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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55 章 四方上下相周旋
    满面通红的余绾被韩枢亲口吩咐,又被众人簇拥着去了自己卧室,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暖暖和和地睡了个饱觉。

    第二天早上,又丰丰富富地吃了顿美味的早餐,然后才去了韩枢身边,再度尽心尽力地服侍。

    韩枢却又不肯让她太过劳累,小事自己忍下,大事则主动喊了人来帮忙。余绾又觑个空子,嘟着嘴跟他小声撒娇:“你贴身的事情,我不喜欢给旁人做。你让我做嘛,我才是你媳妇。”

    又把个韩枢感动得几乎要掉下泪来。越发对她推心置腹。这一天余绾不论问什么,韩枢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让余绾打听出来,因他要治伤,韩家的护卫已经再度转到了韩橘手中。

    如此,事情就有办法了。

    余绾仔细再观察了两天,将自己的颜色再度休养回来,挑了个浓云遮月的夜晚,掂掇着韩橘巡查的时刻,悄悄去了厨房往演武厅的路上等他。

    那边韩橘一眼看见路边的怪石上多了两块小石头,心中砰地一跳,便站住了脚,左右看看,令跟随的一队人:“你们继续。我想起来点事,半个时辰后去寻你们。”

    巡查队伍中,领头的队长、紧跟着他的年轻兵士以及后头的老兵都抬了头看了韩橘一眼。那队长甚至还斜了一眼余绾藏身的方向,却又不动声色,言简意赅地应一声:“是。”

    立即便带着人铿锵地走了。

    眼看着人走远,余绾这才从树丛后头转了出来,一头扎进了韩橘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满意地一声轻叹。

    韩橘简直心满意足,低声问道:“想我了?”

    余绾只管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半晌,方轻轻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韩橘前后左右地看,却觉得哪里都不方便,想了半天,忽然自己轻声地邪恶笑起:“阿爹的外书房最是隐秘,咱们去那里!”

    “胡说!”余绾红着脸咬着嘴唇轻轻捶他的胸口,“那里正在修缮,工匠们人来人往的……”

    “你不知道!跟我来。”韩橘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去了演武厅。

    直到三更时分,余绾才疲惫地悄悄回了房,倒头睡下。

    第二天又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余绾决定歇一歇。

    因为白天来看诊的辛洄“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声:“听说大将军今天要宴客,所以不来看三郎君了?”

    这等宴客,说不好就要密议到晚间。自己若是过去,只怕会撞个正着。

    但转过天来,韩橘便迫不及待地鼓动了王氏来暗示余绾:“今天倒是少见的好天儿,晚上别忘了来我这边吃茶。”

    余绾便笑吟吟地先去谢了王氏关切,又笑着婉拒了她当真留下喝茶的建议,说要趁着月色出去散步。王氏本意只是讨好,也并没有真的打算招待她,便就笑着由她去了。

    看看天晚,余绾便“贴心”地告诉韩橘:“这几天我看那一队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你还是早些去寻他们,倒意外着听听他们会不会背后议论你。”

    韩橘一听这个话,顿时一个激灵,果然告诉余绾一个出入演武厅的暗门,自己忙忙地去了。

    这边余绾收拾利落了自己,站起身来,静静地环视这个装满了韩家秘密的“小厨房”。

    最重要的东西,必定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而对于韩震这种一辈子玩兵法的人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必是最不起眼的地方。

    余绾顺着墙壁角落一路轻轻摸过去,转了半间屋子,终于在“灶台”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机关。

    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余绾悄悄地摁开了机关,果然看见一个最普通简单的木盒搁在了一堆铁盒、玉匣中间。

    余绾深吸一口气,仔细观察了各个盒子的角度位置,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木盒取了出来,打开。

    里头是一张薄薄的金纸。

    展开,借着月光仔细观看时,却是用鲜血写就的,深浅不一、笔迹不一的,十六个名字。

    还有一行杀气腾腾的字“杀永熹,保韩氏,称霸天下!”

    这就,够了!

    余绾只觉得头上微微一晕。

    她抖着手,急忙把那张纸塞进了自己怀里,木盒又放回原位,然后一点一点地调整了其他盒子的位置,务必使它们看起来像原来一样。

    长出一口气,这才匆匆地赶回了院子。

    从窗户爬进屋里,余绾轻轻喘着气,环顾卧室,咬着嘴唇仔细思忖,究竟应该把这张纸藏在何处。可是,立即便听到门外有丫头在轻轻叩门:

    “少娘子,您冷不冷?婢子听见窗子响,是不是忘了关?”

    余绾快手快脚地给自己卸了首饰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闻言咳了一声,模模糊糊地答道:“那你进来看看,我怎么没听见……”

    侍女轻手轻脚地进来,先过去推了推窗子,呀了一声:“果然没关严。”

    插好了窗户,回身忍不住伸手去贴了贴余绾的额角:“呀!您身上怎么这样热!”

    余绾心里一惊,连忙偏头躲开她的手,嘟囔道:“是你的手凉。我正睡得好。你快出去吧。”

    侍女欲言又止,虽然满心疑惑,却也只得退了出去。临出门,却自己捻了捻手指,越发不解。

    转身出去,正好隔壁的老嬷嬷打着呵欠走过来,看见她,随口问道:“三少娘子睡得不踏实么?”

    “不是。窗子忘了关,少娘子身上有些发热。”侍女也随口答了一句,灯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皱起了眉头。

    这是,灶灰?三少娘子的头发上,怎么会沾了灶灰?还满头的汗?

    “怎么了?”老嬷嬷好奇地凑过来。

    侍女刚想答话,却忽然想起最近国公夫人死死地盯着自家院子,百般寻衅忙藏了手指,赔笑道:“关窗时摸了一手灰。想着明儿个得擦擦了,不然大年下,必被管家娘子们责骂的。”

    “这就对了。这才是懂规矩的丫头的样子。我看你们少娘子真是不错,既不多事,也不多话,偏又能教得你们个个都好。比咱们大少娘子,也不错什么了呢!”

    老嬷嬷老气横秋地唠叨着,用以驱赶困意。

    侍女陪笑着听,用以熬过守夜的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