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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七五章 强行蓦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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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节团无功而返,回到汉城,遭到了全城唾骂,又随着细节被越来越多的发掘起来,朝鲜人无不义愤填膺,既痛恨大明故意以食物羞辱朝鲜,又恨那些使臣不争气,竟然被区区一碗粥给卖了。

    如今的朝鲜朝野,恨大明的声浪超过了恨满清,在他们眼里,大明凭什么不来救朝鲜,不是应该无条件救援么,把清军打退,明军再撤走,不提任何要求,朝鲜只是在名义上向大明称藩,这才是常态啊。

    因着对大明的痛恨,与大清合并的声望再一次高涨。

    李倧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忧心忡忡之下,又老了些。

    另有些激进份子,愣是把责任安在了金堉头上,怀里揣着刀,在金家大门外晃荡,吓的金堉连续几天不敢出门。

    如今的朝鲜人,心态彻底崩了,李信的条件难以接受,满清又把朝鲜当作了软柿子,连续进入朝鲜境内寇掠,偏偏又没有任何兼并朝鲜的意思,朝鲜人看不到未来。

    不知不觉中,夏季过去,渐渐入了秋,卞玉京早在朝鲜使团离去不久,为李信诞下一子,取名李培仁,因北京冬季寒冷,李信索性把母子俩留在了南京,又让顾横波陪着卞玉京,平时说说话解闷,他则带上柳如是与李香君上路。

    九月初,正是秋高气爽之时,两广一带也进入了旱季,正是征伐的最好时机,李信亲领五万军誓师离城,另有黄得功与白广恩的五万军队已经于八月份开拨,作为先锋为李信开路。

    同时,女王船四十艘,仿造的小型女王船两百艘,各类运输船商船近五百艘,汇聚在长江口,沿着海岸线浩浩荡荡南下。

    舰队的任务除了配合陆上部队作战并承担物资输送的重任,另一个目标是攻占澳门,屯兵于新安县和澳门之间,封锁住珠江口。

    新安县就是现代的香港。

    澳门在当时还不算是殖民地,但也不属于明朝统治了,天启二年,荷兰人进攻由葡萄牙人占领的澳门失败,葡萄牙当局就于次年向澳门派驻了总督,正式实施管理,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主力舰队,则去往福建沿海,一路上以武力威吓明朝地方官,进行了无差别的海上扫荡,最终落脚于澎湖,在明军的打击下,放弃澎湖,退守台湾。

    暂时李信并没有与荷兰人开战的心思,他命令舰队如果荷兰人不挑恤,就不必开火,打掉郑芝龙这个大敌,才是荡寇军的当务之急。

    还在路上,李信就收到好消息,葡萄牙驻澳门总督杜琛率守军五百及所有的葡萄牙人举白旗投降。

    这没办法,荡寇军两百多艘战舰,几百条船过来,不投降只能战死。

    说来也是杜琛倒霉,他的前任伊苏沙刚刚被调回菲律宾,他在澳门屁股还未做热,就被俘了。

    其实葡萄牙算不得强国,在当时,他是西班牙的盟友,在世界历史上扮演的角色也只有两个,一是欺侮弱小,如南美印第安人、东南亚土著和非洲黑人,二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跟在西班牙后面吃点残羹剩饭。

    让葡萄牙人与声势浩大的荡寇军硬拼,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更何况澳门因其歧视性的殖民统治,当地明朝老百姓怨声载道,在舰队到来的那一刻,已经在蕴酿起义了。

    对于驻澳门葡萄牙侨民,徐凯根据李信的叮嘱,并未为难,有愿意居留的,在解除武装之后,可以留在当地,由荡寇军保护生命财产安全,凡是没有恶劣名声或者从事合法贸易往来者,将来可以申请国籍,不愿意留下,可自行去菲律宾,土地房产不予赔偿。

    陆陆续续,数千葡萄牙人携带私人财产,开始乘船去菲律宾,愿意留下的葡萄牙人,只有三百不到。

    又过三日,黄得功与白广恩经激战,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攻克韶关,战斗异常惨烈,韶关关城被炮火轰成了废墟,后通过短时间巷战才占领了韶关全城,是役,荡寇军重伤阵亡超过一千五百人,击毙守敌接近一万五千。

    得知此消息之后,李信立刻向福建转进,连战连捷,攻克莆田、泉州、漳州、潮州,龙岩、程乡县今广东梅州与连州平今广东河源,至十一月初,李信与黄得功、白广恩会师于惠州,距广州仅两百来里公里。

    攻取了惠州与韶关,荡寇军必须要停一下了,需要补充粮食与武器弹药,又短时间内得到了大片土地,需要初步消化整肃。比如接见各地的乡绅代表,该安抚的安抚,该重用的重用,而对于拒不投降的死硬势力与郑芝龙核心势力,该抄家的抄家,该灭族的灭族。

    广州城的上空仿如笼罩了一层阴云,憋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原广东布政使司,现改造为了皇宫,承天殿里济济一堂,桂王父子高踞上首,另有郑芝龙、孙传庭、候恂、陈光裕、刘元斌、孙象贤,原左良玉三十镇部分将领,一些原广东官僚与工商界代表,以及澳门总督杜琛,约有近百人。

    “众卿!”

    桂王向下道:“荡寇军行军之速,兵锋之利,令朕所料不及,如今粤北重镇皆失,广州再无屏障,荡寇军勒马惠州韶关,海军舰队强占澳门,已呈水陆夹击之势,我大明面临生死关头,朕请各位务必献言献策,出钱出力,同策同力,共渡难关!”

    桂王的声音比往昔洪亮了很多,但附和者寡,在没有见到荡寇之前,光是道听途说,相当一部分的广东商人与左良玉三十六镇将领都不认为荡寇军有多厉害,只以为是走了时运而己,可是真正被打到家门口,又害怕,胆寒了,不得不考虑起继续支持桂王的后果,以及有没有必要和民盟军作对。

    “哼!”

    郑芝龙怒目一扫,哼道:“我奉劝一句,大敌当头,凡有异心者,杀无赦,再说我已经与澳门总督杜琛先生谈过,杜琛先生愿意回菲律宾求援,甚至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还可以带来西班牙人,西班牙人的大帆船火力强劲,非常有名,而我郑芝龙,尚有战舰数百条,届时里应外合,不难破去荡寇军海军,他的海军一旦战败,而广州河网密布,我们的战舰会开进珠江助战,诸位以为,他那区区步骑,还会有机会么?”

    这话一出,下面起了小声议论,很明显,葡萄牙人与西班牙人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郑芝龙略一点头,又道:“各位都知道,西班牙人没有义务支援我们,所以我们只能付出酬金,但是朝庭自从迁来广州之后,几无进项,却消耗日甚,我郑某人不瞒大家,库房几乎要底了,朝廷拿不出银子雇佣西班牙人,非常时刻,只能向各位蓦捐了。

    大家不要以为朝廷搜括你们的家产,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如果广州城破,你们会被荡寇军抄灭家产,你们的妻女会被瓜分,这绝不是恐吓,荡寇军所经之处,杀人如麻,赤地千里,南京和北京有多少人被抄家灭族?大家看看魏国公就知道。

    值此危难时刻,需要我们携起手来,我郑芝龙虽没什么家底,也当先带个头,以个人名义向朝廷捐白银十万两!”随即猛一招手。

    有随从递上一摞子银票,都是一千一张,一百张整整齐齐,向下面略一展示之后,亲手投入了募捐箱。

    刹那间,殿内鸦雀无声。

    广州商人也不傻啊,郑芝龙投进去的钱,随时可以取走,他当众拿出十万两来,就是为蓦捐划一条十万两的红线。

    真狠啊!

    “好,靖海候赤胆忠心,国有如此栋梁,何愁荡寇军不退?”

    朱由榔率先叫了声好,那灼热的目光向下面的商人扫去。

    一众武将的眼里也闪烁出危险的光芒,这摆明了是强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