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不在，你就不能做回主？”陆构盯着陆珍。
陆珍一副苦脸，摇着头：“做不了。二叔，如春这不病着呢。”
杨如春气得又想吐。
徐惠然拍着杨如春的背：“三嫂，大夫快来了。”
“嗯。”杨如春对陆珍说，“相公，扶我回屋吧，我想歇歇。”站起来，身体全靠在陆珍身上。
等一回了屋，杨如春甩了陆珍往床上一躺：“我今天算是知道了，你二叔一家真他妈不是东西。”
陆珍嘿嘿笑着凑了过来：“现在好些了？”
“吐出来，我就舒服了。”杨如春坐了起来，“我不那样，怎么带你回来。你不看你二叔就像只鳄鱼，正等着把你给吃了。占了那么多便宜，也不怕陈冬梅生出个没□□的来。”
“你没事就好，有大哥在呢，怕什么。不过，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就吐了。”
陈冬梅也奇怪。
半个时辰后，陆?请来的大夫一搭脉说是喜脉。
陆珍傻了，眼睛发直，人往后倒。
陆?手快扶住了，猛拍陆珍脸，再不成，死掐陆珍人中。
陆珍疼得“哎哟”一声，看着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黑夜里，已经睡下的陆家人都给吓了一跳，魂差点全给吓没了，以为着火了，一个个全跑出了屋子张望。
陆家的人知道是杨如春也怀上了，说了句道喜的话，一个个全回去睡觉了。
陆李氏按着狂跳的心，上了楼把陆珍给骂了顿，又交待了陈冬梅几句别动了胎气，临走又把陆?看了眼。
徐惠然站在窗望着，前世，陆珍是在地头上这么叫的。
杨如春下地播种动了胎气才知道怀孕，然后就开始躺在床上跟陈冬梅比着养胎。刘玉秀还有个茁狗子要管，似乎只有她是个闲人还有个丫环侍候。
徐惠然那时傲气，头昴得高，咬着牙不叫苦做了，一个个还嫌她脸色不好看。
这一世，徐惠然也得让自己看着很忙才成。
从窗子，徐惠然看到陆?让阿福送大夫回去。她拿出点心盒，挑了几样点心放在攒盒里。再沏了壶茶，放到托盘里。
听到陆?关书房门的声音，徐惠然便端着托盘去了陆?书房：“五?，这是茶和点心。”她把慰问的话省了，一是说不出口，二是也知道陆?会觉得假。
陆?已经在看书，眼睛往徐惠然的托盘看了眼：“三哥要当爹了。”
他想知道徐惠然的反应。家里的人都出来了，只有徐惠然没有。
徐惠然把托盘放了下来：“听到了，真是恭喜三伯了。”
她顺着陆?的话说，既然恭喜的只是陆珍，那跟杨如春有什么关系，男人一个人生孩子就成了。
陆?听出了她的意思：“最应该恭喜的还是三嫂，盼了这些年终于要有侄子了。”
杨如春这胎生的是个女儿，几年后才会生儿子。那个儿子后来过继给了陆?继承香火。
徐惠然把攒盒打开，推到了陆?面前。
陆?瞧了眼剔红花卉漆攒盒里装着的粉白、嫩黄点心，正是上回蚕姐送去的那几样。陆?明白徐惠然不会无缘无故两回给的点心不光品种一样，数量一样，摆放都一样。
他抬起眼看着徐惠然，前面晚饭时，她是故意把酸黄瓜从杨如春面前经过，让杨如春呕吐的。
这个动作，陆?看得清清楚楚。
徐惠然怎么知道杨如春闻酸黄瓜的味会吐呢？
连杨如春和陆珍都不知道是怀孕了，徐惠然不可能知道杨如春怀孕。
但有一点，陆?是确定的，徐惠然拿点心来，肯定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准备把他当挡箭牌用。
徐惠然眼皮垂着，知道陆?在琢磨她的用意，依旧乖巧地等着陆?开口。
陆?的眼睛移回书：“上回蚕姐送去的饭不错，以后就照那个每天都送饭去乡学吧。”
“知道了。”徐惠然笑了，“那我出去了，五?好好读书。”
“衣裳快做好了吗？”
“正在做着呢。”
徐惠然拉开门出去了。
为了以后的日子能显得多忙，他的衣服肯定没做。陆?拿起了块点心，咬了口，甜的，香的，糯糯软软。
陆?头一回知道，他居然是块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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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后，陆李氏把徐惠然单独留在了房里，在徐惠然的肚子那来回打量：“这几日五?看着挺累的，怎么回事？”
三个儿子里，陆李氏最喜欢的是陆?。既想着让徐惠然给陆?生个大胖小子，又怕徐惠然掏空了陆?的身体，把儿子带坏了。看看陆珍和杨如春，就算眼下杨如春怀孕了，陆李氏也欢喜不起来。
徐惠然声音轻柔，却没半点心缩，反而笑盈盈：“五?每晚都要在书房读书到很晚才睡，就怕书没读好，让妈操心。”
“你得劝劝五?，不能光顾着读书，身体也是要紧的。”陆李氏的口气和缓了些。
徐惠然答应着，把带来的青色布料拿了出来：“五?的衣服我怕裁坏了，想让妈帮着些。”
陆李氏脸上绷紧的肌肉松了下来。这个儿媳妇还算不自作主张，没乱来，指点了几句：“你也别拖了，这几日赶紧着做出来。”
“知道了，妈。”徐惠然又多了个不给使唤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