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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58 章 仙童身执天花竹
    当余笙回到家中,喜气洋洋地叫了余绾来见时,却见她的眼睛已经红肿成了桃儿一般。不由得大惊失色:

    “谁欺负你了?敢是绯儿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这个疯子,自从去了观音庵,便怨天怨地,仿佛这世上所有人都欠了她一般……”

    “不不!父亲不要想歪了。”余绾忙露出了个笑脸,摆手道,“不过是姐妹们许久不见,提起以往,悲喜交加,所以才失态了而已。”

    余笙这才放了心,又忙命人取了冷水来给余绾敷眼睛,却被余绾拒绝:“父亲不要忙乱这些小事。我这样回韩家才正好。”

    这话说得余笙一愣,却令在座的二太爷余奢心中冷笑,不动声色地颔首道:“小六说的极是。你还是安生坐下,咱们还有许多大事要商议。这个韩家下人不在跟前的时机可并不算多见。”

    余笙连连称是,忙坐好,凝神静听余绾叙述。

    ……

    ……

    辛洄等人没到午时便离开了京城。

    那骑手“阿鹏”蜷缩在马车内睡得极为香甜。辛洄早就知道他的确是从西齐一路飞奔过来,也便就极为感慨,索性跟夜氏商议,让夜氏现在马车车厢外头坐一会儿毕竟旁边跟着韩家的护卫,这个姿态还是要做上一做的。

    到了晚间,一行人走到离京城百余里外住下,韩家护卫立即放了信鸽回京,倒看得想要趁夜溜走的辛洄一惊。

    骑手“阿鹏”缓回了精神,见状,便寻了个机会,悄悄告诉辛洄:“大夏生变在即,您能借着韩震的手令迅速离开,是好事。咱们就这样先回去,只要进了西齐边境,这几个人便可以一刀杀了。”

    杀不杀的自然不在辛洄的考虑之列,但听说这件事骑手早就有所准备,便放下了心,不由含笑问道:“敢问是钱先生遣您前来,还是钟郎?”

    “阿鹏”眨着眼看了他许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赶紧把辛大夫接回西齐。回到西齐之后,您的事我便不管了。您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跟我无关。”

    说着,思索了半天,皱眉道:“您说的这些人,我真的都不知道。”

    辛洄脸色大变。

    旁边的夜氏听得眯起了眼睛,过了一时,背转辛洄,歪着头问“阿鹏”:“你是寒亭的人?”

    “阿鹏”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她一番,露出一个真心笑容:“正是。”

    夜氏了然,点点头,道一声辛苦,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鹏”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着走了几步,悚然而惊,猛地回头看着夜氏的背影,咬着牙,轻轻地跺了跺脚,脸上闪过了一丝杀气。

    ……

    ……

    “辛洄和夜氏已经回了西齐……”

    “钟幻对于钱大省的安排十分满意……”

    “余绾回了余家,跟余绯已经和好,将她收集到的证据都拿给了余奢和余笙,两个人商议后决定,由余绾亲自寻找机会出首告御状……”

    新丰一趟一趟地进来,将最新的消息一条一条地禀报给萧寒。

    习惯地端着蜡烛站在地图前,用手指慢慢描摹的萧寒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而新丰也是报完就走,毫不耽搁。

    端着茶点等候的阿寻十分心疼地看着萧寒消瘦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转头找到九酝,“轻声”嘀咕:“你说,有没有可能请郡主来咱们家一趟……”

    “嗯?”萧寒应声转过了身,看着阿寻:“郡主怎么了?”

    阿寻和九酝无奈地看着他:“公子,该吃饭了。”“公子,该吃药了。”

    萧寒呃了一声,挠了挠自己的浓眉,自失地笑了一笑,道:“好吧。都端过来吧。”

    顿一顿,又瞪了阿寻一眼:“下回不要无缘无故地提起郡主。”

    “旁的事情若是能唤回您的神,您当我乐意提她呢?都那么久没见了,您听说过她问起您一回么?”阿寻十分不满,觉得这位离珠郡主竟然对自家公子不闻不问,实在是世上最不识抬举的人。

    萧寒坐回到桌前,先一口气灌下一碗苦药,放下药碗,接过筷子,斯文却迅速地吃着热了三四回的一碗汤饼,闻言手指一顿,抬起头来,正色道:

    “说过多少回了?郡主是郡主,我是我。我心悦郡主是我的事,郡主对我无心无意是郡主的事。彼此有缘无分,却都没有错。以后不可对郡主生出任何怨愤,否则便不用再跟着我了。记住了没有?”

    “只要您记得住吃饭吃药。我们就记得住不埋怨郡主。”九酝接口,替下阿寻的位置,细心地又端了一碗人参鸡汤送给萧寒。

    萧寒一闻那个味道便皱眉,抬头问:“这个可以不喝么?”

    “那您就想法子见一见郡主或者钟郎。只要他们说一句公子的身子没有损耗不需要用药,我保证把家里所有存着的药材都丢出去!”

    九酝不同于阿寻好糊弄,睁圆了两只眼睛看着萧寒把端上桌的东西吃得一滴不剩,这才满意地撤了桌子。

    “壬水传来消息:辛洄的婢女夜氏知晓寒亭。”新丰匆匆进来禀报,脸色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凝重。

    萧寒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擦了手,方淡然道:“钱大省第一次带钟郎来寒亭雅集时,我只道钱大省早就将寒亭的本领都跟钟郎说过,所以钟郎并没有十分震撼。

    “现在看来,第一个跟钟郎说起寒亭的,只怕并不是钱大省,而是夜平。

    “夜平知道寒亭雅集。所以不仅钟郎对寒亭的存在没有感到惊讶,连夜平的这个妹妹对钱大省会拜托寒亭替他们善后,都觉得理所当然。”

    萧寒淡淡地看着地图,目光绕着西齐的地图打转,过了一会儿,方问道:“可知道钟郎去西齐送还夜平骨灰,走得是哪条路?”

    “钱大省之前传过来消息,说钟郎有话,夜家大娘子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只怕是一俟见到了钟幻这个外人,便立即抱着夜平的骨灰带着全家都搬走了。”

    新丰深深地蹙着眉,“钱大省也曾经派人循着钟郎的行走路线去寻过,的确没有找到夜家的后人。”

    “夜氏和余氏的关系不简单。却偏偏来往少得惊人。此事,须查。”

    萧寒摸了一根长长的竹杖,遥遥地点了点北狄:“余简,夜平,查他们在北狄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