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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逼王在行动(求票T﹏T)
    半空中,罗摩林伽巨大的投影仍俯视地上的齐玄策,丝毫没注意自己旁边,站着一位披着厚厚毛毯迎风招展的干瘦老头。

    “出言无状,本座自当缚你去往湿婆圣地,令尔等平匠巷前去跪领!”

    十八尊金身罗汉一出,罗摩林伽仿佛已是胜券在握。

    齐玄策仰着脑袋没说话,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个干瘦老头从毛毯里伸出了巴掌。

    蒲扇大小的巴掌!

    然后,

    狠狠掼在了毫不知情的罗摩林伽脑袋上!

    这一巴掌真叫一个狠!

    直接将罗摩林伽巨大的身体投影扇的支离破碎。

    老头子犹不解气,转手一抓,从虚空中拽出一个满脸苍白的身影,正是惊恐的罗摩林伽,抬起一脚踹在胸口!

    湿婆圣地教子像断线风筝般飞向了地面,好巧不巧,正摔在齐玄策脚边。

    “啪!”

    那么高的高度,坚硬无比的青石地面都砸开裂了。

    齐玄策躲了躲,

    抽抽着眼角见罗摩林伽摔的哇哇吐血哀嚎不断,貌似胸骨都塌陷了,他都觉得疼。

    “滚出来!”

    老头子没搭理齐玄策,反而冲虚空某处瞪眼叫骂。

    那处虚空忽然开裂,一个形似弥勒佛的大胖子抖着一身肥肉踏步而出,脸上竟还挂着和善谦卑的笑。

    “见前辈风采依旧,恰奥鲁汗心里实在开心。”

    来人竟然是印度湿婆圣地教主,三千比丘尼大统领,婆罗门守护者,四国国师,恰奥鲁汗!

    老头子紧了紧身上的毛毯,摆手道:“开心最难得,带上你的人,回家慢慢开心去。”

    这话,着实有点横。

    恰奥鲁汗却微笑点头,道:“既然如此,晚辈便不打扰了。”

    说罢,齐玄策只觉得眼睛一花,这位至少五六百斤的大胖子就出现在眼前。

    “见过平匠巷之主。”

    说起来,齐玄策与这位恰奥鲁汗同为圣地之主,可这实力却似乎有云泥之别。

    当然,俩人还差着岁数呢。

    “湿婆圣地之主安好。”

    齐玄策亦认真还了一礼,基本的尊重他还是有的。

    恰奥鲁汗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提起地上的罗摩林伽,又朝上空的老头子施了一礼,划开虚空,闪身进去。

    湿婆圣地二人一去,

    空旷的秘境领域,连带十八尊无主金身罗汉便片片破碎,似夏日融雪一般,顷刻间化为无有。

    时空变换,

    齐玄策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青青草地之上,远处雪山皑皑,左近还有几匹骏马悠闲卧着吃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久违了的自然气息。

    而老头,则站在他对面,不知何时摸出一根烟,正在春风里惬意的吞云吐雾。

    “呃……”

    齐玄策眨巴眨巴眼睛,依旧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地狱塔第七层呢?

    鬼怒川呢?

    这脚下之地又是哪里?

    还有,老头子和那位湿婆圣地之主又是怎么出现的?

    “傻站着等雷劈呢!过来!”老头子叭叭两口烟,瞪着眼骂道。

    齐玄策摸了摸鼻子,苦笑着一步步走了过去。

    “来,尝尝老子刚卷的烟草,添了点好料,抽起来贼带劲儿。”

    老头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铁盒和火柴,一并扔给了自己的懵逼徒弟。

    齐玄策打开铁盒,里面歪歪扭扭放着几支皱巴巴的烟草,别说,还真是手工卷的。

    拿出一支放到嘴里,点燃,深吸一口,齐玄策只觉得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辛辣直冲胸肺,呛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咳咳咳……老头你把什么卷进去了?”好容易缓过劲,齐玄策红着脸喘着粗气问道。

    “没啥,就是用芥末,洋葱,辣椒碾成粉,佐以上好的古巴烟丝,用胡椒粉泡过的烟纸,事后抽一支,啧啧,呱噪的阿红跑的飞快。”

    老头露出缺门黄牙笑的极为得意,仿佛发明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齐玄策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您这还抽什么烟,买个煤气罐牵条皮管使劲嘬不就成了。”

    “不抽还给老子,那么多废话,走,回家!”

    老头子手一扬收回铁盒火柴,咳嗽两声,远处吃草的马群里便乖乖跑来了两匹纯白色的高头骏马。

    齐玄策已见怪不怪,只嘟囔着:“马鞍呢……”

    “老子给你再请个保姆好不好?蠢笨呆萌!这叫原始风情,懂个逑你!”

    老头子喷罢率先翻身上马,齐玄策只好同样乖乖骑了上去。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如海一般波涛起伏,青草没马蹄;

    远处连绵的雪山似巨龙一般蜿蜒不尽,春风抚人面。

    两骑并排散行,

    老头子依旧叼着烟,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小眼睛欣赏着草原风景,眯成了缝。

    齐玄策无心关注其他,左右又等不到老头子主动开口,只好小心翼翼地道出心中许多疑问。

    “咳,那个……我不是在地狱塔第七层里吗?”

    老头子把烟头啐了一丈多远,又点上一根,吐着烟道:“那黑漆漆的小玩意儿不在你怀里吗。”

    “嗯……”齐玄策挠了挠头,又道:“鬼怒川呢,怎么不见他人。”

    “人家背井离乡这么多年能不想家?回地狱了。”

    这答案,齐玄策心说我要是信你我就是齐玄驴,但老头子不想说的事,那注定是问不出来的。

    所以,他只好道:“您怎么过来了,还有那个湿婆圣地的大胖子。”

    “我想我的宝贝徒弟,他想他的宝贝徒弟,俩人就这么来了,很奇怪吗?”

    老头说着忽然一指远处:“卧槽徒弟快看那雪山,在发光,真他奶奶的好看……”

    老头子欣赏着远处被阳光闪耀的雪山,用贫瘠粗俗的词汇不吝赞美着。

    可齐玄策不觉得好看,他只觉得有些残忍。

    因为那幅星空巨兽吞噬星球的场景一直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

    这么好看的雪山,若塌了,碎了,没了,怎能不残忍。

    “老头……”

    刻意忽略的绝望在最信任最依赖的师父面前再也无法压制,齐玄策忽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我们要死了……”

    马背上,齐玄策垂着头,神情无力颓废,因为绝望的滋味不好受。

    老头子却只哼哼两声,仿佛嫌这个蠢笨徒弟像个娘们儿一样多愁善感。

    直过了良久,

    在齐玄策欲言又止中,

    老头子才忽地啐了口,道:“哪怕地球爆炸了……”

    “老子都会活着。”

    “而只要老子活着。”

    “你这个小傻蛋儿,就永远也死不了。”