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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6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过了好一会儿,虾嫫竟仿佛微微有些动弹,赵正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又过了一会儿,赵正见虾嫫尾巴在水中竟划了一下,赵正大喜过望,虾嫫毕竟没有死掉,他站起来,使劲地给富翁作揖,富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大虾有什么玄奥。

    又看了一会儿,赵正见虾嫫干瘪的身子重新焕发了生命的活力,慢慢蠕动着,来回地划着水,似乎是在尽享着与水交融的愉悦,悬着的一颗心这才重重地放了下来。

    富翁诧异地望着赵正的举动,想要询问,却不知从何处开始,看了赵正几眼,小心地问道:“既然真人一切就绪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能开始炼丹了?”

    赵正正欢欣地看着虾嫫在木桶中徜徉,头也没抬,随口问道:“什么丹?”

    富翁有些不悦,不相信自己刚百依百顺了赵正,赵正就这样变卦,他扶住木桶,看着赵正的额头,说道:“当然是母银生子丹了。”

    赵正摇摇头道:“我不会炼什么丹,我也不晓得什么母银生子丹。”

    这句话一出口,富翁的脸色顿时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气愤愤地道:“你……你是骗我的?”

    赵正不解什么骗不骗的,疑惑地挠挠头。

    富翁见赵正忽然做出这个像傻子一样的挠头动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叫道:“你竟然骗我,我冒着生命危险带你来到了这禁地,你竟然把我的话当做儿戏,你既然作弄我,我也豁出老命,誓与你周旋到底。”

    富翁的情绪波动的这么大,赵正一时还不能完全反应过来,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哪里谈得上什么骗不骗的,而且只是取了一些水,即便再缺水,也不至于是在冒生命危险来取吧。

    他怔怔地看着富翁的脸色变化,富翁似乎已经恼羞成怒了,嘶吼着,一下便将木桶抓起来,扑通扔向了井中,赵正一愣,欲待抓住时,木桶已在井中扑通扑通地响了好几声了,他趴在井口,里面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见,赵正简直要哭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自己一下子就失去虾嫫了呢,而且这富翁也太不可理喻了,变脸变得简直太快了,这时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厉喝,道:“是何人在此,不要命了。”

    赵正脸色一变,富翁以为赵正要逃走,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道:“夏家的人来了,我这就与你同归于尽。”

    富翁拉扯住赵正的衣袖,正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赵正不知为什么富翁转眼之间便翻脸不认人,顿时疑惑不已,这时随着那一声厉喝,两个穿火红色衣衫的人便出现在了面前,正和赵正先前见到的红衣人装束一样。

    两个红衣人靠近了,正要动手捉拿富翁和赵正,但近前了似乎与富翁相识,脸上都微微露出些惊讶的神色,富翁不管这些,兀自抓住赵正的胳膊,叫道:“今日我俩进了禁地,快点动手,不必客气。”

    富翁的愤怒似乎还没有息掉,喊出来的话亦是充满了火药味。

    两个红衣人互相对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左侧的一人道:“那烦劳贵邻挪步去见见我家主人翁了?”

    富翁拽紧赵正,道:“走。”

    两个红衣人在前面带路,穿过花园,又走过几个弯弯曲曲的几个门洞,走到花园的尽头,亦是一面长长的高墙,高墙下亦是有一扇铁门,两个红衣人推开铁门,里面郁郁葱葱的长满了树木,穿过树木,眼前豁然开阔,却是一座大庄院。

    两个红衣人一个看住了富翁和赵正,另一个快步走向一个屋子里通报了,不一会,那一个红衣人回来了,点点头,将富翁和赵正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进去后,赵正迎面便见屋子里坐着一个老者和一个红衣的女子,赵正不敢直视,瞥了一眼赶紧低下头去,却听那红衣女子咦了一声,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赵正听得声音熟悉,抬眼一看,不是东门红衫是谁,他不知是激动还是惊奇,嗫嚅着什么也说不出来,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东门红衫见赵正忽然作此情态,十分的尴尬,慌忙扭过头去,向着那老者道:“伯父既然有客人来访,侄女便先退下了。”

    那老者名唤夏近河,是夏家的长辈。老者见这男子的情形状态,心里认定这男子和东门红衫一定有些男女瓜葛,他方才听来人报说邻人闯了禁地,正在纳闷为何出现这种事,却不想另有东门红衫这一层的原因,一定是这男子相寻东门红衫到了这里,走错了路才闯入禁地的。

    当下说道:“无妨,既然你们相识,也就不用见外了。”

    东门红衫只好先坐着。

    老者夏近河招呼富翁和赵正落座了,向着富翁道:“贵邻许久不见,可好?”

    富翁脸上怒气未脱,灌了一口茶,道:“我先坏了规矩,你看着办吧。”

    老者夏近河也听出了富翁的火气,知道一定另有他因,道:“昔年我夏家和贵邻曾有协议的,这许多年来,咱们相安无事,不知贵邻如何今日便破了这协议?”

    富翁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此刻便连怒带气的一股脑的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原来此地位于南方的不毛之地,水源奇缺,而夏家和富翁家比邻而居,他们两家之间从自古便流传下来一座破败花园的遗迹,而这花园里又有那么一口井,并且这井里的泉水甘洌好喝,不同于外面的水质,而这位花园既不属于夏家,也不属于富翁家,他们便做了一个协议,用锁将那井口锁了起来,并且任何一方都不能私自取水,更不能踏进这个花园,如有需要,也得两家协商好了才行,这样,这个花园便被设置成了禁地,并且在花园的两旁都修建的高高的围墙。

    这么多年下来,富翁和夏家都相安无事,不想今日富翁首先破坏了这个协议。

    至于原因呢,原来富翁早就想离开这个不毛之地了,但无奈家大业大,自己钱财有限,要是离开这里去别处重建基业的话,又得花费好多的钱财,自己实在是有心无力,他多方打听,知道世上有一种能用母银炼制出好多银子的炼丹方法,就叫做什么母银生子丹,有了好多的银子,天底下自己想去哪里还不是能去哪里吗?于是他便雇人外出寻访会炼制这种丹的真人,不想前不久他派出去的人带回信说,真人已经寻到了,而且择日起身,某年某月就能到了,富翁大喜过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见有人登门了,他二话不说,便把赵正当成了会炼母银生子丹的真人,于是客客气气地招待赵正,不管赵正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一口答应,而且不问原因,甚至不惜破坏与夏家的协议,可是等自己满足了赵正的一切要求,问他下一步是不是可以炼丹的时候,赵正竟然说他不会炼什么丹,说出这话来这不是想气死自己吗?所以他气得简直有些晕头转向了,恨不得就跟骗了自己的赵正同归于尽,恨不得夏家马上提出惩罚来,好好地惩罚惩罚一下赵正,他为了惩罚赵正,简直觉得连自己都可以豁出去了。

    富翁气愤愤地讲完,赵正听得有些明白了,忙解释道:“我不是真人啊,你认错人了。”

    赵正这一解释简直让富翁气得要吐血了,狡辩,简直是不要脸的狡辩,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自己一个真人一个真人地叫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现在到了这种状况了,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无耻,太无耻了。

    富翁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气得霍地站起来,向着赵正吹胡子瞪眼的,简直想一口吞吃了赵正。

    老者忙忙解劝道:“贤邻息怒,有话好好说。”

    富翁这才气呼呼地重新落座,又大大灌了一口茶水。

    赵正见自己越解释越是糟,急的什么似的,忙将求救的眼光投向了东门红衫,东门红衫此来有更重要的事情,本来不想管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但看见赵正投来可怜兮兮的的目光,心中不忍,向着老者道:“伯父,这个人我认识的,他并不懂什么炼丹之术。”随后,她向赵正看去,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来了?”

    赵正总不能说是来夏家救狐狸来了,嘴角动了几动,嗫嚅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东门红衫知道赵正是蠢笨之人,一定是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的,也就不再追问。

    老者看着赵正的形容动作,以及东门红衫的神情,更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男女私情的,这男子看面相老实忠厚,一定是个痴情男子,一定是千里迢迢追随东门红衫而来的。

    当下呵呵一笑,向着东门红衫道:“侄女看如何处置这件事?”

    东门红衫不提防老者竟问她,知道老者一定是误会了,但这种事越解释越是解释不清,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想了一想,道:“我虽与这人相识,但伯父有伯父的规矩,不可因侄女而坏了伯父的规则。”

    老者点了点头,只觉得东门红衫说的很是在理,道:“其实呢,我之所以要将那口井设置成禁地,是有原因的。”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说出原因来,但还是没说,等了一下,语气一转,道:“既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之事,这次又都是熟人,那就既往不咎了,不过下次,那可就不好说了。”

    他说着,又呵呵笑笑,他虽然说的轻松,但语气中含着十分的威严,使人听了,只觉得万不可有下次了。

    富翁不知这“意外之事”是什么意思,听老者说既往不咎,他也没什么欣喜。

    老者喊声送客,立刻就有两个红衣人进来,示意他们出去,富翁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赵正想着虾嫫还在井里,而且自己还没有救出狐狸来,自己还不能一走了知,但两个红衣人眼光不善,盯着赵正,赵正一哆嗦,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两名红衣人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赵正还不想走,但人家已下了逐客令了,自己也不能再死皮赖脸地待着了,出了大门,他无处可走,一径跟在了富翁的后面,富翁显得心情很是懊丧,连后面跟了人都全然不知,只顾自己一个人在前面垂头丧气地走着,赵正一直跟着富翁走到了富翁的庄院里。

    直到富翁走进了自己的房屋,要闭门的时候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而且正是赵正,富翁大怒,叫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还没骗够我吗?”直到现在,富翁依然不相信是自己认错人了,虽然有东门红衫作证,但他们既然是老熟人,既然赵正见了那女的还脸红,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赵正正是为了跟那女的偷偷摸摸,才谎称自己会炼丹,来住在这里,好和那女的行事方便的。

    富翁越想越觉得是,越想越觉得怒不可抑,忽然大叫道:“快来人。把这骗子捆起来关到牲口棚里去。”

    立刻就出来两个凶恶的奴仆,把赵正一绳索捆翻在地,拉到了牲口棚里,赵正根本没想到会来这么一个突变,他几乎没有反抗,他有时反应有些迟钝,等他反应过来需要反抗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扔到牲口棚里的一角了。

    牲口棚里臭气冲冲,他被呛得连连皱眉,不过令他欣喜的是他看到他的驴子正在牲口棚旁边的石槽里和其他的牲口抢食料吃,驴子的肚腹已经鼓出了好多,但兀自还是吃个不停,而且不让其他的牲口靠近,一有什么马或牛靠近,驴子便歪着脑袋去咬,那些家畜哪里见过这么霸道的驴子,都吓得躲开他,虽然有一个倔强的牲口过来抢夺,但都不是驴子的对手,有一匹马的嘴上甚至被驴子咬下了一块肉来,所以再也不敢有谁来侵犯它,驴子美滋滋地独自一个享受着草料,连赵正被扔进牲口棚它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