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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付饭钱
    陆?没听徐惠然的话:“这有片枯叶。”从徐惠然的发髻里拿下一片银杏叶给徐惠然看。

    “五?身上停了只苍蝇。”徐惠然微微笑着。

    “娘子快打了。”

    徐惠然退后了一步,带着些惋惜:“五?一动,它飞了。”

    “真可惜,没打死它。”陆?往书桌那走。自然没有苍蝇,不过是不要他碰她。

    徐惠然拿起了料子,想留下那块娇红色的绸缎。放这,陆?也不会做,最后要做还是她。徐惠然还是拿了起来。

    “奶奶说你没给她量身,袄子就做得很合身。”陆?望着正要开门出去的徐惠然说。

    徐惠然的手扶在门上:“我问过大嫂奶奶的的尺寸,所以才会合身的。”

    拉开门,徐惠然走了出去。

    那夜如果不是为了气陆?,徐惠然是会先给老陆蔡氏量了身再做袄子的。不过,她相信陆?不会去问刘玉秀的。

    吃晚饭的时候,陆构提到了杜阿福和蚕姐的事。

    老陆蔡氏一听,眼睛就往徐惠然看来:“老陆家可从没丢过这个脸呢。”

    “阿福和蚕姐不姓陆。”徐惠然轻声说。

    杨如春正吃着,差点给呛到。

    老陆蔡氏听不到徐惠然的话,却看到杨如春在那笑:“老三媳妇,吃饭得有吃饭的样。”

    杨如春低着头翻了个白眼。

    陆构怕扯远了,把他的用心良苦给浪费,赶紧扯回了话题:“娘,你也不用担心。这事已经没事了。亲家跟我说了,多大点,就是那些乡民不知道轻重才会这样的。知道是咱们家的丫环和帮工,哪还敢闹,为首的那个都给判了戴枷示众。”

    陆源笑了:“哎哟,这可是托了亲家的福,要不要送些礼去谢谢亲家?”

    陈冬梅得意地扬了扬头:“爷爷,不用了。等过几天我回门时,一就成了。有我在,我爹敢不照应嘛。”

    徐惠然转向陈冬梅,微微含笑:“多谢四嫂。”

    陈冬梅瞥了眼徐惠然,鼻子里“哼”了声:“不必了,以后你知道我是四嫂就成了。”

    “四嫂说的是。昨儿个我跟五?去了县衙大堂,审案的陈县?槲实煤茏邢福?宜滴遴O怎么那么镇定。原来后面有亲家老爷在撑腰,五?才能一诈就把偷银子的贼诈了出来。”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陈冬梅瞪着徐惠然想骂一句,眼光转到对面的陆?又不敢了。这里可说了陆?厉害呢。陈冬梅是真怕陆?,总觉得陆?阴坏得让人不得不怕。

    陆?看了眼徐惠然,把手里的筷子玩了下。她这是夸他,也是损他呀。

    陆李氏听到陆?在大堂上把贼诈了出来,那自然就是陆?的功劳,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五?从小就聪明,这点事对他算什么。”看徐惠然的眼光也变了点,好歹五?这媳妇还知道不让自己男人吃亏。

    陆构干笑了两声:“大嫂说的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不就是五?。哈哈,亲家老爷也夸了,还说昨儿个的事,早知道他就不跟陈县丞打招呼了。不过打了总不是没有的,是吧?”

    “老二说得是,亲家那是得好好谢谢,这些年没少麻烦亲家。”陆源打了圆场,这个事情就算不提了。

    陆源看了眼陆?,毕竟是陆家日后最可能撑得起家的,不能眼下光顾着老二一房,就不给老大一房面子:“五?,那地种得怎么样了?”

    “爷爷,阿福已经去梨地了。之前也是知道阿福是庄稼好手,什么都种过,才找他来的。”

    陆源点了点头:“五?,我还是放心的。不过有事就开口,虽说你读书没空管,五?媳妇在管,不过妇道人家到底不方便,还是你得照看下。照看不过来就跟家里说,家里不会跟你们算这些的。农具本来用家里的就可以了,没必要买的。不过买了就买了吧。”

    “农具,还是应该我们买的,这样我们才好心里有数。”陆?恭谨地说。

    小陆蔡氏咳了声:“那个杜阿福吃得可真不少,他一个人顶三个男人的饭量了。”

    徐惠然笑着站了起来:“二婶,我这要把蚕姐和阿福的饭钱给付了呢。多少呢?”

    “不用了。”陆源说了句。

    陆构在桌下用脚踢了下小陆蔡氏的脚。

    小陆蔡氏的眼睛往边上一瞅:“爷爷都说不用了。其实也没多少,一个月也就五两吧。”

    “那我就先付了半年吧。”徐惠然大方地说,“他们两个人一共是六十两吧。”去拿荷包,显然要付钱。

    刘玉秀听得直咋舌。

    杨如春直接叫了出来:“这比抢钱还来钱快。”

    陆琥怕徐惠然不知道赚钱难,压低了声音对陆?说:“五弟,你跟五弟妹说,别一付六个月。”

    陆珍拉了拉陆?的袖子:“五弟,别让五弟妹付,那你们就吃亏了。”

    陆?笑了笑:“谢谢大哥和三哥,该付的还得付,不然不就成了占两们哥哥的便宜了。两位哥哥为了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都记着呢。”

    陆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五弟,咱们兄弟的说这些做什么。”

    陆琥叹了口气,弟弟大了。

    徐惠然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叠宝钞。

    老陆蔡氏和小陆蔡氏的眼睛都瞪圆了。陆构的嘴已经撇了起来,要不是这是侄媳妇,可能就说话了。

    “五?媳妇,你就是用这个来付?”小陆蔡氏不屑地说,“宝钞拿出去都没人用的。”

    徐惠然一脸天真:“二婶,怎么会没人用呢。咱家就用呀。这是三个月前给我的聘礼呀。二婶,说不能用,那是谁骗了你吧。陈县丞都说了,不收宝钞的可以送官,戴枷示众。呶,正好六十两。二婶,铺放这了,你收好哦。”

    徐惠然把一摞宝钞放下,转身往回走。

    老陆蔡氏、陆构和小陆蔡氏三人盯着那摞宝钞,胸脯起伏,脸涨得通红,却骂不出来。这钱确实是他们给的,骂了徐惠然就等于骂了他们自己了。

    陆家给她的宝钞,徐惠然总算全这样用出去了。可惜,她不能笑,得憋着。

    杨如春可不憋着,又不好趴桌上笑,干脆跑了出去,捂着肚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