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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章 不亦,乐乎?!
    回到家中的余绽抱着被子呼呼大睡了三天,诸事不理。www.yZ5a.cOm

    看着她完全恢复了正常,阿镝笑着告诉她,金二来了好几趟了,还带了不少消息来。

    “怎么了?萧家最近事情很多么?”

    余绽狼吞虎咽地扫荡着桌子上的若干菜蔬——军器所那些粗茶淡饭,她真是够够的。

    若非不得已,她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再去吃军中的饭了!

    阿镝站在她边上想给她布菜,却无论如何都跟不上她自己夹菜的速度,索性放下了筷子,专心回话:

    “上回跟您比试弓箭的那位戴参将,听得说当年在西边曾经杀良冒功,如今被苦主千里迢迢地找上了门来。

    “使君听了大怒,已经把戴参将收押,同时让二十二郎整理卷宗,说要送去京城候审。毕竟那是来咱们幽州之前的事情。”

    余绽表示十分惊讶:“那种人竟然也能平安到了镇北军里任了参将?这是谁给他挡了风雨了?!”

    阿镝哪里知道这些,只管撇了撇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肯定是兵部哪位大人帮了忙呗!哦,还有一件事。”

    小丫头神秘兮兮地凑到余绽耳边,声音小小的:

    “小公子在萧家又闹了一场,要去京城。家里自然不肯。

    “最后,小公子跟萧使君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他能考上三甲,家里就由得他在外头玩十年。

    “否则,他就乖乖地回幽州,使君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辈子,一个字都不驳回。”

    余绽一滞,呆住,片刻,想明白了,张嘴要叫,一口饭呛到,直直喷了出来,扶着桌子一顿狂咳。

    阿镝吓坏了,连忙给她拍背,又端了水来让她漱口。

    “萧使君没答应吧?使君夫人怎么说!?”

    余绽缓过来,整张脸吓得通红,抓住阿镝的手,整个人都是怂的。

    阿镝哼哼两声,告诉她:“答应了。他这句话一说,萧家从老夫人到夫人,从萧使君到二十二郎,人人拍案叫好。都赞他果然有志气。

    “这个时候,想必小公子已经开始认真吃饭、好好睡觉。然后把攒了多年灰尘的那些圣贤书都翻了出来,正在复习呢!””

    着啊!

    不是举子哪有资格去京城读书?!

    余绽拍拍胸口,放心地坐了下来:“他便考举人,也得考几年呢!”

    阿镝奇怪地看着她:“小公子只是温习一下功课。毕竟是使君家的公子,他是有恩荫的,直接去国子监读书便是,何必要在幽州考举人?”

    余绽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她。

    阿镝的无辜装不住了,吐吐舌头笑了出来:“小公子去京城也没什么不好。万一家里有事,咱们在京城好歹有个可以助拳的熟人。”

    “你懂什么呀!”

    余绽带着哭腔扔下碗筷。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她起身回了卧室倒在床上。

    阿镝好奇地跟着她进去,坐在床沿上问:“小娘子说的是哪件事?其实读书什么的奴婢倒真是丁点儿不懂。”

    余绽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动。

    不想说话。

    以萧家对萧韵的重视,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京城那种虎狼地?

    前世韩震就是派人到幽州绑架了萧韵,威胁萧敢,逼着他在战场上犯了错,然后皇兄听信谗言,杀了萧敢全家……

    现在同理。

    萧韵可以算得上萧敢唯一的软肋,也是幽州、镇北都督府的唯一继承人。

    他进京,就相当于萧家主动送了一个质子给朝廷。

    这是一个萧家绝对不可能放弃的质子。

    那萧家就一定会派出最强大的力量去保护这个孩子。

    现如今的萧家,这个最强大的力量,可不就只能是萧寒!?

    所以,萧寒会带着他的本部人马,以及若干明暗护卫、死士,进京,保护萧韵。

    ——自己哪怕去了京城,竟然也仍旧被这两兄弟看得死死的!

    真是……

    阴魂不散!

    想想自己前些日子拒绝萧寒的那些话,余绽有点儿,郁闷。

    然而眼下就有更令人郁闷的事情——

    阿镝在她身边碎碎念碎碎念,只求她解惑。

    好吧,只得把萧寒也会进京的消息告诉她。

    阿镝怔了好一会儿,才出着神问:

    “小娘子,我从前听说过,京城第一美男子,乃是一位郡王爷。您知道么?”

    废话!

    当然知道!

    不就是悯堂兄么?

    生得好,所以父皇特别喜欢他,特意封了他一个莲花郡王的美号。

    为这个,据说还有两个堂姐跑到母后跟前哭闹了一场,说凭什么郡主的封号还没有郡王美?大家都拿采邑做封号,凭什么悯堂兄就例外?

    她刚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问日新,母后娘娘是不是当时就直说了她们这两个女孩儿家都没有悯堂兄一个男娃娃长得美?

    日新却告诉她说,沈太后觉得这两位郡主问责得很是,然后立即去寻了祥和帝商议,给所有的郡主们都改了封号。

    然后又过了几年,皇兄继位,却找了种种借口,将堂姐妹们的汤沐邑都换成了那些不起眼的小地方。可因为封号不变,所以这些堂姐妹连闹都不知道该从何闹起。各自吃了个大大的哑巴闷亏……

    “听说那位郡王爷生的花容月貌,肌肤胜雪……”

    阿镝一脸的垂涎,就像那位京城第一美男子比幽州城最香的肉包子还要好吃一般。

    “哎,你那两个词儿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吧?”

    余绽怀疑地看着阿镝,觉得这丫头花痴犯得都魔障了,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嘲笑道:

    “好歹也是从小看着萧寒和萧韵长大的,你怎么还对美色这样没有抵抗力?”

    瞧瞧你家主子我,看了师兄七年之后,想想谁的脸都觉得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余绽忽然一僵。

    呃,她忘了,其实悯堂兄……她没见过……

    除了仙逝的父皇,慈安宫的母后娘娘,几位皇兄和那位皇后嫂嫂,其他的人,不论皇家宗室还是朝廷重臣,其实,她一个都没见过。

    即便是那位口口声声说她是妖星降世,理应一落地就该“处理掉”的钦天监监正严观,她也只是隔着门扇听过声音,却未曾谋面过。

    除了至亲骨肉的那几位,她见过的人,除了那些面目模糊、形色慌张、永远躲着自己的粗使宫女内侍们,就只有宫娥日新、小蓬莱大阿监赵真,和……

    和什么和?!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