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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70 章 解带翻成结
    “司马淮阳?那是……那不是宁王叔最心腹的幕僚么?”永熹帝眯着眼,重新坐回了御座。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品=书=网

    毛果儿垂眸,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小人还发现,司马淮阳的书童,极爱城西的一家胡饼。巧的是,罗相家三公子的车夫,也很喜欢那家胡饼。二人,常常相遇。”

    永熹帝的脸色沉了下来,眸色深深,看向毛果儿:“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事?”

    “小人命人将那胡饼老板娘请回了娘家三天,问了出来,这是两个多月前,刚刚开始的事。”毛果儿有问必有答。

    永熹帝眯了眯眼,姿势和声音都放松了许多,靠在了御座上,漫不经心道:“还有什么?”

    “罗家现今府内的中馈就在三娘子手里。其余各色人等,都鹌鹑一样,无比老实。罗府以外,一切如常。罗府以内,如临大敌。罗相甚至已经命人回祖籍去命罗氏族人安分守己、准备退路。”

    毛果儿弓腰、低声,从容镇定,却说着令人惊悚的内容。

    “这是罗家。曹家呢?”永熹帝的目光从他的头顶,转向他白皙纤细的脖颈。

    可这一句问,却让毛果儿愕然抬起了头,表情甚至有些发傻:“呃?您,您没让小人查曹家……”

    “难道朕让你查罗家了不成!?”永熹帝一瞬间心情大好,甚至还有心思抬腿踹了他一脚。

    毛果儿一个趔趄,哎哟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陛下把白翰林的消息传递交给了小人,那小人自然查个通透才对。

    “既然司马淮阳的手脚伸到了罗相那里,那小人怎敢不查?万一因为小人缩手缩脚,误了陛下的事,那可都是天大的事!”

    永熹帝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会胡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必须先跟朕说了,然后才能做。知不知道?!否则,判你个内官干政、刺探重臣,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小的不敢!小的绝对不敢!小的记住了,以后都改!”毛果儿被吓得脸色发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永熹帝再踢他一脚,却带上了三分阴狠的力道:“别在朕的跟前做这种像生儿了,滚起来!去给朕把姓罗的那个老东西找了来!朕要好好问问他!”

    毛果儿忍着肩窝的钝痛,满口答应着,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再度跑了出去。

    ……

    ……

    消息很快传到了萧寒手中。

    萧寒看都不看,转手命人:“送钟郎和沈郡主。”

    “公子,会不会出纰漏?”新丰小心地问。

    萧寒摇头:“大夏的这位君王,外事上从不糊涂。何况韩震和宁王是他最大的两块心病,一旦涉及这个,他必定会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不会有事的。”

    “可是沈郡主那个性子……”新丰又偷看了萧寒一眼。

    萧寒跟着他的话尾看了过去,正好跟他对了个眼神,吓得新丰连忙低下头去。

    “这种朝政大事,只要不涉及无辜人命,你几时听说过沈郡主任性妄为的?”

    萧寒训斥了一句,顿一顿,又加上:“何况,此事必定会闹到梨花殿沈太后跟前。那位老太后在幕后坐得这样自在惬意,眼睁睁地看着咱们累死累活,我可不满了许久了。

    “这一回,我就等着她把详细计划都告诉沈郡主,咱们也捡一次便宜!”

    新丰挠了挠脸:“我看难。”

    被萧寒一眼瞪过去,忙兔子一般跳起来跑了:“我这就去送信儿!”

    ……

    ……

    “老臣家人先前闹出那等风波,险些酿成大祸,全国上下物议沸腾,只差那么一丝,韩家就……

    “老臣服侍了先帝和陛下两朝,老了老了,几乎要晚节不保,如何能够闭得上这双眼?!老臣不甘心……

    “韩氏之心,路人皆知,有什么可查的?何况他府里水泼不进,老臣也实在是无能为力。然而宁府不同!

    “司马淮阳当年考进士,老臣是副主考。好好歹歹,还有那么一线香火之情。所以查实了他家中之事,老臣便有了底,这才去策反了他。

    “老臣只为查案,绝绝对对,没有半分半毫,想要挑拨天家骨肉的意思!求陛下明鉴哪!”

    罗相双膝跪地,说一句便叩一个头,不过半刻,额上已经一片血红。

    永熹帝阴沉着脸,半晌,才问了一句:“你做这等事,有无他人授意?”

    这就是在赤裸裸地问:沈太后有没有插手其中!

    罗相一个字都不说,只是一声一声地磕着头。

    这就是,承认了。

    永熹帝只觉得满心都是愤怒,却敢怒不敢言!

    两句话:都是为了大夏,都是为了你!

    他半个字都反驳不得。

    这等令大臣之间相互刺探,甚而至于令宰相去私自查勘宗亲,不论说到天上去,也是不入流的手段。但凡闹开,必定会招致御史台一窝蜂的弹劾。

    所以,此事永熹帝自己做不得、皇后做不得、旁人谁都做不得,唯有沈太后能做。

    “陛下……”罗相仍旧在泣血求恳谅解。

    永熹帝直瞪瞪地看着他,满心满肺,都想将这个老家伙乱刀砍死!

    自己年近而立,做了十年皇帝!这些臣子们,竟然还敢背着自己,去听梨花殿那个没牙老妇的碎碎闲话!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站在他边上的毛果儿看看罗相的苍苍白发,心下生出一丝不忍,想了一想,悄悄往永熹帝跟前挪了挪,弯下腰,小声道:“干嘛要陛下替人收拾这个烂摊子?真是的……”

    永熹帝瞟了他一眼。

    毛果儿噤若寒蝉,退了一大步,一张嘴紧闭撅起,简直揪成了个疙瘩。整个人则直挺挺地站着,就像被平贴在了一块门板上一般。样子实在令人发噱。

    被逗得几乎要笑出来的永熹帝情绪顿时缓了下来,想一想,冷哼一声,自己闲适地往御座上一靠,漫声道:

    “你又不是从朕这里领的差事,跟朕告的哪门子的饶?两朝的老臣了,朕就算有刀,也砍不到你的头上。你还是去梨花殿领罚吧!”

    罗相一呆,抬起身,坐在脚上,怔怔地看着永熹帝。

    “来人!送他去见太后!”

    永熹帝拂袖而去。

    离珠

    离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