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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3章 难产,恶毒的舒氏
    儿媳妇有孕,四夫人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连看后院那几个小妾庶女,都顺眼了不少。对陆允霜夫妻二人,也是难得的热情客气。用过午饭后,还特意让人送两人出门。和颜悦色的模样,跟亲娘差不多。为了儿媳妇能好好养胎,四夫人又特意叮嘱儿子多多陪伴,不要整天就跟着院子里那几个狐狸精厮混。

    陆四郎对母亲的话还是听的,也不嫌弃妻子木讷不解风情了。体谅她怀孕辛苦,倒是真的不再怎么理会那两个通房了,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吕氏。

    吕氏得了情爱滋润,心情好了,眉间愁绪散去,容貌都看着漂亮了几分。

    中秋快到了,季菀正准备做月饼给府中上下吃。去年她又开了家点心铺子分店,处于内城外城交接点,生意很不错。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将火锅分店开扩展到其他州县。

    陆知行刚半岁,已经会爬。身边伺候的人一大群,但大多时候还是季菀亲自照顾。

    儿子在榻上一个人玩儿的时候,她就把账本摞过来,看账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儿子。陆知行偶尔会正好看过来,然后咧嘴傻傻的冲她笑,伸出双手要她抱。季菀瞬间就把所有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将宝贝儿子抱起来,出去散步。

    陆非离是个大忙人,下朝后大部分时间呆在书房,有时候很晚才回后院歇息。偶尔忙里偷闲想和妻子亲热会儿,陆知行便气势汹汹的伸出小胖手将他推开,然后强势的霸占亲娘的怀抱。季菀见了儿子就把丈夫丢一边了,陆非离哭笑不得,认命的和她一起哄儿子。

    “真是个小霸王。”陆非离捏捏儿子粉嫩嫩的脸颊,在儿子略带不满又好奇的目光中笑道“将来定是个坏脾气的,你也别太惯着他。”

    季菀瞪他一眼,“有你这么说自个儿儿子的吗”

    得,儿子是头一位,夫君靠后。

    自从儿子出生后,陆非离就深刻体会到备受冷落的滋味。可那是他的妻子,他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认命。

    夫妻俩正在逗儿子,白筠匆匆进来。

    “少夫人,曾婷来了,说是容姑娘难产”

    季菀脸色骤变。

    妹妹怀的是双胎,生产的时候必然格外艰难。所以她早就叮嘱了曾婷几个,等临盆那天,派人过来传话,她要亲自去给妹妹接生。

    算算时间,也的确就是在这几天了。

    “别急,我陪你一起去。”

    他将儿子送去了落梅居,拖母亲暂时照看一会儿,然后就和季菀一起出门了。

    季容是突然发作的。本来在午睡,刚躺下就腹痛得厉害。稳婆早已住进府,倒是方便。可没过多久,季容就见红了。

    这可吓坏了葛府上下众人。

    季容一直在喊疼,孩子出不来,大夫想用催产药。但那药毕竟对妇人身体有伤害,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用。

    季容听着曾婷的叙述,脸色紧绷。

    刚发作就见红,这明显不正常。

    谁要害季容

    几乎是立刻,季菀脑海里便闪过一张面容。

    她目露寒光。

    最好不是她猜想的那样,否则

    马车停了下来,葛府到了。

    夫妻二人下了马车,匆匆往后院走。

    产房禁地,男人不能进去。

    葛天羽焦急的在外间来回走动,葛夫人也是一脸焦急担忧,舒氏一边低声安抚,一边说吉利话。

    丫鬟进进出出,端着的木盆里鲜红一片,看得葛天羽眼睛也跟着红了,好几次都想冲进去,被葛夫人拦了下来。

    “你既不是产婆又不是大夫,进去能顶什么用”

    “母亲,容儿她”

    葛天羽听着妻子越来越弱的痛呼声,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冲进去。刚好在门口撞上匆匆而出的稳婆,“二少爷,夫人,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用催产药,否则怕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谁说保不住”

    季菀的声音突然想起,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意。

    稳婆吓了一跳。

    葛夫人早已站了起来,“原来是陆世子和世子夫人”

    季菀现在懒得和她客套,直接越过那稳婆走进去。

    “三少夫人。”舒氏轻呼一声,“产房重地,外人不可入内”

    还未说完就被陆非离打断,“大少夫人此言差矣,内子与贵府二少夫人乃是亲姐妹,岂有外人一说且内子通晓歧黄之术,必能保二少夫人母子平安。”

    他语气平平静静,看过去的眼神,却让舒氏心中一寒。

    季菀已经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葛天羽要跟上去,被陆非离拦下,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令夫人见红非意外。”

    葛天羽悠然瞠目。

    陆非离却不再多言。刚才在马车上,妻子仔细询问曾婷这两日季容的饮食,得到的结果让她面如霜雪。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显然,季容的饮食有问题。

    葛天羽想不通。

    妻子怀孕后,一应饮食便格外注意,全都经过几个大丫鬟的检查过后才服用,怎会有问题

    可妻子未惊胎便立即见红,饶是他不通医理,也知晓这不正常。可若是饮食有问题,那为何他没事还是说,有什么是妻子吃了,而他未沾染的

    对了,鸡汤

    那是专给妻子补充营养的,几个月来经常吃,也从未有过任何不妥。这次怎么

    葛天羽还在苦苦思索,季菀已进了产房。

    “阿容。”

    季容躺在床上,满脸汗水,唇色惨白。看见她,涣散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

    “姐姐”她红了眼眶,“我疼,好疼”

    季菀大步走到床前坐下给她切脉,又看了看她的舌苔眼眶,很快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曾柔,去煎甘草水。”

    “是。”

    曾柔立即应声而去。

    稳婆在旁边一脸莫名。

    “世子夫人,这二少夫人力尽难产,唯有用催产药,才有希望催生”

    季菀冷冷一眼望过去,她立即闭嘴。

    “胎位不正,如何催生”

    稳婆脸色骤变,满是惊恐。

    季菀冷笑一声,吩咐道“拖出去。连同外头那个大夫,一起交给世子审问”

    “是。”

    白风和白筠动作利落,直接捂住那稳婆的嘴,拖了出去。

    季容还在喊疼,眼泪和汗水混合落下。

    “姐姐,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姐姐在这里,不会让你有事的。”

    季菀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银针给她施针。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年齐敏生产的时候,也是胎位不正。

    施针是个技术活儿,尤其季容还中了毒,季菀下针便更为小心谨慎。

    向白和几个丫鬟守在一旁,听侯她的吩咐。

    葛夫人还在等消息,冷不防见白筠将稳婆丢出来,脚一踢直接将那稳婆踢跪在地,众人都吓了一跳,舒氏直接惊得变了脸色。先发制人道“你这是何意你们少夫人是来接生的还是来我府上耀武扬威的弟妹虽是她亲妹,但也是我葛府的二少夫人。国公府插手我葛府家事,不觉得僭越了吗”

    白筠根本不理她。

    白风也已将守在外头的大夫提了过来,一并踢跪在地。

    不等舒氏发话,陆非离便道“贵府私事,我夫妻二人本不该插手。但有人图谋不轨,欲害内子亲妹性命,我夫妇二人便不能不管。”

    葛夫人惊得花容失色。

    “世子这话何意”

    舒氏怒声道“世子这话说的太没道理,我府中素来清明,何来图谋不轨之人倒是令夫人,也不知道是否学艺不精,不能帮弟妹接生,反倒是拿无辜之人顶罪。”

    若搁在往常,她连季菀都不敢顶撞,更何况是陆非离

    葛夫人心神紊乱未曾察觉,但早已得了陆非离提醒的葛天羽却是心思清明,闻言立即看过去,“长姐与容儿姐妹情深,岂会马虎长姐既说这两人有问题,大嫂不信大可先行审问,何以言两人无辜难道大嫂能替他们作担保吗”

    最后一句,语气颇为犀利,近乎质问。

    如果妻子难产真是舒氏从中做的手脚,他必不会轻易善了。

    葛夫人这会儿也察觉了长媳今日的异常,狐疑的看过去。

    “我记得,大夫是你派人请的。”

    舒氏接触到婆母略带审问的目光,心下一慌,面上却呈委屈之色,“母亲此话何意难道是怀疑我要害弟妹吗儿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做不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况且我和弟妹无冤无仇,何故要害她”

    “是啊,无冤无仇,却下此毒手。”

    陆非离语气漫不经心,“我也很好奇,大少夫人是何居心。”

    这话便已给舒氏定了罪。

    舒氏面色一白,察觉婆母和小叔子的目光已带了愤怒,她心慌意乱,“我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弟妹是突然发作的,谁也不曾预料。如今还在艰难生产,世子便先行问罪,是何道理你安国公府再是权势滔天,也没道理红口白牙冤枉无辜”

    这时候,曾柔端着熬好的甘草水走了进来,闻言便冷笑一声,“咱们少夫人见红乃是因为中毒,难产乃是因为胎位不正。这位号称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和两位颇有经验的稳婆,却丝毫不知,反倒是一再的催促要用催产药。若非大姑娘来得及时,只怕我们少夫人早已一尸三命。”

    她说完就走进了产房。

    屋子里的众人却是神色皆变,尤以葛夫人和舒氏为最。

    舒氏面上已是掩不住的慌乱。

    葛夫人面露寒霜,“是你说,此人精通妇人之疾。就连你去年怀孕,也是用了他给的药方,定能帮阿容平安生产。那么这所谓的神医,缘何没能瞧出阿容中了毒”

    舒氏被她气势所惊,竟是跪了下来。

    “母亲”

    她还在狡辩,“弟妹怀的是双胎,难产本就再正常不过。张大夫虽是神医,但男女大防,他也不能入内为弟妹诊脉,又岂知弟妹中毒还有这两位,乃京城有名的稳婆,颇有经验。若弟妹真的胎位不正,她们岂会看不出世子夫人便是精通医理,可年轻识浅,未必懂得其中关窍。”

    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陆非离懒得和一妇人多费口舌,“葛连襟,里面躺着的是你的妻子。如今她被人所害,艰难生产。这三位都是嫌疑人,如果你嫌麻烦,我可以代为审问。”

    葛天羽冷冷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道“今日内子临盆,我不愿见血腥。你们若是自己招认,便可免受皮肉之苦。若执迷不悟,也休怪我无情。”

    几人都吓得哆嗦,纷纷看向舒氏。

    舒氏已是心神大乱,“二弟也怀疑是我从中作梗吗我和弟妹妯娌一场,你竟听信外人一面之词,就妄下论断,要将罪名冠在我头上”

    “从始至终,我可曾说过一句此事与大嫂有关”

    葛天羽面色平静,眼神却极为冰冷。

    “大嫂这么急着否认开脱,莫非是心虚”

    舒氏脸色大变,反应倒是特别快,“张大夫是我派人请来的,你这般质问,已是诛心。我知道,我比不得弟妹娘家权势,你大哥又不在府中。如今众口铄金,纷纷指向我,我人微言轻,便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倒不如一头撞死,一死百了”

    她说着便起身欲往门口撞去,被春雪及时拉住。

    “大少夫人,万万不可啊”

    正欲替自己的主人分辨两句,忽听得内室传来婴儿啼哭之声。一声又一声,虽弱,但能听出是两人。

    葛夫人眼睛一亮。

    “生了。”

    葛天羽早掀了帘子冲了进去。

    舒氏的神情,则万分精彩。

    季菀已走了出来,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人,尤其在舒氏身上停了停,冷笑一声,道“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我妹妹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能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迫害,想必也是收了好处的。身为大夫,不知济世救人,却琢磨着害人性命,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医者。”

    她冷冷看向那位已面有愧色的神医,道“把他双手砍下来”

    ------题外话------

    明天就把舒氏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