点发哑。“您知道景渊就是这个脾气,他发泄出来,明……后天也就好了。”

    江时凝头疼了一整个下午,此时也有点疲惫地点了点头。

    “你说话他可能还会听进去一点……”

    “好,我劝劝他。”景轩安慰江时凝道,“没事,您别叹气了,等磨合一段时间之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去看看他。”

    景轩起身,他走到楼梯处的时候,江时凝叫住了他。

    “轩儿。”江时凝疲惫地说,“辛苦你了。”

    景轩脚步微停,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他知道他在江时凝心中一直是最乖最省心的那个,可是他还能有什么选择么?大哥气性大,他再刁蛮任性一点,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景轩上了楼梯,敲了敲景渊的门。知道他不会回应,就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景渊沉默地坐在床边,他后背向前前倾,手肘抵着膝盖,一双黑色眼眸凶狠得有点慎人。整个屋内都蔓延着森然的黑暗氛围。

    景渊的杀意随着愤怒和妒意而起。他从原著再到上一世都不是什么善类,对母亲弟弟好只算是他最柔软的一面。可在外,他可是一个上位后手刃同父异母的其他皇子的狠毒之人。

    只是可惜,江时凝的孩子他动不得。再者说,无冤无仇,景渊不可能单单因为愤怒而杀无辜的人。

    所以这股怒气杀意,只能自己忍着。

    现在的这个场面,估计没有人敢靠近景渊。上辈子他露出这样的状态,都代表着有人脑袋不保。只不过这种恐怖气场好像对景轩无效,他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叹了口气。

    “你这个样子,母亲会为难的。”

    “我知道。”景渊沉声说,“但我忍不住。”

    景轩看了他半天,忽然好奇道,“当年我出生时,你也是这个状态吗?”

    盛怒中的景渊一愣。他想了想,才说,“当时的恐惧比较多,我那时才七岁,怕母妃有了子嗣就不要我了。你知道我这人性格敏感,她少不了又要照拂我。我大概两年之后才相信她会一碗水端平。”

    怪不得反应这么激烈,原来上一辈子就是哄着。现在忽然之间肯定受不了。

    景轩无奈道,“现在这个结果也不是她愿意的,可是世界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你想想你是更愿意现在这样心里不舒服,还是愿意这辈子根本就没见到母亲?”

    景渊沉默了。与母亲重逢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本来他们也只希望这么多。可是人总是无法满足欲望的,有了母亲,又希望别有碍眼的人出现。可是……

    景渊闭了闭眼睛,他用手指掐着自己的鼻梁。

    “……罢了。既然已经如此,还有什么办法?”他冷冷地说,“我倒是要看看其他儿子都是什么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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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景渊和景轩都没有出门上班工作,两人沉默地看着江时凝下楼,他们知道她要开车去接那对兄妹了。

    景渊沉默不已,撇着头,不愿去看她,留下一个倔强的侧脸。江时凝无奈,他现在这样子和当年景轩出生时一模一样。她伸出手,揉了揉景渊的头发。

    “我出门了,大概一个小时回来。”

    景渊忍了忍,还是说,“把羽绒服穿上吧。”

    景轩跟着风说,“对,把我的羽绒服穿上吧。”

    之前景渊套给江时凝的就是景轩的羽绒服。

    江时凝勾了勾嘴角。景渊能做出这种姿态,已经是着实不容易了。

    她开车前往酒店,没停车,就看见路边站着一高一矮的兄妹俩。陈若之看到了她的车,立刻高兴地挥了挥手。

    江时凝停了车,陈潭良刚刚迈步,就被陈若之推到了副驾驶坐着,她自己坐在了后排。

    “早上好。”陈潭良说。

    然后沉默地系上了自己的安全带。

    江时凝启动车,她看向陈潭良——年轻男人的眼底有些疲惫,好看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本来是个严肃的人,可是现在看起来就有点脆弱的感觉。

    很明显,这件事的创伤对于陈潭良来说也很大,但是他这个人生气了委屈了都爱一个人憋着,不会说出来。

    江时凝叹了口气,她知道安慰是没有用的,只能说,“潭良,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要用这副姿态跟我回去吗?”

    “对呀对呀,你是哥哥,你得霸气点。”陈若之从后排探过脑袋,“以后我们就是重组家庭了,妹妹还得依靠你呢!”

    责任感是唤醒陈潭良精神的最好办法。听了陈若之这种说,陈潭良睫毛微动,终于收了收表情,变得精神一些了。

    江时凝一路开车往回去,陈潭良就感觉到她一直若有若无的瞟自己。

    他缓缓地低下头,虽然伤心,但是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让江时凝担心不已,便侧过头微微牵起嘴角。

    “我没事了,母亲。让你费心了。”

    江时凝心中无奈更甚,她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这更让她心疼。

    又过了十几分钟,江时凝开回小区,缓缓地停下车。

    别墅就在面前。

    江时凝犹豫了一下。

    “你们……你们先见一面吧。”

    她率先下车,兄妹二人跟在她身后。江时凝拿出钥匙打开大门,然后轻轻地吸了口气,推开了。

    客厅里,景轩正抱着顽皮的果果,景渊则是在喝酒。听到开门声,除了小女孩还在景轩怀里哼哼唧唧的,两个兄弟都已经僵住了。

    景渊放下酒杯,阴沉地抬起头。

    正好对上了陈潭良的眼睛。

    那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仿佛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啪地剧烈爆炸……

    “J?!”陈潭良惊愕地说。

    初景渊在震惊中恍然回神,瞬间,他站了起来,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凯、利?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陈潭良,她是陈若之。”江时凝看着两个儿子,“你们俩之前认识?”

    陈潭良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倒是景渊冷笑起来。

    “我们认识。”他咬牙切齿地说,“曾经合作过一次。”

    陈潭良就算在国外也一定是个当兵的或者官方人员,而景渊是和他截然相反的人,怎么可能合作?

    江时凝甚至忍不住想,他们两个不会有仇吧?

    景渊一步步走过来,来到陈潭良面前,两个男人互相瞪视着彼此。半响,景渊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他伸出手,礼节式的抱住陈潭良,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既然肯定会有多余的人,我倒是很高兴这个人是你。”景渊说。

    陈潭良这才恍然回神,他猛地一推初景渊。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江时凝左看右看,她也有点摸不准两人之前是什么关系。

    “你们……”

    话还没有说出来,景渊已经露出笑容。

    “妈,我和他认识,能不能叙叙旧?”

    “可以啊。但是——”江时凝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原来是秘书给她打电话,说电影筹备方面遇到了点小麻烦,需要她去看一眼。还有下一个综艺要邀请的几个人都回应了,得江时凝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非就挑在了今天呢?江时凝挂了电话,眉毛紧皱。

    景渊笑道,“那你就去吧,正好我们要熟悉熟悉,有你在反而放不开。”

    “真的?”江时凝怀疑地看着他,“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景渊说。他看到江时凝不太信,便扭头看向陈潭良,“对不对?”

    陈潭良沉默着,说了声,“对。”

    景渊尚且算油嘴滑舌,但是江时凝是相信陈潭良不会说假话的。

    她那边的确要去,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

    “好,那你们先自己相处,好好沟通,我晚上早点回来。”

    “好的,没问题。”景渊微笑着说。

    一屋人注视着江时凝离开,关门。

    看着她开车离开。

    估算了一下时间。

    又沉默地等了两分钟。

    初景渊和陈潭良重新看向彼此,景渊的嘴角已经没有了笑意。

    “怎么非就是你这个家伙?”景渊阴冷地说。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个混蛋当兄弟吗?”陈潭良冷冷地说。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两人已经上手打了起来。尤其是陈若之这样不习武的,只是觉得一阵黑风,两人就已经摔到客厅里打得不可开交了。

    “打呀,打呀,打得好!!”陈若之听到一个娇嫩的软软的声音高兴地呐喊。她一低头,看向一个小女孩蹦着高地看着他们打架,高兴坏了。

    “别在屋里打!”景轩心焦地喊道,“打坏了不好收拾!别在屋里打!”

    两人这才勉强停了下来。景渊的头发乱了,陈潭良原本整齐的衣领开了一个扣。他们喘着粗气,瞪着对方。

    “换个地方?”景渊冷冷地说。

    “你挑。”陈潭良冷声道。

    “去海港,旁边有废弃仓库。”景渊冷笑道,“你别后悔,我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哦?你是说你上次留情了?我真没看出来。”陈潭良嘲讽道。

    陈若之都惊呆了,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看到陈潭良这一面,他竟然还会嘲讽人?

    “我也要去!”果果热情似火地说。

    景轩赶紧搂紧果果。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家门,外面天冷,一个寒颤,怒气都消散不少。

    然而一扭头看到对方那张脸,火气又腾地上来了。

    “哪辆是你的车?”陈潭良问。

    “哈雷。”景渊说。

    “你是不是只学会了开摩托?”陈潭良挖苦道。

    景渊怒气又上来了,“你他妈坐不坐,不坐你自己跑过去!”

    门口,两位二胎就注视着自家哥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坐上同一个摩托飞驰而去。

    约架坐同一辆车的你见过吗?

    等到哈雷的轰鸣消散不见,初景轩和陈若之才对上目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两人紧紧地握住了友情之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二胎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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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久等啦=3=感觉一口气放出来比较连贯,就一直写完才放

    感觉被掏空了_(:з」∠)_晚上不一定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